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失魂落魄

第60章 失魂落魄

安邑城外的陳政正在猶豫不決之際,安邑城內的王稽摟著美妾睡醒了。

那小妾聽說王稽要去咸陽,一通撒嬌賣萌:「咸陽的美女那麼多,去了你就別回來了。」

王稽心想,我帶著呂不韋那麼多寶貝去見范丞相,本來就沒打算回來,這就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哦不,是捨不得寶貝套不著美女。再說了,咸陽咋說也是秦國的一線城市,那夜生活怎麼也比這鳥不拉屎的河東郡強多了。

一想到自己就要調回咸陽,王稽興奮地穿好衣服,招呼手下人將陳政帶來的那些箱子裝車,連同李牧那把湛盧劍,咸陽滴開路!

幾個官差在前一天晚上喝得五迷六道兒,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打開了牢房的大門,還沒走到一等牢房的門口就喊上了:「姓呂的,你好福氣呀!今日我們王大人帶你去咸陽見范丞相,你們三個就去感受感受咸陽大牢的滋味兒吧。也讓你們領教領教我們《大秦律》的厲害。待會兒別忘了給我們留個差評。裡面的,怎麼不說話了?再不說話就不給你們飯吃,讓你們三個餓著上路。」

一等牢房仍然是靜靜悄悄,一隻寂寞的烏鴉從官差們的頭頂飛過!

一個官差叫罵著跑了過來:「都他奶奶的裝死吶?」

當看見陳政的牢房裡空無一人時,這個官差的臉頓時綠了。

「什麼情況?趕快報告王大人!」

河東郡郡守府門口已經裝好車了,王稽興高采烈地等著幾個主角的到來。

只見一個官差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跑來,趴在王稽面前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王稽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呂不韋死在大牢里了?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還能幹點大事兒不?平時怎麼教訓你們的,要遇事兒不慌、沉著冷靜,你看看你的滿頭汗,不知道的還以為哪片兒雲彩追著你下雨吶!什麼事兒,說!」王稽不耐煩地看著這個官差,一臉的鄙視。

「王,王,王,王大人,沒,沒,沒了!」官差趴在地上,聲嘶力竭地蹦出句話來。

王稽被氣得日照七竅生紫煙、看見誰都對愁眠了!「好小子,敢咒我死!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點兒,王大人沒了沒有?」

「王,王,王大人,真,真,真沒了!」

「我踢死你個不長眼的東西!老子大清早的好心情都被你小子給攪黃了,趕快滾蛋,老子從咸陽回來再收拾你。」

「王,王,王大人,我,我,我不是說你,你沒了,是,是,是都沒了!」

王稽氣得眼淚兒都出來了,上去就是一通河東無影腳。「我踢死你個咒我全家的!你他奶奶的是不是睡覺睡魔怔了,去,去,去死!」

「王,王大人,那,那,那個姓呂的沒,沒了!」

「a?呂不韋死了?昨日不是還好好的要站起來走兩步嗎?怎麼這一晚上就挺不過去了?既然他這麼不經活,死了就死了吧。」

「大,大,大人,他,他們三個都,都沒了!」

啊!王稽的下巴頦垂到了胸口的位置,什麼情況?他們三個集體自盡了?這下事兒可大了,裡面可是有韓國的公子呀!韓然要是聽說他這個小兒子死在了河東郡,一氣之下舉兵殺來,自己就是主動來一套五行大法也於事無補了。

「廢話少說,帶我去看!」

當王稽走到一等牢房的門口也是愣了:「人呢?」

官差們面面相覷的一抬手:「沒了!」

「我尼瑪知道沒了!人現在在哪呢?」

王稽得到的回答還是兩個字:「沒了!」

好吧!王稽按耐不住內心燃燒的小宇宙,每個官差一頓拳打腳踢:「我問你們人呢,你們就會說沒了,沒了,沒了,除了這句還會別的不?再說沒了,我就把你們變沒!說,人呢?」

幾個官差低著頭站成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再說話了。

王稽也不知是打人打累了,還是此刻心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氣。

「各位爺,算我王稽求你們了,你們就算是昨晚把裡面的人整死了,也得告訴我你們把他們埋哪了吧?」王稽的眼淚兒又出來了。

官差們一看,我去!鱷魚也有掉眼淚的時候?這個兩條腿的鱷魚真不簡單。

一個官差怯生生舉起一隻手:「報告長官,我們沒有埋他們。」

王稽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棒槌,跳起來又是一通左勾拳加右勾拳,外加雙手推向前面的排山倒海,最後一個由下而上的「奧六根」,這個官差的血格直接掉光被ko了!

