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回憶篇 極陽⑧

「我的，和他的，你只能選一個。」

「別！」

驀炎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好巧不巧，正好撞上了清和的頭。

「砰！」

「啊……」

清和捂著頭「痛痛痛，你不用每次做噩夢都這樣吧。」

「抱歉，我這是回來了？」

「嗯。」清和道「昨晚你背著奄奄一息的淺塵突然出現在我房間，你還記得嗎？」

驀炎想了一下，輕輕搖頭。

「罷了，也沒指望你能記得。」

「淺塵呢，還有其他人，怎麼樣了？」

「淺塵重傷昏迷，被你們帶回來的那個白澤，也被送到羽黎那裡休息了，不過……」

「不過什麼？」

「大白澤，沒了，就剩下一個小毛球了。」

「什麼？」驀炎激動的站起身，或許是有些頭暈，眼前一黑，差點趴地上，而清和眼疾手快將他扶回床上。

「清和，我一點事都沒有，帶我去看看。」

「別激動，我帶你去。」

羽黎家

「羽黎。」

羽黎和聞羽正忙著煎藥，看到驀炎來了，輕輕鬆了口氣。

「你來了。」

「淺塵怎麼樣？」

「不太好。」羽黎道「他被零力傷的太嚴重了，我看過了，那些零力是你的。」

驀炎下意識後退一步「不可能，我不可能傷他，絕對不可能。」

「怎麼不是你。」聞羽從屋裡出來「我姐姐還特意仔仔細細查過，確實是你的零力，就是你害了淺塵哥。」

「小羽，閉嘴！」

「姐。」

「要不是白澤臨死前給淺塵吊了口氣，不然，淺塵真的是沒救了。」

「白澤死了。」

「嗯，不過小白澤活下來了，睡著呢。」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腳步聲，眾人回頭，便看著幾個人走了過來。

「聖女大人。」

羽黎沒反應，那人也不尷尬，接著說道「大人有命，讓驀炎過去一趟。」

「不行。」羽黎道。

「好，這就去。」驀炎打斷羽黎說道「我去看看小白。」

屋內，驀炎輕輕撫摸白澤的毛「清和，我說的你記住了吧。」

「記住了。」

……

「為什麼會這樣！！」

「我看，一定是他搞的鬼，已經不止兩次了，上一次聞羽重傷，大部分的人都有輕傷，他是跟著一起去的，本來以為他死了，可是他自己卻在幾天之後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有這次，淺塵重傷昏迷，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也只剩下你一個人完好無損，你不覺得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村落最中間的一個屋子裡，兩邊做了很多人，最上面也同樣坐著一個人，而這些人的目光，放在了站在中間的少年身上，而門口，圍觀的也很多。

「驀炎，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坐在上面的那個男人終究還是開了口。

「還有那天的那股零力，是你的嗎？」

門口，羽黎和清和站在人群里，看著屋內的情況。

「羽黎，你相信淺塵是他傷的嗎？」清和開口道。

「不信。」羽黎很乾脆「他本來身上就有傷，不可能打傷淺塵。」

「可是那些大人不知道他身上有傷。」清和道「而且，如果驀炎死了，淺塵，也怕是沒救了。」

羽黎回頭看了一眼清和，清和點了點頭「他並不是被零力所傷，是另一種力量。」

「你的意思是……」

「現在能救淺塵的，只有驀炎一個人。」

他們談話間，屋內的驀炎開了口。

「零力是我的。」

一句話，讓屋裡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但是，我沒傷淺塵，那些人也都不是我傷的，這個鍋我不背。」

「大人，這小子都承認了，他是零。」

「誰告訴你身負零力，就是零？」驀炎突然轉頭，看著那個說話的人「那些被零力侵蝕的俠嵐，你們也能說他們是零嗎，空口白牙，口說無憑，我是什麼，全憑你一張嘴，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把我定了是嗎？」

「你！」那人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門口，清和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你，即使你不是零，你也不會是個普通人，說不定是怪物什麼的也說不定。」

