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誰是誰的菜

清水小鬼子在「客再來」客棧沒有找到九寡婦，也沒有找到石猴，卻在一個房間里搜出了九套軍官服，還有德式衝鋒槍，這些都足夠證明石猴沒有撒謊，是這個郭九怠誤戰機。清水中佐很惱火狠狠地扇了郭九三個耳光，郭九學著鬼子的樣子連聲喊過三個：「嗨、嗨、嗨！」

清水中佐非常氣惱，本來第四個耳光又要扇上去，清水中佐的手有些受不了，也只能作罷，厲聲對郭九說；「馬上給我找到九寡婦的去向，找不到九寡婦能找到石猴也行，不然的話死了死了的有！」

清水中佐沖郭九拔出了指揮刀，又把指揮刀放回了刀鞘中，沖著郭九「哼」了一聲，郭九知道這一次如果真得做不到清水中佐交給的事情，找不到九寡婦，找不到石猴，自己的腦袋肯定就保不住了，他恨恨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都怨這張破嘴，如果不是自己多嘴，把這件事夾牢靠了清水中佐不知道，自己何苦挨這麼多的耳光，郭九摸摸自己的一面臉都腫了起來，士兵們都看到了那是幾個紫色的手掌疊加印，誰都不敢告訴他，郭九因為挨揍心裡正握著一肚子火，士兵們都很聰明，沒有人願意招惹這個火藥桶！

郭九垂頭喪氣回了大隊部，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椅子發出一聲脆響，竟然承受不住重量轟然倒塌，郭九竟然把一張做了十幾年的藤椅給坐碎坐倒了，郭九的沮喪心情到了極點，椅子—日子，難道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這肯定不是一個好的兆頭，郭九想殺人，他站起來把自己的老闆桌一下子就全掀翻在地，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聲；「報告大隊長，有人要見你！」』

郭九因為憤怒胸悶氣短，就不得不張大嘴巴「呼呼」地喘著氣，就沒有好氣地回了一句：「誰？」

報告的人說：「石猴子，石猴子他說要見你！」

郭九低聲罵了一句：「這個喪門星！」

郭九拔出手槍頂上子彈就提在手上說一句：「叫他進來！」

郭九恨不得一見面就斃了這個石猴，石猴推開門小心翼翼掂著腳走進來叫了一聲：「大哥，我回來了。」

歲數上石猴跟郭九的父親他們同庚，相差二十多歲，當初在玉山的時候郭九就想喊石猴一聲「親爹」或者「義父」，郭九那個時候覺得只要能靠上石猴這座靠山，做上石猴的義子，自己這輩子就出人頭地了，卻怎麼也沒想到被菜包捷足先登了，菜包做了石猴的義子，自己沒有撈得上，事後郭九才知道自己敗下來的原因，是菜包走了石猴那些老婆的路線，是石猴那些沒生孩子的老婆將菜包吹枕邊風吹上了義子這個位置上，菜包早就跟石猴的那些老婆們穿一條褲子，只是他郭九和石猴不知道而已。

郭九沒有當上石猴的義子也就算了，石猴不該跟菜包一起擠兌郭九，將郭九轟下了山，那天晚上要是不走的話，菜包要將他郭九弄死，石猴對這件事不是不知道，只是縱容菜包這個義子，故作視而不見而已，這個是郭九一輩子都不能過去的坎，好在石猴落魄的時候自動提出來要結金蘭之好，叫郭九大哥，這還有些差不多，郭九有一種報復痛快感，每一次石猴稱叫他大哥之時，心裡就像聽到音樂一樣美妙。

這一次卻不這樣，郭九對這聲大哥一點感覺都沒有，郭九一轉身手槍直接就指在了石猴的腦門上，問；「你這個該死的死猴子，你還敢回來，我一槍打碎你的腦袋你信不信，你他娘的敢耍我？」

石猴叫：「大哥冤枉我了，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九寡婦絕對是在我手上，是我用迷魂湯將他們弄倒的，這是多麼好大的一宗買賣，這麼好的事情買賣我都沒有忘記大哥，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派小夥計給你報信，可你就是不信，非要叫我給你送過去，送到你的門上去，我沒辦法送吧，這一送可倒好！」

郭九不知道石猴子接下來要說什麼，就催促說：「發生什麼事了，有屁快放！」

石猴一拍巴掌一跺腳說：「出事了！」

郭九想聽下文，石猴一聲「出事了」就又沒了下文，還做出很生氣、很懊惱的樣子，郭九收了槍催促：「奶奶的，又夾住了，快說，出什麼事了，發生了什麼情況！」

石猴這才一語道破天機一樣說：「我的車半路上被人劫了，我要不是我手腳麻利逃得快，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郭九眨眨眼睛不肯相信，在這地界上誰有這麼大的勢力，所以就問：「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劫你車的時候你就沒有提及我郭九的名字么？」

