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之端是條『狗』
亓官負越尋思越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問題。
「剛剛那個地界...我要是記得沒錯應該是萬陰千畝林吧。可如果是萬陰千畝林的話，怎麼不是那個老怪物出現反而是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呢？」
他努力回想着在萬陰千畝林發生的事情，卻覺得那男性的面容越來越模糊了。這模糊指得並不是想不起來那人的容貌特點，而是覺得那人的臉可以替換成任何一張臉。甚至在回憶的一瞬間，他以為那人的面容是高楚王簡翻空的臉...
「太突兀了...太突兀了...」
他一時間覺得自己也有些詞窮了。腦子裏不斷地只重複著這一句話。
「若是因為整個地理環境是在沉睡期發生了變動，使得萬陰千畝林的位置被改變倒是無所謂，畢竟是自然環境的自行變化。可是萬陰千畝林的主人換了人卻是說不過去吧。」
「而且那男人的出現也的的確確太過於莫名其妙了...總感覺有一種好端端的衣服上有一塊補丁一樣...」
正當亓官負這麼想着呢。卻聽到司馬方找了個話頭說起來：「哎？？我身上這件好似不是棉衣誒。」
亓官負也是順嘴答音：「怎麼不是了？是多了條袖子還是少了條袖子啊。」
司馬方抬起右手摸了摸，然後略有所思的答道：「這件衣服似乎是要比剛穿到身上的時候薄了很多啊。」說完，他便脫了下來。
他光着上半身，兩隻手拎着衣服左轉右轉，時得離遠些時得離近些。
亓官負也是覺得剛才自己想得那些問題想得有些頭痛，便就也將剛才那些擱置一旁輕鬆下。順司馬方的手看過去。
司馬方這番比劃並沒有用多少工夫，亓官負就確認了這衣服很明顯不再是最開始那番棉衣類較厚樣子，而更多的像是如防熱的夏衣一般。
「你看，對吧。」
司馬方一邊說着一邊將衣服重新穿好並接着道：「可我並沒有覺得冷或者熱，而是清涼或者溫暖，很適宜。而且整件衣服穿上后也沒有任何不舒適感覺，就像是我的肌膚一般......」
亓官負聽后第一想法就是讓司馬方將衣服脫下來，未免衣服會造成傷害，畢竟他現在沒有任何防身法門護體。然轉念又一想，覺得不必如此，就好像之前說得那樣，要是對方真相要他的命何必用如此方法？
那名陌生男子可是連時間都能靜止。
不過，由此可以確定的是這件衣服一定不是能夠調節體感溫度那麼簡單的。至於還會有什麼作用，自然是要在之後才能體現出來，現在能做的也僅僅是當件比較高級厲害的遮體衣物穿而已。
於是他道：「那就穿着唄。反正也不會對生命造成危險。」
司馬方聳聳肩，他也是這麼想的，於是也沒有接着這個話題繼續說，而是反過來問道：「離長白山還有多遠？」
這要是放在平常，亓官負很快就能回答了，就算不能給個較為準確的天數或者距離數目，卻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可是現在不行。因為萬陰千畝林就是個好例子，是個好提醒。
在沉睡期期間，地理環境發生了變化，誰也不知道每個地點變化到了哪裏。是離原地點遠了還是近了，是偏北了還是偏南了，是往東邊去了些，還是直接挪移到了大西邊。
於是亓官負道：「我也不太清楚，但反正你就先朝着北方向走就完事了。」
司馬方本想吐槽，但還是作罷沒有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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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端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
五劍門傳來了新的政策法令。他們這些布衣貴族要儘可能的幫助平民百姓去建造城池。當然，不僅僅是需要建造城池，甚至還要當斷案判案的官爺。
說白了，有求必應就是了。
王之端想到這裏，嘴角一翹自嘲式搖了搖頭，並似乎自言自語起來：「瞧瞧。什麼時候穿布衣是貴族的身份了。然即便如此，現在連貴族都不是了。只不過是像極了吃飽喝足的看門狗或者一頭耕牛...真是，呵。有夠好笑呢。」
他說到這裏頭微轉，向後瞟了一眼並接着道：「不是嗎？許自安。」
然就見許自安立在門口，其身後的光輝越來越暗淡，逐漸變成一條線，最後消失。
屋內是點着燈的，可卻看不清他的面容。單能聽到其語氣沙啞：「自那場邪教之亂過後多長時間了。」說着許自安加了兩聲咳嗽：「不算沉睡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還是五十年一百年？」
王之端緩緩睜開雙眼。朦朧一團的光束瞬間明晰。蠟燭的火苗帽子時不時一晃，他也隨之開口說道：「你想說什麼？」
「你瞧瞧你。」許自安道：「穿着寬鬆布衣，盤坐蒲團之上。周圍燭光閃爍，門外匾額破舊。要不是你曾經是我們其中一員，我還真想一邊給你一刀一邊說聲『道長你好』。」
「你，想說什麼。」
「別這麼冷淡嘛。好不容易醒來，好不容易混進五劍門，好不容易得到賞識和信任...一切都是那麼好不容易。可你卻一點舉動都沒有。所以你來告訴我！我該說些什麼！『魔犬』！」
「你特么到底想要說，什，么！！！」
『當！』
王之端的怒吼和一聲金屬碰撞的音響同時響起。
周圍蠟燭的火苗陡然變成衝天的火柱，屋內高亮起來，空氣中飄揚著灰燼。
「看啊。」
許自安一雙瞳孔變成了橫向的樣子，他咧著嘴，呲出的顆顆白牙卻都是臼齒。他雙手把持着一柄巨斧，而斧刃正在和變化成長滿倒刺如犬爪的王之端的雙手親密接觸，且迸發出閃耀的火星。
「你再怎麼默念《道德經》你也是個畜生！一條狗！你的血液里流淌著魔法而不是什麼所謂的真氣靈氣！」
說到這裏。雙方都不約而同的收了力氣將武器和心態變化收回變成原樣。周圍沖頂的火柱也慢慢息弱下來變回火苗。
王之端的胸口一起一伏，他盡量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好吧。好吧。你，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許自安輕搖頭，輕聲道：「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什麼嗎？」
王之端轉過身去，坐回蒲團之上，不語。
許自安繼續說道：「去把他找回來。給他換個身份，換個面容，什麼都換掉...只要他本質沒變就可以，不是嗎？你知道的...先把他找回來，計劃才能如期進行。誰都不喜歡用其它方案，不是嗎？」
王之端聽到其它方案時緩緩闔上雙眼前，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