清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怎麼了？」羽黎看著清和有些緊張的樣子。

「你們的長老可真會說話。」清和皺眉道「情商這麼低的長老你們哪裡找的？」

「不知道，那是他的事。」

「讓一下，快讓讓！」

一個傳信的從人群中穿過，進了屋子。

「大人。」

「報告大人，零，不知道鎮子外面為何突然出現很多零。」

「領頭的是誰？」

「領頭的是個銀色短髮的少年，還有假葉，而且，而且還說……」

「說什麼？」

「說不把他們的零主完好無損交出來，他們就攻進來，到時候鎮子里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清和身體一顫，臉色有些難看，而後悄悄離開。

驀炎沉默，而那個士兵抬頭，一眼便對上了驀炎的那雙眼睛，愣了片刻，突然大叫「你就是他們要的人。」

「零主，原來你在這裡，跟我回去。」

突然間，從門口閃進來一道紫光，緊接著，銀髮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驀炎身邊。

「你！」

「你就是為了這群人留在這，跟我回去。」

「抓住他們！」

「呵……這次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放過你們，下次就沒這麼好心了。」

「喂！」

從頭到尾，驀炎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被稀里糊塗的帶走了。

「夠了！」

鎮子邊某處山坡上。

「你放開我！」驀炎掙扎著身上的零力鏈。

「零主大人，你還是別掙扎了。」旁邊，假葉突然笑道「你現在的零力連一個重零都打不過，還是不要亂動才好。」

「我先下去了。」葉辰霖道。

「凱旋歸來。」

葉辰霖走了，而假葉站在驀炎身邊「有時間質問我，不如看場戲。」

「葉辰霖是你撿回來的，你改了他的記憶？」

「別往我身上扣這麼大的帽子，我可沒有。」

他們兩個的話音還沒落下，山下的小鎮便傳來一聲大爆炸。

「呀，看來有人自爆了，威力還挺大。」假葉臉上神色輕鬆，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你！」

「別著急，接下來還有好戲。」

……

鎮子里黑壓壓的一片不斷向前移動，很明顯，鎮子口的防禦破了，他們被迫開始打巷戰。

葉辰霖站在鎮子的路口，輕輕一揮手，後面的零都四散開來。

「天黑黑，快睡睡……」葉辰霖不知何時開始哼歌，閑庭信步，旁邊的小巷子時不時傳來女子和孩子驚恐的大叫，以及，重零發出零煞時產生的紫色爆炸光芒。

元炁的光芒不斷亮起來，葉辰霖瞥了一眼，權當做沒看見。

「就是你！」

葉辰霖一歪頭，躲過一把由綠色元炁化成的刀刃。

「就是你！」

葉辰霖看了那少年片刻，突然笑了，然後沖著他招了招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

第三次，少年被葉辰霖用過肩摔摔到地上，起身，葉辰霖端詳了一下那少年的臉。

「沒記錯，你是叫聞羽吧。」

「我要為淺塵哥哥和其他犧牲的俠嵐報仇！」聞羽站起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衣服已經皺皺巴巴的了，還粘著土。

「好啊！」

葉辰霖的身影瞬間消失，再出現，便出現在聞羽面前。

「我就站在這，你來報仇。」

葉辰霖的聲音很大，語畢，他手中的零力已經開始聚集，然後，發了出去。

「如果你連這麼一招都接不住，那麼也不必提什麼報仇了。」

「聞羽，睜開眼睛，你看清楚，那並不可怕。」

聞羽下意識閉上眼睛，而後緩緩睜開眼睛「風巽.封龍嘯！」聞羽雙手結出手印，左手的俠嵐印發出綠色光芒，接著，周圍突然發出一陣大風，然後在黑影肉眼可見下一個綠色龍頭在他身後形成，形成的瞬間，那個龍頭張開口，大吼起來。

