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藏病情

在穆子言的輕聲敘述中，穆溫染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些傷是周氏弄的。

「我聽他們說了許多你的不好，我心裡難受，奶不喜歡貓，我非抱了只貓回家，被奶看見了，犟了幾句嘴，奶就拿藤條把我給打了一頓。」穆子言扁了扁嘴，恨恨地說道。

感情這小傢伙是為了給她報仇才落得周氏這一頓毒打呀？

穆溫染心中感嘆，有這樣的弟弟她也就知足了，只不過這小傢伙還小，不懂得隱忍，太過於莽撞，這樣下去，挨打是遲早的事。

「子言，姐知道你是替姐抱不平，但姐姐也不希望咱家子言總挨打呀，以後要是有啥事兒先來找姐，咱倆一起想辦法，能答應不？」她邊說著，便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塊來在穆子言眼前晃了晃。

穆子言頓時笑彎了眼睛，蹦躂著答應了她。「好！我大姐最好了！我都聽你的。」

心疼自家弟弟的穆溫染一夜翻來覆去沒睡著，咬牙切齒地記恨著周氏這個老不死的，居然對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簡直太過分了！

第二日一早，秦柳娘和往日一樣早早起床收拾屋子做飯，可今日和往常不同，剛走出屋子就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引得她都悄悄抬手捂住了咕咕亂叫的肚子。

「哈哈，子言，你看你臉上，全都沾到麵粉了。」

「嘿嘿，看我的天女散花！」

秦柳娘剛到廚房就被劈頭蓋臉灑下了一臉麵粉，灶房裡滿是香噴噴的蒸汽，穆溫染和穆子言兩人笑嘻嘻地在其中打鬧，連著她也被灑了一捧麵粉。

「咳咳，子言，染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呢？」秦柳娘撣去臉上的粉末，笑著看著這倆人，慈愛中帶著無奈。

「娘！你快嘗嘗，這是姐給咱做的麵疙瘩，可好吃了！」穆子言獻寶似的拿了一片麵包，雙手遞給了秦柳娘。

「子言，我說了這不是麵疙瘩，這東西叫麵包。」穆溫染臉上沾了些麵粉，端著幾塊剛出鍋的雞蛋糕放在了桌面上。

鬆軟金黃的蛋糕散發著誘人的暖香，讓人食指大動。

「染兒啊，你啥時候會做這些東西了？這又是個啥？」秦柳娘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個，掰了一個角，塞進了嘴裡。

頓時，一股從未嘗過的香味在嘴裡蔓延開來，她睜大了眼睛，又咬了一大口剩下的，鬆軟的質感讓她愛不釋手。

「這是我上次送藥材給那戶人家時，見到他們家廚子做的，就記著了，沒花多少銀子，娘你放心！」穆溫染隨意找了個借口，美滋滋地解釋。

她之前在大學活動時，參加了美食社團，研究研究，搭個麵包窯烤麵包什麼的，不在話下。

烤麵包的香味並不是那麼容易散去，穆溫染這邊一家人正在享用早餐呢，金四蓮才懶洋洋地爬起了床。

若不是這誘人的香味，她或許還能多睡一會兒。

「啥味道啊？這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了？哪家在做飯吶？」她念叨著，揉了揉眼睛，往四下張望了一番。

裊裊炊煙飄起的地方竟然是秦柳娘家，她立即來了勁兒，也不困了，腿腳也有力氣了。

秦柳娘家做吃的，咋能少了她的份！

三步並作兩步，金四蓮大搖大擺地推開門，走進了秦柳娘的家裡。

「喲，今天做啥好吃的，我隔著老遠就聞到味兒了。」穆子言對著聲音尤為敏感，手裡的麵包也沒來得及丟下，就氣鼓鼓地張開雙手擋在了穆溫染的面前。

秦柳娘立即放下碗筷，勉強笑著迎出去。「嫂子，你怎麼來了？」

「怎麼？還不讓我來不成？」金四蓮瞧著這盆子里的麵包，肚子控制不住地叫了兩聲，卻被她的抱怨聲給蓋了過去。

「你們家倒是有福氣啊，一大早的就吃這麼好，還不是拖了娘的福氣？怎麼？想一個人吃獨食不成？」穆溫染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拖了周氏什麼福，自家吃早飯還要分她一杯羹不成？

「你說得都對，娘，子言，快來把這些吃了，過會兒涼了會鬧肚子的。」穆溫染面不改色地招呼兩人，順手還拿起了另一塊麵包。

嘿！這個小蹄子，居然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

金四蓮怒不可遏，橫眉冷對地瞧了穆溫染一眼，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就要抽開桌子上的盤子。

「真是膽子大了要翻天了你！什麼勞什子玩意兒？連娘都不給吃？信不信我這就告訴你們奶去？」

秦柳娘心猛地揪了起來，雖然心裡也不大情願，但畢竟金四蓮也說了，是要去拿給周氏吃的，便也就作罷了。

「給給給！既然是娘要吃的，怎麼會不給？孩子們不懂事，嫂子你消消氣。」秦柳娘說完，就在金四蓮得意的目光中無奈地要抽走桌上盤子里的蛋糕。

「姐！你別生氣，咱不是還有一爐快出鍋了嘛！」穆子言嘟著嘴，扯了扯穆溫染的袖子，卻被穆溫染迅速地捂住了嘴巴，著急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子言！胡說什麼，咱就這些了！」

金四蓮卻瞬間聽出了貓膩，顧不得穆溫染阻攔，就往灶房裡走去，撥弄了幾下麵包窯，果然見到有一筐剛要出鍋的麵包。

「哎，秦柳娘吶，你家這小子才像話嘛！那涼了的我就不要了，這些我都要了。」發現新大陸般的欣喜，金四蓮都沒讓秦柳娘動手，就餓狼撲虎一般垂涎地將這些麵包一掃而空。

看著裝得滿滿的口袋，她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穆子言，啐了一口。「不就拿你家點兒吃的么？誰稀罕吶？」

出門前，她都還不忘提高音量叮囑幾人。「別忘了！這是我拿給娘的！住著娘的房子連這點兒東西都摳著，真是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