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共晚餐
到了餐廳，梅曉要跟葉春好坐在一起。硬是被米面豐使了好幾次眼色才極不情願的讓葉春好跟柯浴光坐一起，自己跟米面豐坐一起。兩對情侶，面對面的坐著。
梅曉看著坐在對面和自己一樣面無表情且胸有成竹的柯浴光，目光如炬。
：「曉曉。別愣著啊。點菜！」米面豐極其尷尬的戳了戳判官一樣盯著柯浴光的梅曉。
梅曉才不理米面豐呢。繼續那樣盯著柯浴光，把菜單推到同樣尷尬的葉春好跟前：「春好，喜歡吃什麼儘管點。別跟姐們兒客氣！」
柯浴光是幹嘛的呀！梅曉今天這樣成雙成對的約出來就已經是套路了。轉過頭，拿起菜單，看著葉春好：「挑自己喜歡的點。其他都不用管。」不急不慢的說著。
被柯浴光這樣朗月星辰一般的人看著，輕聲細語跟自己說著話，葉春好頓感思緒混亂。把菜單稍稍往柯浴光跟前推推：「我極少在外面吃飯。了解不多。」
柯浴光沒說話，拿起菜單，不點對的。只點貴的。
隨著服務員的一聲：「請各位稍等。即刻上菜。
梅曉的表情稍稍回暖，不再是面無表情：「生日、三八婦女節、五一勞動節、五二一、六一兒童節、七夕鵲橋會、中秋、國慶、雙十一、雙十二、聖誕、元旦、新年、西方情人節。」炯炯的盯著柯浴光。
柯浴光很是氣定神閑：「都會送禮物，除此之外，每天必定清空購物車。還有，像遇見紀念日，戀愛紀念日，訂婚紀念日，結婚紀念日都會送首飾。她說一。我絕對不說一點五。她說東，我連眼睛都不朝西邊兒看一下。」並且舉起手，表示發誓。
怪不得柯浴光之前問自己要各種賬號，原來他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接受來自梅曉嚴苛的靈魂拷問。葉春好擰著眉頭：「不要了吧！」目光在柯浴光和梅曉之間來迴流轉。一個是自己的姐們兒，一個是自己一直視為榜樣，人品正直的青年才俊。再說，以柯浴光的條件，要不是看著母親即將離世，心生惻隱，幹嘛非要找自己這個除了善良、漂亮、賢惠勤勞之外一無是處的人呢？
梅曉看到葉春好非但沒有幫腔，反而跟自己唱起了反調，立馬飛過去一個刀眼：「為什麼不要。這才幾天啊，就把人家的錢當成自己的了。還真不見外。」好氣哦！
葉春好見梅曉不高興了，趕緊哼哼唧唧的拉著梅曉的手：「曉曉。柯律師的收入是很高。但我們現在的關係純粹就是相互幫助，逢場作戲。不要為難人家。再者，我可以自給自足的。可以的。」用誠懇的眼神央求著梅曉，搖搖頭，讓她不要再為難柯浴光了。
：「葉春好。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金錢不是衡量真愛的唯一標準，但卻是最重要的標準。你姐們兒這是在替你把關呢！如果我看起來像是在逢場作戲。那就證明我付出的還不夠。梅曉此時的鞭策，恰到好處的能體現我想跟你交往的真心。」柯浴光這時也是沒有什麼表情的，只不過用手托著腮，將頭稍稍轉向葉春好。
葉春好看著此時雖無表情，卻眼神真摯的柯浴光，突覺心臟驟停。這是他第一次人認真地叫自己的名字。真好聽......
米面豐在柯浴光面前擺擺手：「哎哎哎，行了，行了啊！知道你長得好看。不要隨時隨地都表現出『我長得很好看的』樣子。幼不幼稚！趕緊吃飯！想餓死我們家曉曉啊！」酸酸的吐槽。
梅曉沖米面豐甜甜一笑。
葉春好看著對面永遠都是這麼甜甜膩膩的梅曉和米面豐。憧憬淺笑。她知道柯浴光不是米面豐那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跟柯浴光走多久。竟是有了莫名的期待。
律師是善於觀察的，柯浴光捕捉到了葉春好那淺的似乎沒有痕迹的憧憬一笑。心裡冷笑了一下：拿住了！
到了醫院停車場，柯浴光跟著葉春好一起從車上下來。
葉春好轉過身，看著柯浴光：「柯律師。時間不早了，您明天還要工作，回家吧。不用陪我去病房了。」
這是葉春好第一次沒有怯怯的，而是很正常的，甚至有些大膽而貪婪的盯著他。柯浴光看著眼含謝意，言語感激的葉春好點點頭。轉身欲進車裡。
：「柯律師！這頓飯吃的，可能不是很開心。曉曉說了很多不那麼好聽的話。也提了很多看似很無理的要求。但她都是為了我好。我經濟獨立，可以自給自足。你不要有負擔，更不要對曉曉有抱怨。」葉春好直直的盯著柯浴光，帶著深深的歉意，解釋著。
柯浴光點點頭：「嗯。知道了。」聲音很輕微。
葉春好來到病房，看母親居然還沒睡：「媽媽。你沒睡啊。」關心且擔憂的問著。
春好媽媽笑了笑：「回來啦？好吃嗎？」
葉春好明白，母親不是想問飯菜的味道，而是想問自己跟柯浴光的第一次約會怎麼樣。輕嘆了口氣，無奈的笑笑：「今兒晚上，曉曉就沒給過柯律師好臉色。夾槍帶棒，明裡暗裡的把自己想說的，想交代的，想威脅的。以及如果柯律師對我不好將面臨什麼後果，全給說了出來。米面豐和我是怎麼攔都攔不住啊！」
春好媽媽聽完，也露出了和葉春好一樣有些無奈的淺笑，但更多的是欣慰：「梅曉這孩子靠得住。做的事情全是為你好的。春好，我的小親親啊。媽媽現在要交代你一些事情。你認真聽著。柯律師呢，性子很冷，心腸很熱。是個好人。你們兩人交往的過程中，如果他沒親口跟你說，讓你叫他的名字或是其他昵稱。你就老老實實的叫他『柯律師』。如果有一天你們結婚了。你要知道，生活本身就是平淡無奇的。不要對浪漫抱任何期望。婚後，柯律師就是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你要包容他，照顧他，相敬如賓。還有，記住一點。無論是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好了，你去打點水，給我擦洗一下。我有些累了。」
：「哎！」葉春好乖乖的點點頭，應了一聲。拿著暖壺和水盆走進病房的衛生間。在裡面，邊接水，邊無聲抹淚。她知道，母親剛才的那番交代，證明她確實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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