葉辰霖似乎是被這個俠嵐術嚇到了，連忙向遠處遁走，結果，還是結結實實的挨下了這一招。

聞羽身體發軟，失去意識之前，被人扶住了，是羽黎。

「小羽。」

「姐，我沒事。」聞羽說完，便徹底在羽黎懷中失去了意識。

「把他送回去。」

羽黎讓後面來的人將聞羽送回去，然後自己留在那裡。

兩個人都很沉默，片刻后，他們動了。

一擊，羽黎躲過葉辰霖打過來的一拳，然後藉助近身，用手肘打在葉辰霖胸口處，葉辰霖用手臂擋住羽黎的攻擊，然後，不受控制的後退幾步。

此時，他臉上的笑已經不見了，又恢復成以往的樣子。

「是我小看你了。」良久，葉辰霖開口道。

羽黎繼續沉默，在葉辰霖做出那個動作之前，她動了。

先發制人。

「天乾.櫻落」

葉辰霖蹙眉，看了看四周，除了一些花瓣落下，沒什麼特別的，而他又看了一眼羽黎，有些不解。

「什麼都沒有，你在搞什麼？」

「逗你玩。」

「你！」

葉辰霖動了，他的速度很快，但是，羽黎卻沒動。

「鎮！」羽黎輕喝！

葉辰霖的動作一滯，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原來，是這麼回事。」葉辰霖自信滿滿的笑容就在下一刻，僵在了臉上。

「噗！」

羽黎愣了，山頂上的驀炎愣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葉辰霖，則僵硬的轉頭，試圖想看清楚身後偷襲他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未果，眼睛里的光，便熄滅了。

「辰霖！」

驀炎瘋了，一下子掙脫束縛，沖了下去。

葉辰霖倒下了，露出了剛才他擋住的那個人。

是統領。

「羽黎，我們需要時間。」統領道「你回去吧，這裡交給我了。」

羽黎站在原地，她幾乎都沒有正眼瞧過那個男人，她想走到那人身邊，看看他有沒有救，但是，卻挪不動步子。

「別碰他。」

眾人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一道紫色光芒快速掠過來，然後把那個人帶走了。

「原來俠嵐也不是我想的那麼美好。」

那人只留下這麼一句，就消失了，羽黎站在那，她離葉辰霖最近，自然也看清了零力裡面包裹的是誰。

山頂，假葉的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哎呀呀，這戲，可接不下去了呀……」

……

院子里，清和在慢吞吞的弄著什麼東西，一股強大的零力反應越來越近，而他，也抬了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驀炎，和他背上背著的人。

零力反應自然不是他背著的那人，那自然就是站著的這人了。

「清和，救人，快！」

「驀炎，交給我吧。」

兩人將葉辰霖放在床上，而清和把驀炎推了出去「你在這礙手礙腳，出去守著。」

房間門關上，驀炎靠在牆上，剛鬆了口氣，便聽見門口傳來聲音。

「就是這，大家進去，把他們抓出來，燒死，祭天。」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驀炎道。

「下手輕點。」

驀炎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都是葉辰霖胸口流出來的血。

「就是……他。」

驀炎站在院子里，看著那幫人走進來。

「驀炎，你……」聞羽皺眉「好強大的零力反應，淺塵哥果然是你傷的，你和那些零都是一夥的！」

驀炎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我不想跟你解釋，如果不想受傷，立刻，馬上，從這裡滾出去。」

「我們滾，要滾也是你們滾。」聞羽大喊道「但是，你傷了淺塵哥哥，這筆賬要算。」

「淺塵……」驀炎深吸了口氣「先不說淺塵不是我傷的，就是你們偷襲我朋友那筆賬，我也要讓你們所有人來還。」說話間，驀炎指了指屋門「如果他有事，我就讓今天在場的所有人，給他陪葬！」

「你敢！」

聞羽看了看旁邊的屋子，動了，而驀炎，比他更快。

他一把握住聞羽的手腕，另一隻手掐住聞羽的脖子，將他吊在半空中……

「你敢動虞灼，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滾！」

驀炎一甩手，將聞羽摔到那些人面前，好幾人費了好大勁才接住他。

「走！」聞羽皺眉「我會再來！」

他們走了，驀炎站在原地，身後，門開，清和走出來，看向驀炎。

「怎麼樣？」

「可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