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遊船
陌寒汐看了眼船沿上的小階梯，跨了過去。
「孩子呢。」
「回太子妃，剛剛小世子餓了，便交給乳娘了。太子妃是要看小世子嗎？奴婢馬上去抱過來。」侍女說完就準備去找乳娘。
陌寒汐擺了擺手：「別了別了，今日小世子就由乳娘看顧吧。」
她懷胎十月里，被亦凡看慣的這兒不許去那兒不許去，吃食也是謹慎著生冷的不能辛辣的不能。
如今孩子總算落地。
她可要緊著好好放鬆放鬆。
侍女替陌寒汐披上衣裳：「如今雖已開春，但時時反寒，岸上風涼，太子妃還要小心莫要著涼才是。」
陌寒汐倒是渾然不在意。
「太子妃一會還要陪著太子去接受岸邊臣民的朝拜，走吧。」
她不滿地皺皺眉：「不是說今日是出來游湖的，怎麼又有這麼多事。」
侍女閉口不言。
正坐著梳妝打扮，赫連亦凡進來了。
「太子。」侍女剛準備行李。
赫連亦凡道：「免禮，太子妃呢。」
一進內室，便見著陌寒汐苦著臉。
知她在想什麼，赫連亦凡笑道：「別悶氣了，等受過臣民的朝拜，便沒人擾我們遊玩了，晌午我替你在湖中準備了一場歌舞，都是外來的舞姬，你定沒見過。」
「真的？」陌寒汐這才露出了點笑容。
……
「這太子妃和太子還真是登對，你瞧。」
「是啊是啊。」
龍昊宇藏匿在人群里，只聽見身旁的兩位夫人交頭接耳道。
赫連亦凡果真是對她很上心，太子英俊偉岸又身份尊貴，自有妙齡少女想要隔著岸暗送秋波。
可他的眼裡除了陌寒汐不做他人。
龍昊宇看著陌寒汐，心中五味雜陳。
她果真是成長了，不再是宮中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開心了便笑，不高興了便哭。
現在在西臨國的國民面前端莊持重，將來她定是個母儀天下的好皇后，他可以放下心來了。
可他還是想見她一面。
親自問她一句，她過的好不好。
為了示意天家的權威和公正，船平穩的順著湖的正中央行了一圈，絲毫不偏左右，不多時，就朝著湖心開去，漸漸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里。
周圍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只有圍著湖面的一圈，站著官兵守衛著。
這樣下去可不行，太陽落山之前他們定會回宮，宮門守衛森嚴，再要進去難如登天，必須要想辦法混到湖上去。
卻見一個太監打扮的人從靠岸的小船上下來。
龍昊宇心中一動，跟了上去。
這邊，赫連亦凡如約準備了一場歌舞供陌寒汐觀看。
她本對歌舞沒興趣，只是赫連亦凡這次為哄她開心，特地尋來了異域的歌姬，想來是別有一番風情，是以興緻也很是高漲。
「神神秘秘的，到底準備了什麼。」陌寒汐饒有趣味地盯著那些穿著與她們風格迥異的歌姬。
「你看著便是。」
這些不同於他們保守的服飾。
這些異域歌姬的服裝精美豪放，羞的有些侍女都不敢正眼看。
陌寒汐沒這些成見，看地心情大好：「跳的好！賞。」
見她笑的歡暢，赫連亦凡也喜於自己沒白費心思準備，她看著她們，他看著她。
一曲畢，歌姬們舉了個躬，便退下了。
陌寒汐沒看盡興，不滿：「再跳一曲再跳一曲，我還沒看夠呢。」
「凡事什麼都看多了就失了興味，興許接下來還有有意思的呢，你且看看。」
她這才乖乖地坐下來：「是嘛，你可別糊我。」
這回上來了一個蓄滿鬍鬚的大漢，陌寒汐好奇地盯著他，想知道接下來他給自己帶來什麼把戲。
只見那大漢不知從哪變出一個大罐子。
裡面裝著的似乎是水，他飲了一口，陌寒汐皺眉不解，下一秒，那大漢從手裡拿出個火摺子往嘴裡一點。
一道長長又通紅的火焰從他嘴裡吐出。
不少侍女都大驚失色。
就連陌寒汐也是下了一跳，可下一秒，那大漢及時收住了火勢。
像是沒事人一樣揮了揮手。
「什麼什麼，再來一遍，我方才沒看清。」陌寒汐忍不住站起身來，想靠近點，被赫連亦凡拉回。
「好好坐著，當心被點著。」
那大漢又像剛才一般給她們表演了一遍。
「這真是奇了，竟有人能噴火。」
她從小在宮裡長大，這些民間的戲法從沒見過，眼下會這麼驚訝也不奇怪。
一場表演結束，陌寒汐依舊意猶未盡。
她纏鬧著非要那大漢回來繼續給他表演噴火，赫連亦凡只得哄著她接下來的只會一出比一出更精彩。
這才讓陌寒汐作罷。
長街的小巷裡，龍昊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麻利的換上了那太監的衣裳。
「對不住了，你就在這裡睡一覺吧，衣服且借我用用。」
這太監一整日許是忙前忙后累的，衣裳上的味道並不好聞，他皺了皺眉，沒有耽誤，快步朝湖邊走去。
「站住，幹什麼的。」
龍昊宇掐著嗓子：「主子想要吃長街上的糕點，我出去採買，快些讓開，耽誤了主子要的我們可沒好果子吃。」
侍衛想了想，便放他進去了。
……
「這些都是你哪兒找來的，真是有趣，我可是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賞！通通有賞。」
赫連亦凡笑了笑：「太子妃有賞還不謝恩。」
二人正說著，赫連亦凡警覺地發覺道似乎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他捏了捏陌寒汐看的認真的臉：「你先瞧著，我去去就回。」
陌寒汐看的正起勁呢：「去吧。」
赫連亦凡沉下臉，屏住氣息走了出去。
即便他的氣息輕到繼續沒有，龍昊宇還是察覺到了，身子往暗處一閃。
一刻鐘過去，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龍昊宇有些怔愣，剛才，他就離她這麼這麼的近，別的什麼都不要了，他只想去見見他，聽她說一句自己過的好不好就夠了。
他應該走了吧。
龍昊宇從暗處出來，方見到一點燈火，便看到有一穿著黑色華服的男子背對著他站著。
逆著燭光，身形並不明顯，可龍昊宇還是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