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摸金老祖

第59章 摸金老祖

在河東郡慘遭酷刑的陳政不但沒有減退去咸陽的決心,反而激發了在戰國的昂揚鬥志,雖然身體暫時是垮了,內心的小宇宙爆發了!

在韓非和李牧的懇求下,王稽勉強讓陳政在安邑停留了幾日,其實也不全是看別人的面子,在王稽看來,這個姓呂的能挺過來真是少見,事後想想,也怕范睢怪罪下來,不如當個順水人情,讓呂不韋在安邑恢復恢復再說。

陳政和韓非、李牧又在牢房裡待了幾天。陳政仗著自己年輕,元氣漸漸得到了復原,只是脖子和手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癒合。

在這幾天里,韓非和李牧都對陳政的咸陽之行表示了不解。原以為就是一個簡單的任務,跟著呂大哥到秦國遊玩兒些日子,順便查探一下秦國的虛實,沒想到還沒到咸陽,就來了一次人體極限挑戰。呂大哥家有千金、衣食無憂,當初幹嘛要在邯鄲城裡尋找嬴異人呢?這個異人上位與否,跟呂大哥又有啥關係呢?就算是為了趙國,可大哥是衛國人呀?!

面對韓非和李牧的困惑,陳政只能是滿心無奈,這個事兒我他奶奶的也不想攤上,還不如在穿越時定格在劉邦身上吶,雖然老劉的年紀大了點兒,媳婦厲害了點兒,可人家把秦國王宮的美女照單全收,小妾還多了點兒呢!哪像這個呂不韋這麼倒霉透頂。而且,自己要是穿越成劉邦,也能讓戚夫人好好的欺負欺負別人,那個小兒子劉如意也能如意如意、隨他心意一番了。

關於這次咸陽之行,陳政對韓非和李牧的解釋是,將來讓那個老實巴交的嬴異人當了秦王,也許秦國就不會整天算計趙國和韓國了,衛國這個夾縫裡求生存的二線國家也能安定祥和了。

韓非和李牧想了想,似乎有點兒道理。如今的秦王嬴稷窮兵黷武,在秦國王宮裡玩兒飛鏢都只朝著趙國和韓國扎個沒完沒了。那個太子嬴柱是嬴稷僅剩的唯一一個繼承人了。要想改變秦國,只有在嬴柱的二十多個兒子里想辦法了。與其讓秦國再出現一個嬴稷,不如讓異人當上秦王,人家有個爐子和廚子就滿足了。呂大哥不愧是生意人,這個長線投資真是深謀遠慮啊!

王稽可是等不及了,急著想帶陳政去咸陽,也好在范哥跟前表表功勞。

這一天,王稽又來到牢房裡察看起陳政的傷情。

李牧正在牢房裡端著碗給陳政喝水呢,王稽站在外面咳嗽了一聲道:「呀呵?又喝水吶!呂老弟,你就缺了三天的水,我怎麼每次來你都在那兒喝個沒完的,還沒補夠吶?」

牢房裡的三個人對王稽都是視而不見,連頭也沒有扭一下。

王稽心裡這個來氣,沖著陳政怒吼起來:「姓呂的,你他奶奶的快把安邑城裡的水喝光了,再喝就喝著花崗岩了!我說,你也別在那兒躺著裝病了,沒病站起來走兩步,范哥可還在咸陽等著跟你喝酒吶!」

陳政也是怒不可遏,走兩步就走兩步,我要是怕去咸陽的話,這會兒也不會在安邑躺著安逸了!結果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就搖搖晃晃支持不住了。

韓非和李牧忙扶住陳政,沖著王稽就是一通火焰噴射。

王稽臨走撂下句話:「讓你小子再裝一天,明天就是爬,也要爬到咸陽去!」

當天半夜時分,陳政被牢房裡傳來的聲響弄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看,在牢房外幽暗的光線映照下,韓非和李牧睡得正酣。

起初那個聲音很小,陳政以為是牢房裡的老鼠,可是越聽那聲音越大了些,咦?什麼情況?

