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長得像老實人

「啊...」

腳下軟綿綿的觸感嚇了李靈魚一跳，兔子般的后跳了半步，本能的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從手指縫隙里偷看自己究竟踩了個什麼東西。

李默無語的看著她，心中吐槽她這加戲加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李靈魚，你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跑這裡來幹嘛？」

若是李靈魚一直跳舞，李默還能猜出她是來跳舞的，可她跳了半刻就去追逐屁股發光蟲。

這就讓李默迷糊了。

他理解不了李靈魚跑這裡來的原因，就算是想要跳舞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吧。

畢竟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李默的話讓李靈魚驚訝的發現，自己踩到的東西，不對，踩到的居然是個認識自己的人。

「你誰？」

李默從地上竄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將臉湊到李靈魚跟前。

「我啊，你忘了嗎？」

「李默？」

李靈魚借著微光終於看清了那張一天內數次惹自己生氣的臉。

發現是李默后，她之前那種透過指縫看人的膽怯模樣頃刻間便消失不見，轉而換上一副冷冰冰的臉色。

接著她突然揮動手臂，在李默意料之外的一巴掌招呼在了他的臉上。

「你是不是在跟蹤我？你個變態！」

李靈魚打完李默，踩著她的白網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李默揉了揉自己被打的一側臉，小聲嘀咕道：「下午搬箱子的時候手勁兒不是挺大的嗎，怎麼打人完全不痛？」

剛在心裡這樣一尋思，李默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似乎跑偏了。

那瘋丫頭莫名奇妙的踩了自己一腳，又呼哧了自己一耳光，自己居然還在考慮她打的不疼。

「我沒毛病吧？」

李默猛地搖了搖頭，驅散了這個恐怖的念頭。

目送著李靈魚走遠后，李默又躺回地上休息到大概九點鐘左右，這才起身繼續前往籃球場上看看有沒有新的空瓶子。

八個籃球場上打籃球的人剛剛走了一半。還剩下四個場地上還有人正打的起勁。

李默不知道這項運動有什麼意思，值得這群人大晚上的不睡覺，還在這裡揮汗如雨。

現在是2002年，手機、電腦乃至互聯網這些東西在華國都還未普及。

大部分的人很早就會睡覺，至少李默就很少十一點鐘以後才上床睡覺。

在籃球場上巡視了一圈，李默幸運的撿了三個空瓶子，拿去賣的話三個空塑料瓶子整好能賣一毛錢。

將三個塑料瓶子壓扁后，李默準備返回寢室去睡覺。

今天晚飯吃的挺飽，應該能睡個好覺，而不會像是有時候一樣大半夜的被餓醒。

不過當他再次走到最外面的一個籃球場時，李默看著籃球架子下的一個易拉罐子不免眼睛一亮。

空易拉罐比塑料瓶子要貴一點，兩個就能買一毛錢。

李默看了一眼在易拉罐附近籃球場上打籃球的人，發現裡面正有之前讓他撿球，還對他豎中指的譚隋。

他不在意譚隋對他豎中指這樣的舉動，畢竟沒必要跟個傻子置氣。

他直直的向著易拉罐子走去，就像獨狼遇見了羚羊，色狼遇見了舞娘一樣專註。

與譚隋一起打球的還有另外八個人，他們分成三組在進行三人籃球。

譚隋此刻還在場上，李默不懂籃球，但能看出在場上的六人中他是最活躍的那一個。

李默只是瞟了場上幾眼，他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婀娜多姿的易拉罐上。

籃球場邊還有三人，李默悄悄的從他們背後經過，走到易拉罐身前，一把抓住它滑膩的身子。

又放肆的捏著它的身體搖了搖，確認易拉罐確實是個空瓶子后，李默便想拿著罐子離開。

但就在他拿起空罐子時，正在場上運球投完籃的譚隋看到了這一幕。

他在瞬間便認出了李默就是之前幫他撿籃球的那人。

倒不是李默長得有多麼讓人印象深刻，而是李默的那張臉確乎是太好看了。

這讓長相一般的譚隋不免有些嫉妒。

譚隋長著一張華國人中比較多的那一類國字臉，看著他的臉就不免給人一種敦厚老實的印象。

雖然給人的感官也還不錯，但完全算不上帥。

看著比自己俊朗不少的李默居然雜雜雜在撿自己喝剩下的空瓶子，譚隋心裡不由的燃起了一絲絲的暢快感。

「長得帥有屁用！」譚隋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突然對著李默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壞笑，接著扯開嗓子大喊道：「喂，那誰？你偷我的健利寶幹嘛？」

