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抓海盜

一百二十一章 抓海盜

()這天她正在對著圖紙發獃,下人報宏傑來求見。「先生,你備好的材料用完了,我們試做好了二十幾個雷管,下面該做什麼了?」「休息休息,你忙了這麼多天了。」「先生你畫什麼呢?」宏傑來沒學過製圖方面的知識,對著圖清的圖紙摸不著頭腦。圖清仔細講了自己的想法,也讓他想想,該怎麼做。宏傑來的立體思維能力極強,圖清才給他講了些製圖的基本原理,他就能想出圖清畫的是什麼了,只是速度慢了些。他倆正對著圖紙說話,圖運回來了。「我要去威海衛一趟,估計好些天不能回來。這幾天海盜非常猖獗,福建水師把船開到江浙那邊了,海盜就上到咱們這裡了。」「這個衛所的把總,我要狠狠上摺子參他,幾個蟊賊,這麼久他都抓不住。」「我和你一起去?」海盜只要沒有火器,圖清就不怕。圖運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我們到萊州,把你那個機動船開上。」海盜的船快,做完案子就跑,不好抓。圖運要求威海衛把總哈逡在海上巡邏,這個哈逡做事懈怠,三天打魚兩天晒網,讓海盜有了可乘之機。馬上就要過年了,各個港口都是熱鬧非凡,海盜也是忙個不亦樂乎,圖運這個月,已經接到兩起報案了。圖清給宏傑來拿了些鉛筆和圖紙,讓他幫忙琢磨子彈構造,自己回身收拾衣物和生活用品,跟圖運去萊州港乘船去了。東方把船做了改裝,變成了帆船和機動兩用,大船也做好了,圖清去的時候,看到剛剛油漆過的新船威武地矗立在船塢里。「過幾天就可以試航了。」東方甲奎非常高興,登州有圖運經營的良好基礎,幾個下官又俯首聽命,東方一天並不忙碌。「我和你們一起去。」「好」圖運答應。圖清覺得,圖運對抓海盜,還是有點心虛,多去幾個人,到時有人可以商量。他們雇船,運了些煤炭上去,機動船載不了多少人,圖運帶的府兵,都上了煤船。哈逡遠遠望見圖運船上的標誌旗,來到港口迎接,見圖運臉色陰沉,知道是對自己不滿,一面強打笑臉迎接,一面不停的解釋。「我們的船年久失修,沒辦法天天在海上巡邏,這不,昨天才出過海,今天正讓人保養著呢。」「昨天才出過?你們每出一次海,勢必要停留幾天,海盜經常會在你們出海的第二天或第三天來搶劫。這個我給你說過的。不是讓你不要出一天,連歇好幾天嗎?你今天巡邏一次,是不是船就受不住了呢?再說,你就一艘船嗎?」圖運恨不能把這懶蟲一腳踩死。「傳令下去,出海護航。」哈逡無可奈何地下了命令,不一會兒,巡海的船上,桅杆就立起來,接著,帆也升起了。圖運、圖清和東方都上了巡邏的大船,小鐵船也升起帆來,跟在後面。圖運臉色難看,大船上氣氛很是壓抑,只有海風和海浪的喧嘩不絕於耳。船員自動把船往海盜經常出沒的航線上靠過去。他們天黑時才返回,圖運和圖清、東方都在威海的驛站休息,哈逡知道明天勢必還要巡邏,滿臉不悅,悻悻地回衛所了。圖運心裡有事,第二天起得很早,圖清聽他窸窸窣窣地摸黑穿衣,也趕緊跟著起來,住在外屋的下人,聽到圖運輕咳,那裡還敢賴床,出去把所有府兵都叫起來,等圖運收拾齊整,這些兵都在門外整齊地排隊等候了。「不出操,吃飯,然後上船。」「是」府兵班頭站得筆直,大聲答應,天還沒亮,他們就已經往港口方向走去。哈逡自然派人盯著,這時也帶兵從後面趕過來,太陽起來,海面上霧氣散去大半時,他們的船已經到了平時巡邏的航線上。一天平安無事,哈逡的臉上很不好看。他儘管官階狠小,可在兵部的後台很硬,何況他舅舅家有個女孩進了宮,他對圖運一點也不懼怕。他不得不聽從圖運調遣,但也敢給圖運使臉色。第三天,圖運依然早起,哈逡可就不那麼聽話了,這邊的人在港口等了半個時辰,那邊還一個人影也沒有,圖運派去叫人的,也半天不見返回。日上三竿,哈逡才黑著臉帶兵過來,兩邊人什麼也沒說,上了船,出海巡邏。他們剛到航線,就有一艘貨船在不遠處經過,見到巡邏船,那邊馬上打出了信號,已經被劫持過了。這群海盜為了打劫能順利進行,對不反抗的貨船,並不趕盡殺絕,大多貨船也知道反抗沒用,遇到海盜時,乖乖就範,任其將船上貨物搬運一空,只求人在、船在。兩船靠攏,那邊人過來報案,圖運劈頭問道:「賊船走了多久?」「剛走,半個時辰不到。」跪著的人,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地伸手,指著海盜船退走的方向。圖運拿起望遠鏡向所指的方向觀察,哈逡手上自然也有望遠鏡,他也拿起對著眼睛看了看,放下手時,臉上顏色更是難看。「追擊」「我們船慢,追不上。」哈逡很不悅。「那邊的船,載了貨物,怎麼還能跑過我們的空船?」圖運勉強控制住自己,沒有一腳把哈逡踹翻。哈逡也恨圖運,不過眼下,他還不得不聽話,擺手示意屬下開船去追。一個時辰后,他們和海盜船已相距不遠,兩邊的甲板上人影晃動都能看清。「海盜要棄船逃跑。」圖清見海盜把船舷上的舢板往海里放,知道事情不妙。貨船那邊的人,卻是非常高興,他們已經開始歡呼了,不過,他們高興地太早了,海盜們的舢板離開大船后,大船上開始冒出煙霧。