石猴說：「不好使，人家吊都不弔你，還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話都是石猴瞎編的，沒有的事，這對郭九來說無疑就是火上澆油，郭九問：「快說，這些人是誰，我去收拾他，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無法無天了！」

石猴說：「就是呂癱子，是呂癱子的二奎劫了我的車，搶走了我的人，我逃跑的時候他們追著我好長時間，打了幾十槍，就想打死我，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們肯定就陰陽兩隔永遠也見不到面了！」

呂癱子郭九知道這個人，日本人正在想方設法收編他們，並許諾他為救國軍第二大隊大隊長，也就是說跟郭九平起平坐，郭九問：「九寡婦也被她們劫走了？」

石猴說：「就被她們劫走了！」

這件事太大了，這不正是清水中佐最想要的么？

郭九一拍腦袋說：「你跟我走，就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跟太君說，不要胡說八道小鬼子可不是我這麼好騙，騙了小鬼子你可是要掉腦袋的，就是我也沒有辦法救你！」

郭九將手槍放回了槍套，上清水中佐哪裡提著槍去，小鬼子的哨兵也會打碎他的腦袋的，郭九帶著石猴到了清水中佐的司令部，郭九進門就鞠躬說：「太君，九寡婦有消息了，我知道她們的去向了！」

清水小鬼子一聽立刻就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他不相信：「這麼快？撒謊地不要，撒謊的死啦死啦地有。」

清水小鬼子用手做了一個刀狀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做了一個切割狀：「你的明白？」

郭九立刻就做一個雞叨米狀連連點頭：「明白明白，我太明白了！」

清水中佐點了一下頭，郭九這個時候回頭招一下手：「石猴，快進來！」

石猴這是第一次到鬼子司令部里來，看到一個個小鬼子凶神惡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看到郭九招手喊他，他就踮著腳跑進來，郭九說：「你說說九寡婦是不是被呂癱子劫走了？」

石猴急忙點頭說：「太君，九寡婦就是被呂癱子的手下二奎劫走的，是從我手上接走的，我當時和我的小夥計將九寡婦放在車上，正準備送給太君來領賞錢，怎麼也沒有想到被二奎給截下了，什麼話都沒說就連我劫走了，我看情況不妙瞅個機會我逃命了，還差點被她們用槍打死！」

石猴啰里啰嗦說了這麼多，清水中佐一直看著石猴不說話，石猴覺得自己這種裝可憐表功式的表白肯定會得到清水中佐的賞析，卻怎麼也不會想到清水小鬼子一句：「說實話，呂癱子二奎為什麼會跟你過不去？」

石猴說：「是這樣，說起來是一場誤會，我曾經將呂癱子的姑姑和表妹賣到窯子，就這麼點小事就得罪了呂癱子。」

清水小鬼子點點頭說：「這很好，你可以下去了。」

石猴說：「謝太君。」

石猴對清水中佐一鞠躬，回頭剛要走，又回過頭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沖著清水中佐可了一個響頭，站起來才往外走，剛邁出門口就被兩個哨兵抓了起來，石猴吃驚喊：「清水中佐太君救命啊，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是你們司令官請來的客人，快放開手，你們弄痛我啦！」

石猴回頭看，看到清水中佐在對著他陰笑，身邊的郭九一臉懵逼的樣子，顯然是對清水中佐的舉動嚇著了，石猴覺得自己的喊叫，清水中佐肯定是聽到了，他手下士兵對自己的抓捕也一定是看到了，石猴對這一切弄不明白，不明白的事情接下來瞬間就明白了，因為身後一個日本軍官走上來，這個日本軍官原來一直站在清水中佐的身邊，他就是參謀半舊浩二，半舊浩二對著石猴干皮卡骨的廋臉就是一拳，大吼一聲：「帶走！」

郭九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搞蒙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清水中佐正對著他笑，郭九條件反射一樣急忙捂著自己的臉，被清水中佐打過的臉又火辣辣地疼了起來，清水中佐對郭九說：「接下來的大戲就是你的主角，就看你如何去唱了！」

郭九因為恐懼，心智不逮，不知道清水小鬼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還是一臉懵逼，膽戰心驚地說了一句：「太君，在下愚鈍，請明示。」

清水小鬼子很有耐心地說：「你親自押著這個蠢貨，用這個蠢貨將九寡婦給我交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