譚隋其實知道他那瓶健力寶早就喝完了，之所以這樣說純粹的是想給李默扣上一頂小偷的帽子。

同時他心裡還一直不屑的吐槽著，「長得好看有屁用，還不是窮的撿瓶子賣！」

譚隋的話甫一落地，他們那個籃球場，連同附近其他幾個籃球場上的人都向著李默遞來好奇或是疑惑的目光。

當他們看見李默手上真的拿著一個健利寶易拉罐瓶子時，場上不少人都露出不屑或是鄙夷的神情。

李默聽了譚隋的話直接愣在了原地，倒不是因為被認作是小偷而覺得無地自容。

而是他發現一直沒有動靜的情緒球，此刻正瘋狂的收集著來自那些嘲弄他的人的負面情緒。

有的是輕視，有的是憤怒。

大部分都是代表輕視情緒的綠色氣體，只有極少一部分是代表憤怒情緒的黑色氣體。

經常去籃球場上打籃球的人或許曾遇到過那樣的經歷，打球時買了幾瓶水去解渴，可還沒喝完就被撿瓶子的老大爺老奶奶趁著自己不注意撿走了。

對於這樣的行為明明應該感到本能的憤怒，但又因為撿瓶子的是弱勢群體。出於華國人的傳統道德觀念，被撿走水的人又不能對那些老大爺老奶奶含恨在心。

因為譚隋的話，場上不少人此刻都認定李默撿走了譚隋還沒喝完的飲料。

這讓他們將以往不能對老大爺、老奶奶發泄的那些憤怒情緒都轉移到了李默的身上。

李默自己不打籃球，不了解這些籃球場上的潛規則。

眼瞅著面前的綠色輕視情緒球將要再次被裝填完畢，不由的有些興奮。

但那些鄙夷他的人只是單純的看看好些，注意了他一兩眼后便又繼續開始打籃球。

所以他們大多只是給李默貢獻了一波輕視負面情緒。

看著穩定在情緒球上部四分之三位置就不再繼續動彈，李默只能默默吐槽場上這些人太不給力了。

他似乎完全忘了，綠色的情緒球每被填滿一次，就意味著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遭受到了很多的冷眼。

也有可能是就算李默知道那些人對他冷眼相待，但那又怎樣呢？

看著不再增長的輕視情緒，李默長長的呼了口氣，突然裝出一副輕狂傲慢的姿態，對著還對著他露出挑釁般笑容的譚隋冷笑道：「我就拿了你的飲料你能怎樣？」

李默的話一落地，譚隋臉上挑釁的笑容頃刻凋謝了下去，轉而臉部肌肉像是遇見寒冬侵蝕后如生鐵一般堅硬。

李默看著從譚隋頭頂如同濃煙一般竄起的黑色氣體，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

譚隋成功的被他點燃了怒火，並且怒不可遏。

李默不屑的沖著譚隋癟了癟嘴，然後在譚隋憤怒的目光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籃球場。

不是他害怕譚隋怒火中燒衝上來跟他肉身相搏，而是單純的認為既然完成了任務，就沒必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李默離開，身後還傳來譚隋真真咒罵的聲音，一同飛來的還有不少黑色的憤怒情緒氣體。

出乎李默意料之外的是，居然只有很少的輕視情緒傳來。

想來這些氣體應該是出自那些認為李默這樣的做法很粗俗的那一類人。

等到情緒球收集完所有的情緒氣體，李默發現率先被填滿的情緒球居然是憤怒情緒球。

李默沒有急著去戳破黑色的情緒球。

而是想等到回了寢室后在看看黑色的情緒球里能開出什麼寶貝。

會不會也像是『默夕生』一樣的東西，讓李默他能夠儘快的解決掉在金錢上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