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妖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作妖

「程縣丞說的沒錯,老夫沒有退仕之前,府中也有許多此類官造信封罷了,便是老夫那郡守兒子,府上更多。」

詹院長微微點頭,溫和的解釋著。

見此,程縣丞得意的笑了起來,就連下巴上那稀疏的幾根鬍鬚好似也得意洋洋的抖動着。

「所以,本官以為舒秀才你完全可以趁昨晚去一趟赤州假意與郡守大人聊天然後偷走了一封信封,再撕下一角再上面灑了些巴豆粉,來一招偷天換日,栽贓嫁禍呢?」

一聽到下藥的事情似乎還有轉機,跪在地上的張氏面露喜色,伸手指著舒仲文立刻大聲叫了起來。

「沒錯大人,就是這娃娃,他肯定是栽贓嫁禍的,哈哈哈哈。想害我,沒門!我是冤枉的啊!」張氏神情略有些瘋癲,但堂上眾人皆以不把她的這一舉一動放在眼裏。

本以為會見到堂下少年郎驚慌失措的樣子,誰知堂下那少年郎好似早就預料到了此事,自信滿滿的看着程縣丞。

「縣丞大人,我自然是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張上面沾了巴豆粉的紙,只會是張氏的。不信大人請看,這便是證據。」舒仲文慢慢的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封殘缺的信封,程縣丞一個顏色下去,師爺立刻快步下去雙手接過舒仲文手裏的信封,將信封呈了上去。

程縣丞漫不經心的拿過信封,翻轉正面一看,嚇得立刻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師爺震驚下側目看了一眼信封正面,只見上面寫着三辰縣程縣丞親啟這八個大字,忍不住就翻了白眼。這下連他都覺得證據確鑿,那在雲起居不懷好意用心險惡的下藥之人,必定是張氏與張大勇了。

這信封只能是程縣丞的,而能從縣丞這裏拿到信封的便只有縣丞老爺的小妾張秀兒。張氏與張秀兒是親母女,那張氏又每日都會來縣丞府里打秋風,何嘗不會藉機就拿到了這信封呢。

真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那師爺猜測的與事實真相也八九不離十了。只是程縣丞他自己更為清楚為何給自己的官造信封會被張秀兒拿了去。

他那日恰巧在張秀兒房內,與張秀兒飲酒作樂時一衙役忽然敲門說有他的信件。程縣丞不疑有它,順手接過了信件當着張秀恩的面打開。只見是隔壁縣的縣丞約他有時間一起去他隔壁縣品茶一款新引進的美酒。

這說來也是緣分,隔壁縣的縣丞恰巧也是程縣丞的同窗。他們二人同在學院十年寒窗苦讀,才有今日這般造化。又臭味相同,經常書信往來。

見信件里不過是什麼無關要緊的事情,程縣丞便隨手將信件連同信封一起留在了張秀兒的房內。如此看來,定是那張氏來女兒這裏打秋風的時候順手帶走的。

唉,此時若是不判那張氏與張大勇的罪行,恐怕會因為這封信件而引火上升,牽連到自己。

那邊張秀兒眼見自己派去報口信的小丫鬟遲遲不曾歸來,心下便着急了起來。她腆著肚子在房裏不斷的走來走去,眼見日頭高高掛起,心下立刻做了決定。

程縣丞心下一狠,不過是個小妾的母親罷了,抓起手邊的驚堂木便要拍在桌上,千鈞一髮之際,張秀兒從府衙內堂匆匆奪門而出,她一把撲在張氏的身上,抱着張氏的大聲哭喊了起來。

眾人只見她腆著大肚子一把撲在跪在地上的張氏身上,心裏紛紛不忍,都恐其不小心肚子朝下撞到地面那可該如何是好,於是紛紛側目,不忍再看。而張秀兒趁著眾人不注意,立刻將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塞進了已經嚇得失神,張著嘴流着口水獃滯的張大勇嘴裏。

「老爺,妾的娘親是冤枉的啊。」她的肚子極大,根本不能跪下,只好坐在了地上拿起手帕掩面哭泣了起來。在眾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張秀兒拚命對着張氏使著顏色。

「哎哎哎,使不得啊,秀兒。你快起來,你快起來,小心着肚子裏我們的孩兒啊。」程縣丞當下大慌失色,立刻從堂上慌慌張張的走了下來,師爺貼心的叫了衙役抬過來一張墊了褥子的太師椅,放在公堂的右側。

眼見就要判刑的重要關頭,那張秀兒卻偏偏沖了進來,像一陣及時雨一樣,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舒仲文到底是年輕,當下就滿臉忿忿不平之色,恨那張秀兒好能作妖。

一旁的舒長青卻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二弟,切莫生氣著相。眼下就看那張秀兒如何將自己的娘親乾乾淨淨的摘出去吧。

張秀兒此番只是為了堵住張大勇的嘴,讓他從此不能說話罷了。見目的達成,便半推半就的靠着程縣丞緩緩的坐在了太師椅上。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含着大顆大顆的淚水,一張蒼白的小臉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副泫然欲泣又傷心至極的表情看的程縣丞心裏難受極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老來子還在張秀兒的腹中,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也不知道老天對他做了什麼,這麼多年來府中小妾竟都一無所出,長子程鑫又是個榆木疙瘩粗野漢。靠他根本保不住眼前這一點點的榮華,更別提光耀門楣的事情了。

「秀兒,你別哭啊,你這一哭啊,老爺我心裏可難受極了。」程縣丞在一旁安撫著張秀兒,張秀兒也不是不懂他的意思,眼下程縣丞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便順着台階下唄。

張秀兒抽抽搭搭的小聲的哭泣著,那手帕也時不時的將眼角的眼淚擦拭乾凈。一副嬌弱的小白花摸樣,惹得程縣丞心裏忍不住的心疼,其他圍觀的男子也都起了那憐惜之意。畢竟美人落淚,大家都不能無視么。

薛瑤與枳兒帶着胡掌柜進入府衙的時候正巧便見到張秀兒裝作一副嬌弱小白花的可憐兮兮的樣子,那畫面讓她有些不忍直視,但也知道這張秀兒因為連番的磨礪,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直接搶她手鐲沒有腦子的表妹了。

心中忍不住感嘆,這女人就是手段多,特別是后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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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俏娘:將軍別怕,我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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