其他幾個官差一看,我勒個去!王大人不愧是公元前270年之前出生的七零后,「街頭霸王」玩兒的這麼溜,紛紛上前詢問著:「王大人,方才你那些大招兒是咋搓出來的,教教我們唄!還有那個「丹丹布魯根」,還有「阿利斯庫」,都咋整的,我們把遊戲柄搓壞好幾個了,也沒搓出來。對了,「魂斗羅」是咋整成三十條命的,大人也給說說唄,好像是上下左右的,我們也沒記住!」

「是啊,是啊!大人玩兒「滾雪球」通關了沒?改天一起合作一把「坦克大戰」唄?」

王稽心想,我要是玩兒「雷電」,直接從天上放個炸彈,把你們這些棒槌全部炸死!

氣急敗壞的王稽一通怒吼,官差們又整齊的站成了一排。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玩兒卡帶遊戲!老子現在都玩兒《使命召喚》系列了,玩兒得顯卡都快冒煙兒了!他奶奶的《生化危機》都快整成《寂靜嶺》了,嚇得老子都不敢玩兒了!說正事兒!你們怎麼整死的呂不韋?你們把他們三個弄哪了?」

其中一個官差似乎聽出了一點兒意思:「王大人誤會了,我們哪敢整死他們,今日一早過來,他們三個就憑空消失了。」

「a?消失了?打開牢門!」

王稽走進一等牢房轉了幾圈兒,咦?怎麼鎖住李牧雙手的鐐銬在地上扔著呢?

「去,把三等牢房那個趕車的提溜過來。」

一個官差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又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大,大,大人,不好啦,三等牢房那兩個老傢伙也沒了!」

啥?難道那個趕車的老頭兒是肖恩·康納利?還真把我這兒當奪命島了?他就是小羊肖恩,他們這些小綿羊們也別想逃脫我這個狼堡。

「大,大人,三等牢房的牆上還留了一幅畫。」

王稽興沖沖趕到三等牢房,果然看見牆上有一大塊麻布條子,上面隱約畫著什麼。走近一看,我去!只見上面畫著一個穿著黑袍子、留著披肩發的男子,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右手還搭在左手上,瞪著眼睛看著畫外的人。

「這尼瑪誰呀?長這麼難看!」

那些官差看看王稽,又看看那幅畫,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不敢笑又憋不住笑出聲來。

「你們笑什麼笑?笑什麼笑?」

扭過臉的王稽剛好站在那幅畫旁邊,兩張臉一對比,還真跟親哥倆似的。

一個官差顯然是剛才挨打沒挨夠,伸手指了指那幅畫:「大人,上面畫得好像是你。」

旁邊一個官差猛地拍了一下這個棒槌:「胡說!王大人有那麼難看嗎?」

王稽一瞪眼:「嗯?」

那官差趕快改口:「哦不,是有那麼好看嗎?」

「嗯?」

王稽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那幅畫,頭頂上頓時升起了一股蘑菇雲,死啦死啦滴!

「這是誰畫的?說!是不是那個盜墓老賊畫的?好啊!那個老傢伙連秦王家的祖墳都敢鑽,你們把他放跑了,你們等著滅族吧親!」

那一排官差嚇得跪了下去:「不關我們的事兒啊!王大人給小的們做主啊!」

「你們幹得好事,我有幾個腦袋替你們做主?」王稽氣急敗壞地扯掉了牆上的畫。

oygo!只見畫後面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洞,王稽把頭探進去,裡面黑漆漆不知其幾千里也!

官差們也是傻了,紛紛湊過來看著,難道,這就是那老賊故事裡講的盜洞的故事?看來,故事裡的事,也許是真事,故事裡的事,也許是從來沒有的事。故事裡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裡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你,給老子鑽進去,看他們跑到哪了?」王稽伸手指著一個官差。

只見一排官差齊刷刷倒退了一步。

「呀呵?你們給老子跳四小天鵝舞是不?好吧,你們都他奶奶的爬進去,抓不到他們就別出來了。快去!」

幾個官差戰戰兢兢地爬了進去,摸著黑往前挪動著,爬著爬著,咦?咋裡面還有岔道呢?

王稽在三等牢房裡盯著洞口正發獃呢,一會兒功夫身後來了幾個身上臉上都是土的官差。

「你們幾個來得正好,他們幾個剛進去,你們趕快跟上。」王稽扭身揮手招呼著。

「王大人,我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們!」

王稽這才仔細看了看幾個官差,心裡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好啊!原來是你們幾個把大牢里的人弄死拉出去埋了。說!你們把人埋哪了?」

一個官差舉了下手:「大,大,大人,我們沒,沒有埋過人呀!」

「沒埋人你們身上的土哪來的?就你們還想騙我?老實交代!」

「大,大人,我們身上的土是從那裡面帶出來的。」那個官差指了指牆上的洞。

王稽當場氣蒙圈了!看看眼前的棒槌們,又看看牆上的洞:「你們從哪爬出來的?」

「大人,請跟我們來。」

官差們領著王稽回到了一等牢房,我去!這兒的牆上怎麼也有一個洞,剛才咋沒看見呢?不對呀!就算兩個牢房的洞通著,他們一共五個人也不能消失啊!裡面肯定另有玄機。

「你們幾個,再給老子爬進去,找不到人就別出來了!」

王稽坐在一等牢房裡等啊等啊等啊等!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

雨心碎,風流淚。

夢纏綿,情悠遠。

啦……啦……

等得王稽已經低著頭睡著了,那幾個官差才狼狽不堪的從安邑城外趕回來。

守城門兒的還納悶兒呢?