陳政順著聲音爬了過去,在牢房裡的牆角處停了下來,貼著耳朵聽了聽,我去!這牆裡面肯定不是老鼠,至少也是個穿山甲。

突然,牆上的一塊兒磚被推了出來,嚇了陳政一跳!什麼鬼?!

只聽牆裡面傳來一通河南口音:「啥什麼鬼勒,你這個住一等牢房勒能不能不說話,讓開一下下,這磚頭可不長眼啊!」

我頂你個河南老鄉勒!讓開就讓開。

陳政急忙爬到了一邊,只見牆上的磚被裡面的人一塊一塊撬動下來,動作是既熟練又輕巧,一會兒功夫,牆上多了個大窟窿。

牆裡面那人頭朝外鑽了進來,輕輕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只見這人年紀在五十歲上下,身上的衣服一絲一縷的,簡直就是丐幫污衣派的標準打扮,渾身透著一股精神勁兒。

陳政以為自己在做夢呢!難道我已經死在王稽手裡了,這會兒又穿越了?

那人拍打完塵土一抬眼,見陳政坐在地上穿著官差的衣服。「我勒個乖乖勒,這是啥情況?!」說完就要往牆上的洞里鑽。

陳政一看,八成是把我當成官差了。

「大叔別誤會,我也是天涯淪落人!」

那人把頭從洞里又退回來,仔細審視了一番陳政:「咦~!嚇了俺一跳,俺還以為你個小官差在大牢里體驗生活勒!看你小子這麼頹廢,身上還帶著傷,肯定被那些求差評勒官差們折騰勒不輕吧?」

陳政嘆了口氣:「唉!我看大叔也沒好到哪去。看大叔這身潮裝,頗有洪七公的風範啊!」

那人轉身走到了陳政近前:「啥洪七公,俺還歐陽鋒勒!俺要是洪七公早就一個降龍十八掌,然後出去吃燒雞啦,還用在這兒掏洞?」

「那?難道你是安迪?」

「啥安迪不安迪勒!你小子是不是看肖申克的九叔看多啦?俺不是九叔,俺是大叔。俺跟你對一段台詞兒考考你:不要忘了,這個世界穿透一切高牆的東西,它就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他們無法達到,也接觸不到,那就是希望。」.

