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愉快決定
日子就這樣安穩的過著，剛過完四月，正值春暖花開時節。五年一度的劍門招生也進入到緊鑼密鼓的籌備階段，肆城的大小客棧逐漸變的人滿為患。
城裡的生意一時間火爆了起來，樂翻了大小老闆們，卻累慘了徐婉和姚淙淙這樣的勞苦大眾啊。
「婉婉啊，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跟劉大娘說說，再招兩個洗碗娘啊？我已經嚴重覺得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呀。」淙淙渾身都沒有一處是舒服的，腰酸、背痛、腿麻......
徐婉很想安慰淙淙幾句，可是看著她可憐巴巴的小臉從一堆碗碟里探出來，卻又轉了話風說道：「淙淙，我覺得還不如建議劉掌柜多買些碗碟回來，至少劉大娘不會時不時來催我們快點洗完對吧？」
「為什麼呀？婉婉，新碗碟買回來，用完還不是我們洗？」淙淙就覺得婉婉的想法太奇葩了，這根本不解決問題么。
「你想啊，這劍派招生五年才一次，要是真有新人來了，確實能讓我們不這麼忙累，可是等招生會結束了呢？依照著劉老闆那摳門兒的勁頭，肯定要從我們幾個裡選人丟出去。平日倒也罷了，沒人對比，就你這樣身嬌肉貴的，偶爾還偷個小懶劉掌柜也不會說什麼，最多劉大娘嘮叨兩句。但是要是新人勤快肯干，咱們萬一被人家比下去了，你可想過後果？」徐婉狡黠說道，手卻不停，快速轉動手中的碗碟。
淙淙立時瞪大一雙杏核眼，顫巍巍的指著自己：「那，那我？」思索片刻后，淙淙乖乖埋頭苦幹，悶聲道：「你說的對，要是離開這裡，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了。」聽著就倍感凄涼。
徐婉想起前些時候夜裡遇到的那個小心眼兒男人，雖然後來事情不了了之了，可是萬一哪天遇上.......能因為幾句話就打聽她，肯定不能用常理來想，而且自己本來也打算離開，眼前就是劍派弟子招收了，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離開嗎？
思及此處，便認真對身邊的淙淙小聲道：「淙淙、淙淙？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一輩子做洗碗娘啊，要不我們也去招生會試試？沒準兒能被錄取，這樣起碼不用每天這麼辛苦吧？」徐婉思索著說。
畢竟自己總歸要離開的，也要儘早做打算才好，與其盲目不知所謂，還不如去劍派招收的地方試試，招生會五年才舉辦一次，所以這次的機會也是難得了，要是錯過就又要等五年，那時候自己恐怕也失去試一試的勇氣了，畢竟誰會要一個半老徐娘啊？別說修鍊了，劈叉都怕折了腿吧？
「啊？婉婉，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淙淙茫然道：「我當然知道去劍派不但地位高，也不用這麼幹活。可是咱們一點底子都沒有，洗碗還行，就是炒個菜都費勁，更不要說練劍了。而且聽說劍派招生要求很苛刻的，很多自小習武的人都有很多不能通過考核的，咱們能行嗎？」淙淙深深覺得徐婉有點異想天開了。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我們只是去試試，我聽說專門有針對沒有修鍊功底的普通人設置的資質測試。試試咱們也不損失啥，就算不通過，大不了回來接著干唄，萬一考核通過了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徐婉越說越覺得自己太有才華了，眼睛控制不住的冒著光。
「可是最近這麼忙，咱們怎麼去呀？」淙淙雖然不想打擊徐婉，可是事實是根本走不開好嗎？現在別說兩個人一起去參加劍派弟子招收考核了，就是去一個人，後院兒的天都能塌了。
「誒呦，我的傻淙淙，咱倆找隔壁米姑娘和她妹妹過來幫兩天工，一人給她們四顆靈石，她們肯定願意來的！」想了想又說：「劉大娘也是個關鍵因素，這兩天好好跟劉大娘賣賣乖，就說咱們去看熱鬧。實在不行，她不是一直想要香回院的鎏輕粉嗎？我們買給他！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徐婉想想，立時提出解決方案，雖然說到鎏輕粉有點咬碎銀牙的心痛。
淙淙看著徐婉小狐狸眼裡的精明樣，突然覺悟：「哦——，婉婉，你不會早就打算要去了吧？」
徐婉聽見淙淙那個聲調的「哦」，趕忙捂住她的嘴，四下看看，見並無人留意她們，才放開手。
「呸呸呸，你幹嘛呀，弄我一嘴的洗碗水。」淙淙嫌棄的用袖子蹭蹭嘴邊，放低聲音嚴肅道：「好你個徐婉，要是我不問，你是不是打算不告而別呀？好歹我們一起奮戰在一起一年多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呀？」說著就扁起嘴，委屈的想要被拋棄的小喵。
「好啦，我這不是跟你說呢嗎？帶著你一起去，不過淙淙，你這體力可要加強了。明天開始，雞打鳴就起來鍛煉，我們還要打聽打聽考核都有啥，才能對症下藥，錄取的機率更大些，聽說之前賣燒餅的付大哥就去過，找他問問……」，徐婉打開喋喋不休模式。
淙淙愣愣的聽著，突然驚道：「還要鍛煉？」說著站起身來，看看周圍有人看過來，又坐下，放低聲音道：「咱們現在每天都已經是超負荷工作了！你還要早起鍛煉？徐婉，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說，不用這麼殘忍吧？」
徐婉堅定的迎上淙淙的目光道：「淙淙，你真的甘心一輩子洗碗？」
淙淙忙搖頭，驚恐的瞪大眼睛。媽呀，一輩子洗碗？自己恐怕活不到一輩子。
徐婉見狀趁熱打鐵道：「你是想累一陣子，從此再不做苦工，還是打算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累一輩子？」
淙淙艱難的道：「累——一陣子！」
「那，我們賭一把！」徐婉更堅定的與淙淙對視。
淙淙看著面前那雙閃著希翼光芒的狐狸眼兒，迷迷瞪瞪的點著頭，突然發現婉婉好厲害呀！至於婉婉後來講了什麼？淙淙表示：頭好暈呀……
「淙淙，你別光點頭呀，你聽到沒有呀？」徐婉晃著油膩膩的小手道。
「婉婉，我聽你的，反正跟著你有肉吃」。淙淙堅定的點頭，傻乎乎的笑道。
「行，那就愉快的決定了，快洗吧，做一天洗碗娘，洗好一天碗」。說完，兩人繼續埋首奮戰在碗碟的世界里，當然，還伴隨著徐婉不知道什麼時候聽來的怪調調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