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我們是夫妻

()我輕輕噬咬他的耳垂，還記得自己被他輕鬆提起來的事情，所以知道他這次終究還是沒敢用太大力氣。「不要輪動呀，親愛的路德維希殿下，要是我不小心把你的衣服扯壞了，我可不負責賠呀。」我開玩笑地哄著他。路德維希卻只把頭扭到一邊。我也終於解開了他的全部衣服，他敞著衣襟平躺在地上，渾身緊繃著，能感覺出勻稱的肌肉下面蘊含的力量，這樣的身體優美得像一尊雕像——大衛。我悄悄咽了口口水。「求求你……別在這兒……」路德維希低低地哀求著，「萬一有人路過的話……」他的聲音中透出拚命抑制著的緊張不安，但我並沒有理會這些，在我看來，只憑他的腕力，真的不願意的話，我也絕對強迫不了。可惜我從沒有懂過路德維希，奧菲利亞也不曾懂過。…………直到一切都結束以後，我才看見他被牙齒咬破的嘴唇，鮮紅色的血從嘴角流出來沿著下顎往下淌，眼睛里全是血絲，袖子上浸濕了一大塊。我的嘴唇抖動了幾下，想安慰他幾句，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路德維希坐起來，低著頭，安靜地穿回衣物，然後走向客房，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路德維希……」在他進門之前，我小聲的喚住他。路德維希停住了，似乎也在思考該怎麼開口。半天，才說了句：「時間不早了，殿下早點休息。」訕訕地走回到卧室，安娜還和平時一樣伺候我更衣洗漱。「路德維希休息了嗎？」我不安的問。「還沒有，剛剛經過他房間的時候，還是亮著燈。」安娜知道一切，但是她好像並不反對我這樣做。洗漱完，我悄悄的來到路德維希的房間。「路德維希，你睡了？」我喚過他幾聲，他也沒有理會，也許是睡著了，轉身準備離開，後面的門卻開了。我跟著他走回房間。「殿下有什麼嗎？是想在這裡過夜嗎？你以前經常這樣做。」說完他背對著我側身睡下了。我該怎麼辦？留下還是走……聽著他均勻地呼吸聲，我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我悲哀地發現在他面前，自己還是只有在色迷心竅的時候才有剛才那麼大膽子。我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壯了壯膽，小心翼翼地掀開他的被子鑽了進去，從後面抱緊他。瞬間明顯的感覺到路德維希的身體在發抖，但他很快平靜下來。我撒嬌地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聽到他獨特的清朗的聲音。「還要嗎？」我急忙表面心跡：「沒有！不是的！我就是想抱抱你。」收著雙臂，更緊地抱住他。我悶悶地喚他的名字。「路德維希……」我想起自己最喜歡的城堡新天鵝堡了。難道喜歡路德維希，是因為喜歡這個名字的原因嗎？他陡然顫了一下。「我沒有想你的監護人和愛德華·西摩怎麼樣。」他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這點自尊我還是有的，你選擇我哥哥的時候不就和我說的很清楚了嘛，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為好玩。」說完，他不露聲色地掙脫了我的手，往外挪了挪身子。我有些委屈，坐起來，哽著嗓子說：「您好好休息，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我會回到我的房間去。」他低低地「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我。我愈發生氣，開始責怪奧菲利亞。今晚看不見月亮，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庭院里靜得可怕。來到書房。書桌上亂七八糟全是臨摹愛德華·西摩書信的紙張，雖然明知是遷怒，我還是恨透了這個人，伸手將那些紙加上愛德華·西摩的那封信一起團成一團扔到地上，猶覺得不解氣，便又踹了兩腳。然後沮喪地跌坐在椅子上。自從吸收了一部分奧菲利亞的靈魂之後，好像受了她的影響，很多事情思考的角度都變得不一樣了。至少已經開始融入了生活中，不再像之前那樣，潛意識中還隱約覺得自己是一個旁觀者。拿著那本早就拿回書房，卻從沒有翻看過的《寧芬王朝風土誌》。雖然早就應該看看，卻一直沒有翻開它的勇氣。彷彿一旦看了，了解融入了這個世界，就再也回不去現代一般。說穿了就是在自欺欺人，就像對「侍女」的喉結視而不見，對他們稱呼自己為「親王殿下」充耳不聞，就像死死咬定查爾斯太胖，我不能和他圓房，不過是在想逃避責任的時候用來安慰自己減少罪惡感的借口。如果我和路德維希在一起，女王知道后，處罰我，也許我就回到現代了。如果沒和查爾斯圓房，他還可以再嫁，那麼一旦我回到現代，也不會對他感到虧欠和愧疚。…………還是在逃避自己的不安。女尊男卑啊……這是怎樣荒誕的一個世界，在這樣的世界中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如果不是奧菲利亞和路德維希的對話讓自己避無可避，大概這樣掩耳盜鈴的日子還會繼續下去罷。這些天，我都和路德維希在一起，吃住行，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就像夫妻一樣。想起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射進屋子，剛好照到床沿，床上只有我一個人，摸摸另一邊，已經冷透了，問了侍女，才知道路德維希很早就出去了。燈光有點暗，有侍女在旁邊剪了火苗。那些侍女……其實是男子，知道他們原來是男子的時候，在伺候我洗漱更衣的時候總覺得特別彆扭。大多數人在被異性服務的時候會有一些滿足感。就像我以前出門用餐的時候比較喜歡男性侍者一樣。不過現在我卻沒有這些感覺，只覺得身邊跟著一群人妖。這種不適，大概，也許，過一段日子就好了。我這樣安慰自己，看了看天色，平常這個時候，路德維希已經回來了，可是現在還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心裡不由得有點擔心。悄悄問過安娜，原來他已經離開杜塞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