陳政一聽,我去!我也會:「聽我說,朋友,希望是件危險的事,希望能叫人發瘋。」

那人一笑:「啥瘋不瘋勒,俺就是你勒希望!到現在為止,俺還沒弄清那兩個義大利妹子唱勒是啥勒,你還別說,怪好聽勒!」

「好吧!她們倆唱的是義大利歌劇《費加羅的婚禮》選段。」

「啥?非加鑼?沒聽見裡面有鑼響呀!還是婚禮上勒選段?那還不如唱一段兒《紅燈記》選段勒,多喜慶,俺老家娶媳婦都放那個。」

此時的陳政確定自己是在夢中,嘿嘿!這個河南大叔還真有意思,待我逗逗他。

「那你難道是法利亞長老?」

「啥?俺還法拉利長老勒!俺不是法利亞,你也不是唐泰斯,俺沒有藏寶圖,你也上不了基督山,年輕人,俺勸你還是醒醒吧,不要總想著一夜暴富,出去后先找一口乾糧吃吧!」

「你使我太寒心了。難道世界上真的遍地是老虎和鱷魚嗎?」陳政突然冒出一句。

「是的,但兩隻腳的老虎和鱷魚比四隻腳的更危險。你小子還想考住俺?你以為就安迪和法拉利,哦不,法利亞會鑽牆?告訴你,要論鑽牆哪家強,就找大叔來幫忙。」

「大叔,你在進來前是幹啥勒?」

那人聽此一問,頓時揚起了臉,彷彿回到了美好的回憶之中,幽幽地說了一句:「二十年前,俺乃是踏遍七國的摸金老祖!」

「好吧,不就是個盜墓的嘛,還摸金老祖,你自己封的吧?還弄得自己跟天蓬哥哥似的,你咋不說五百年前在月亮上幹得好事兒呢?」

「不許你看不起俺們盜墓勒!」

那大叔說完便邁開步子,四下打量起陳政這間牢房,一邊打量一邊讚嘆不已:「咦~!還是這一等牢房寬敞舒適,比俺那個三等牢房強一萬倍!咦?咋這倆人還睡覺勒,快把他們倆叫醒,咱們該出發啦!再不走就天亮啦!」

「出發?!往哪出發?」

「往哪出發?看你這個年輕人兒長勒挺機靈勒,咋這麼笨勒!俺費了這麼大勁兒鑽過來就兩個目的,一個是在走之前參觀一下一等牢房,再一個是受老朋友之託救你們出去。俺看你連站都站不起來啦,定是被那個王稽給上了五行大法了吧?你小子現在還能坐在這兒真是命大。那個王稽就是兩條腿的老虎和鱷魚,進到這裡頭的沒幾個能活著出去。雖說大牢外面兩條腿的老虎和鱷魚遍地都是,可咱爺們兒也不能認栽不是?!希望!小夥子,啥時候也不要放棄希望!就算生活再艱辛,現實再黑暗,記住,不能放棄希望!只要你腳踏實地、踏踏實實,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希望,總有一天會實現!」

「咦?大叔,你說你受老朋友之託,哪個老朋友?我在這兒沒認識勒人呀!」

「你看看你這個年輕人兒,還虧得人家惦記著你,不然俺們老哥倆早就到海邊兒度假去啦!跟你一塊兒來勒是不是有個趕車勒老頭兒?就他那個年紀不是老朋友,難道還是小朋友?」

陳政一時沒反應過來,停了一下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不是在做夢,他說的是那個老僕人。

「是啊,是有個給我們趕車勒,咋啦?」

「咦~!俺在俺那間三等牢房挖了十年地道,馬上就挖到安邑城外邊兒啦,冷不丁來了個老傢伙,伸手就捅俺在牆上掛勒畫,結果讓他發現了俺挖勒洞。這下可好,那個趕車勒說啦,俺要是不挖到一等牢房救你們出去,他就要把官差給俺喊來。你說說,這老天爺咋能這麼玩兒俺勒!」

「不對呀!大叔,你在三等牢房住的單間兒?」

「啥單間兒!跟俺關在一起勒那些人都被五行大法弄死啦,現在就剩了俺一個人。」

「那大叔你咋沒被五行大法弄死勒?」

那人把眼一瞪:「年輕人兒,怎麼說話勒?俺要是被弄死嘍,你們三個還能出去不?」

「好吧!是我表達的不對,orry!」

「嘿嘿!俺沒有被五行大法弄死是因為俺會給他們那些官差講故事,一天一個故事,俺講不死他們!他們為了聽故事,才捨不得俺死勒!」

陳政雖然數學學得不好,可是也會簡單的計算,十年,一天一個故事,那豈不是三千多個故事!比一千零一夜牛掰多了。

「大叔,你講勒故事是不是《盜墓筆記》?你就是戰國故事大王吧?」

「咦~!你這個年輕人兒咋能罵人勒,誰是大王八?你要是這個樣兒俺可就走啦,俺把牆再堵上,你就在這兒等神筆馬良來嘍給你畫個門再出去吧,等那個機器貓來給你掏個隨意門也中!咱們來世再見吧親!」

陳政連忙向這位大叔道歉:「我的意思是說你很牛!誒?咋那個趕車勒沒跟你一起來呢?」

「嗨!你那個趕車勒看著挺憨厚,其實就是個老狐狸,他怕俺不過來救你們自己跑嘍,這會兒正在裡面的岔道兒等著勒!俺說,趕緊勒叫醒那兩個睡神,再不走咱們五個就要被王稽抓住,正好一人一個大法,然後人間蒸發啦!」

陳政掰著指頭一算,這間牢房裡三個,加上這位大叔和老僕人,可不就是五個人嘛!