「哥幾個昨兒晚上去哪嗨皮了?是不是在城外找著好玩兒的地方了?你看你們也不說一聲,下回一起去啊!不對呀!城外除了黃沙遍地就是遍地黃沙,能有啥好玩兒的呢?奇怪!」

幾個官差筋疲力盡的留下一句:「打地鼠,沒聽說過吧?下次帶你玩兒。」

「哇哦!原來你們是打獵去了。」

當王稽聽說牢房裡的洞竟然通到了安邑城外,瞬間把「街頭霸王」里的大招用了個遍,打得遊戲卡都燒冒煙兒了。

此時的王稽像一隻憤怒的小鳥一樣,死磕著面前幾個豬頭,直到他們眼圈兒黑青,直到他們不再哼哼。

自打王稽剛來河東郡時,就聽說安邑城的大牢里有個盜墓老賊,已經在這兒關了十幾年了,據說這個老賊藏著不少盜來的寶貝,可是歷任太守不知用了多少辦法,三十六計都用了幾輪兒了,就是套不出一句瓷實話兒來。

現在倒好,老賊的寶貝還沒弄到手,居然讓他挖洞跑了,不但他跑了,還把呂不韋他們四個都弄沒了,真是氣炸了王稽的肺!

「他們肯定跑不遠,追!」

王稽披掛上馬,兵分四路查找陳政的去向。

按照王稽的估算,呂不韋這次帶的寶貝都被自己扣下了,他最有可能的是回邯鄲。

還真讓王稽猜對了!兩手空空的陳政最終選擇了原路返回。看來,只好動用呂老爺子那幾箱子保命錢了。最讓陳政心急的是,萬一時間拖得長了,趙姬那裡可就等不了了。

陳政在韓非、李牧和老僕人的輪流攙扶下,一步一挪向東走著,三步一回頭的防備著後面的追兵。

剛剛在安邑身受摧殘的陳政,若是跟秦國的戰馬比腳力,那就是一場龜兔賽跑。況且,安邑城外一片荒蕪,連個藏身的小樹林兒都沒有。

王稽騎在馬上,直奔邯鄲方向而來。

哈哈!你們幾個小地鼠往哪裡跑?!王稽遠遠望見前面幾個身影,真是喜出望外。

聽見後面遠遠傳來馬蹄聲,陳政的心情一落千丈,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怎麼這麼倒霉呢?!原以為呂不韋在戰國的小日子過得美美噠,在自己的親身體驗下真是苦不堪言!就說這次咸陽之行吧,帶的東西整丟了,李牧兄弟的湛盧劍整沒了,自己還差點兒被戰國酷刑折磨死。這要是被王稽抓回去,再往范睢那裡一送,別說管嬴異人和趙姬的事兒了,呂不韋這尊泥菩薩就在咸陽的大牢里化為灰燼吧!

在王稽的快馬加鞭下,幾十個秦國騎兵圍住了陳政一行人。

王稽手持馬鞭指著驚魂未定的陳政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姓呂的,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啊?你小子怎麼不往咸陽方向走啦?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嘛!明知道範哥在咸陽張著血盆大口等著你,你小子還敢自投羅網。這會兒怎麼啦?嚇破膽啦?告訴你,我的五行大法跟范哥的手段比起來,那就是給你熱熱身,就是給你小子上大餐之前先來兩口甜點吃吃。」

陳政憑著對司馬遷老師的無限信任,慢慢地鎮靜了下來,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王稽:「王大人,我在戰國的命可還長著吶,可你卻是活不了多久了,知道為什麼嗎?」

「嗯?為什麼?」

「因為我陳,哦不,我呂不韋無愧於天地,做得都是好人好事兒,可你王大人卻是天地不容,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兒!不是嚇唬你,就你們秦國丞相的位子,他范睢坐得,日後我也坐得!」

陳政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圍成一圈兒的秦國騎兵們一陣仰面狂笑,王稽更是笑得肚皮亂顫。

「你小子死到臨頭,還在這裡痴人說夢。來人,把他們捆了,我要讓他們從安邑城外的地洞里再給老子乖乖地爬回去。」

突然,從秦國騎兵們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且慢!我看你們誰敢造次?」

王稽聽這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是誰,扭頭看時,只見三匹戰馬上端坐著三個人,再仔細看,嚇得王稽差點兒從馬上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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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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