這伙壞蛋,在船上放了火。「開炮」這邊畢竟是戰艦,圖運心裡還是覺得底氣足。「炮早就鏽蝕了,放在船上也就是擺個樣子。」哈逡冷冰冰地說,臉上還有嘲弄地神色。圖運滿腔的怒火終於爆發,哈逡話音剛落,他的腳已經上去了。哈逡是個蠻橫的滿族混混,圖運能把他踢倒,是他沒防備。他一骨碌爬起來,沖著圖運就上來了,還順手要把腰間的短匕拔出來,圖運身邊的府兵,趕緊把他架住,他自己手下的兵,也過來勸解,一群人把他擁著拖走了。「讓鐵船去追,他們是逆風,跑不快的。」東方建議。圖運準備下到鐵船上去,被東方攔住了,最後,他手下的府兵班頭,帶著幾個弓箭手和驍勇些的兵卒下去了。海盜每次都是這樣逃跑的,經常官兵見追趕不上,就會放棄,轉而去搶救大船上的貨物,畢竟燒起來也需要些時間,弄得好,常常能有過半的貨物能搶出來。今天他們見突然出來一個小船來追他們,帆沒升起,卻走得飛快,個個心裡驚懼。他們靈活把舵,把海風利用到了極限,無奈,追趕的船隻,還是越來越近。海盜一共乘坐了兩個舢板,此時他們分開航行,圖清馬上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如果追其中一艘,另一艘就可以順利逃脫了。「這伙惡賊。」她恨恨地一揮手,發泄心中的怨氣。鐵船朝最快的那艘舢板追擊,這邊的人都很驚訝,東方喃喃讚歎:「這個府兵班頭不簡單,快船上面肯定有賊首。」距離舢板不遠了,那舢板上的人,打出歸降的旗語。圖清驚訝地看到鐵船並沒有減速,舢板被它撞翻,上面的人紛紛落水。鐵船上的人,無視落水的人伸臂呼救的場景,繞了一個圈,掉頭又去追趕另一艘舢板,圖清估計了一下,是可以追上的,不由得高興起來。「怎麼可以這樣他們已經表示歸順了。」哈逡什麼時候又出來了,站在不遠的地方觀看。「那是民船,不懂旗語。」圖運冷冰冰地說,他現在懷疑,這伙海盜,是不是和哈逡暗中勾結。被劫的貨船已經到了賊船跟前,船員正在上面救火,圖運指揮他們乘坐的船,過去撈人。鐵船把另一艘舢板也撞翻了,他們這次把人都撈了,這才揚帆返回。貨船居然將火撲滅了,不過那船卻不行了,已經有點傾斜,圖運讓府兵也過去幫忙把貨物搬運過來,這些府兵平時耀武揚威地,干起活來卻很是不行,賊船浸入水裡時,貨物似乎都沒搬完。「差不多了。」貨船的老大上來答謝,「謝謝老爺,今天要不是剛好遇到兵船,我這貨物還不都好過了那些王八羔子,現在回來有七七八八,損失不大的。謝謝老爺」他見圖運和東方身著的官服都是雪雁的補子,嘴裡喃喃到:「這麼大的官員還來巡海,這伙賊人怎能不服法呢。」鐵船也靠攏了過來,府兵班頭也上來複命:「老爺,後面這舢板共抓獲賊人十八人。」「你們怎麼想到撞船的?」東方卻想要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這船老大才學開機動船,他說一時半會兒停不住,沒法子,只好用撞了。」「哦,船速太快了,他把船開到最快速了。」圖清恍然。「老爺,好懸,如果不是那樣,第二艘船說不定都追不上了,船老大沒給船上煤,最後一點煤都燒完了。」鐵船因為乘坐不了多少人,他們就把賊兵捆好,用繩子吊過來。堆在甲板上。外面寒冷,圖清他們下到船艙里取暖。上面府兵光顧著高興,沒有注意甲板上海盜在一起交頭接耳,船快到岸邊時,他們一起到甲板上查看,還是東方警醒,對府兵下命令:「把賊人看牢了。檢查他們綁縛的繩子是不是還結實,小心他們跳海逃跑。」他話音未落,竟然真的有賊人躍起,還是一個弓箭手反應快,舉弓便射,賊人腿上中箭,速度慢了一下,被周圍的兵卒按倒。剩下的府兵趕緊在甲板四周站好,弓箭手也精神起來。原來有幾個賊人鞋子的腳尖處釘著鐵釘,他們如果抬腳踢人,會使人重傷,現在也能用鐵釘把手腳上的繩索磨斷。圖清見逃跑的賊人手腳上的繩索都斷了,便示意圖運:「此人必是賊首。」圖運點點頭,命府兵班頭:「把他看牢,如果走脫了,我要你的命」府兵班頭仔細檢查了賊首的繩索,還把其他賊徒都檢查了一邊,好幾個人的繩子也都即將磨斷,他們把這些人重新用繩子捆了,還把他們的鞋子都脫了,扔進海里,這才放心站在船邊。船到萊州港,府兵押著串成糖葫蘆一樣的海盜上岸,周圍船隻上的人,聽說抓住了海盜,頓時歡呼聲四起,好些人還用果核、死魚爛蝦砸這些海盜,萊州的百姓也來看熱鬧,府兵們從來沒有這麼榮耀過,在夾道歡迎的百姓面前,自動列隊,昂首挺胸地往前走,贏得一片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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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轉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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