第三百七十五章 醒來初聞曲中意

第三百七十五章 醒來初聞曲中意

夏侯氏不置可否,焉頭耷腦地道:「還請將軍饒恕末將之罪,也請將軍體察末將之情莫要阻攔末將。」

言訖,他抬手望向沈祁淵,希冀的雙瞳里是沈祁淵抿緊唇瓣的搖首,他驀然冰了眸,「將軍,難道千萬的將軍也不及三姑娘?」

沈祁淵沉吟道:「我是不會讓三姑娘冒此等險境的。」

他撇過眸,將宛如明炬的冷目探向夏侯思,「為博得她喜,為與她相守,我已砥礪付出許多,至今也成我執念,我斷不會因旁人而錯過今時這番姻緣。」

夏侯思冷聲道:「所以,將軍便能人心見數萬將士為此灑熱血拋頭顱?」

沈祁淵搖了搖頭,「自不如是。」

夏侯思頓了頓,詫然抬首,「但將軍......」

「夏副將可還記得那被關押在刑帳里的沈安吢。」

沈祁淵沉聲開口,惹得夏侯思瞠目來望,「將軍是要令沈安吢代三姑娘過去?」

此言方楚,夏侯思便急急打斷,「不可!」

夏侯思望著沈祁淵,「將軍,雖我們只是懷疑那沈安吢與敵軍勾結,但心中早已篤定,此乃不爭事實,叫她過去,豈不是令爾等自投羅網?」

沈祁淵不置可否,卻是低語道:「沈安吢投敵所謂是何?我們便與她如此,叫她忠心為我們便是。」

夏侯思皺了皺眉,「將軍就不怕三姑娘曉得?」

沈祁淵沉吟一番,「三姑娘不會當真的。」

夏侯思看著沈祁淵那攥緊茶盞的手,喟然一聲,「將軍覺得,三姑娘不會當真嗎?」

沈祁淵聞言,只覺心緒煩躁,不由捧茶直灌了一口,「她不會的。」

夏侯思便問:「即便三姑娘真心信任將軍,也不會將此事當真,但將軍勢必要將大姑娘放出來,也勢必要同大姑娘斡旋一番,這副情景若被三姑娘見到,將軍可有把握三姑娘不會傷心?」

沈祁淵深納一口氣,聲音卻杳杳低糜下來,「我並無此把握,但我更不能親眼見她去送死。」

他頓了頓,忽而舒然一氣,「捱過這幾日即可。」

卻說那邊沈安雁打盹了半晌,倏爾醒過來發現已至床上,並無沈祁淵身影,當下心慌意亂,忙是趿鞋出了簾外去尋。

行至途中,正遇沈祁淵踱步而來,朝她言笑晏晏,「怎得這般匆忙?」

沈安雁見他面色雖是蒼白,但周身齊整,舉止亦不滯緩,故舒了一口氣,「尋你呢!」

言至於此,她不禁埋怨起來,「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只稍稍移開了眼,你便胡亂走,也不怕扯破了傷口。」

沈祁淵聽罷,面露微笑,「是我錯了,不過,我昏睡了這般時辰,得要去問問夏副將帳內可生了何事。」

沈安雁身形一顫,張著一雙馨馨的眸瀲灧看他,「那夏副將可同叔父說了什麼?」

沈祁淵未料她竟這般直白相問,不由詫然,卻是緩和了目而笑,「這外邊風大,且回了帳中再說。」

沈安雁點了點頭,正欲抬腳,那廂沈祁淵卻抻出手來握她。

寬厚的手掌熱烈似火,順著指尖傳遞至沈安雁的心扉,顫得她不由心頭一跳,直顧不知所措起來。

沈祁淵瞧出她的異樣,低首詢問:「可是怎得了?」

沈安雁囁嚅著,似小貓叫般,「沒什麼。」

沈祁淵見狀,嘴角牽起一抹笑意,也不知想到何事,倏爾沉了下來,唯是攏緊掌中柔夷直往帳中走去。

直至屋內,沈祁淵才放開了手,卻不由自主捻了捻手心細汗,這般作態時,突聞得一旁窸窣之聲,他展目望去,見其雙頰已是紅透,卻故作鎮定捧著茶細細啜飲著。

沈祁淵不由一嗤,「方才訓我時說得信誓旦旦,此番進了屋內怎一言不發了?」

沈安雁聽他調侃,含春眼眸微微一掀,晲出小女的媚態來,「你盡曉得這般待我,卻是叫外邊那些將士曉得你如此,豈不說你妄為大丈夫?」

沈祁淵痴迷她如此作態之中,待得神情目明,他方哂笑一聲,「我又不管旁人如何看待我,我只管三姑娘你如何看待我就行了。」

沈安雁聽得心頭如面前那炭火觱剝剝地劇跳,嘴角卻是一掀,嗤道:「沒個正經。」

沈祁淵劍眉緊蹙,「怎叫沒個正經,此乃由衷之言!」

沈安雁聽罷不由瞠笑連連。

沈祁淵也隨之粲齒,卻想到今後幾日,心中鈍痛,不由扶住胸口。

沈安雁見狀,震驚失色,「可是傷口犯疼了?」

說著,玲瓏的身形軟柔如水地朝沈祁淵靠了過來。

滿鼻的馨香圍繞過來,驚得沈祁淵不知所措,直顧那張細潔含蓄的臉如同芙蓉出水似的光楚楚望著他。

沈祁淵哽了哽喉嚨,不禁撇開眸,「無事,這點小傷罷了。」

沈安雁皺了皺眉,「怎會是小傷,我都見著了,那麼橫亘在胸口上,猙獰得可怕,換作是我可不得疼死了。」

沈祁淵卻笑,「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再則,我若是因此痛得大呼小叫,被將士們瞧見,豈不是煞了威風。」

沈安雁瞠眸道:「你就曉得威風臉面,那便忍著罷,再疼也不能說出口。」

沈祁淵眸色微沉,翣了翣眼道:「便如三姑娘所言。」

沈安雁只覺他話中有話,臉上神情異樣,不由細看過去,但便這麼一眨眸,彷彿方才只是錯覺罷了。

想及之前沈祁淵去找了夏侯思,沈安雁心頭微沉,也沒了與他說笑的心思,只開門見山的問:「叔父,夏副將可同你說了什麼?」

沈祁淵蹙了蹙眉,「沒有說什麼。」

沈安雁不信,張著一雙春眸微睞,「確是什麼都未說?」

沈祁淵見她如此,遂嘆了一口氣,「三姑娘既然心疑,又何必問我?」

沈安雁心顫了顫,抿著唇瓣囁嚅,「我雖是心中有疑,卻是相信叔父,既是相信叔父,自然想要問叔父,是故,叔父講什麼,我也會相信。」

沈祁淵默然半晌,倏爾釋然一笑,「三姑娘倒是聰明。」

沈安雁心頭微沉,卻聞沈祁淵正襟而危言道:「其實三姑娘不必如此說,我也會告訴你,畢竟我不願你稀里糊塗地看著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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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將軍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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