韓非和李牧被陳政喚醒后,我去!什麼情況?又關進來一位?轉眼一看裡面的牆上,挖地鐵隧道挖到這兒了?那個設計隧道的工程師是不是買的假畢業證兒?以前是不是開挖掘機的?

經過簡短的介紹后,韓非和李牧頓時樂開了花,哈哈,還是大哥福大命大,走著!

「誒?等等!咋這位公子的手被鎖著勒?」那大叔一眼瞅見了李牧手腕上的大鎖。「看來你小子會兩下子,哈哈,俺也會兩下子。」

只見那人攥住了李牧的雙手,不知摁了哪些穴位,疼得李牧差點兒叫出聲來,突然,李牧的手竟然從大鎖里掙脫了出來。

「哈哈!這就是失傳已久勒縮骨功,怎麼樣?沒有這兩下子,怎麼靠鑽洞混飯吃!」盜墓大叔得意地笑著,好像多年沒有這種成就感了。

李牧摸著自己的手腕是一通欽佩加感激。

在盜墓大叔的帶領下,四個人鑽進地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一路匍匐前進。

臨走時,陳政還不忘幽默一下,招呼韓非和李牧把牢房簡單整理了一下,捲起地上的草席子擋住了牆上的洞口。

在地道里的岔口處,陳政聽到了那個老僕人的低聲呼喚,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主人,您受苦了吧?!」

陳政虛弱的摸到老僕人的手:「咱們別哭,向前走,就不要再回頭望。咱們別哭,我依然是你心靈的歸宿,咱們別哭,要相信自己的路。」

跟著那位大叔忽上忽下的爬了很久很久,五個人才爬到地道的盡頭。

咦?咋不走了?

那盜墓大叔停下來道:「要不是去一等牢房救你們三個,俺早就出去啦!你們等一下,據俺勒計算,正上方就是安邑城外啦!你們往後讓一讓,待俺給你們來個天開眼。」

黑暗中,摸金老祖使出了家傳絕學鑽地龍的功夫,一陣塵土過後,上面透出一絲光來。

陳政被外面的老僕人拽著,被下面的李牧托著出了洞口,幸虧上面沒有停汽車,不然非要罵死眼前這個挖地道的道哥兒!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一股寒氣襲來,所有人都打了幾個哆嗦。

陳政被韓非和李牧攙扶著遠遠望去,只見安邑城的城牆正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

「道哥兒,咱這是在哪勒?」陳政半開玩笑的看著那位大叔。

「道哥兒?啥意思?」摸金老祖也是愣了。

「道哥兒是西域那邊兒對盜墓大神的尊稱,就是特別會挖地道的哥。」

「哎呀?你這個小子還去過西域?不簡單!」那大叔說完之後一拱手:「各位,咱們已經到了安邑城外,有緣再見,後會有期!」

「大叔準備去哪裡發財?」

那大叔神秘地一笑:「俺好不容易離開這個安邑城,自然是干俺勒老本行。這七國的那些王們一個比一個會享受,他一個人死了不要緊,那墓裡面不但寶貝堆積如山,還有不少美女陪著殉葬。唉!就為了給那些可憐勒閨女報仇,俺也得讓那些王們在那邊兒窮勒啃樹皮去。告辭!」

辭別了戰國盜墓大叔,陳政陷入一片茫然。這趟去咸陽帶得那些箱子都被王稽扣留了,連李牧的湛盧劍也被奪了去,就這麼空著手去咸陽嗎?!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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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之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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