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戲精附體

這丫頭難道是想自己偷偷留下來一些錢不分給自己的哥哥姐姐？

可是坦白講，看這個丫頭的樣子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這個菜方子我可以賣給你，我也不多要，四十兩銀子，你覺得如何。」霍四月想了想，沒有漫天要價，規規矩矩的說了一個她覺得不算虧，籍如越也有的賺的價格來。

四十兩銀子？

籍如越還以為這丫頭大費周章的營造出來一個二人獨處的機會是要如何的獅子大開口呢，未曾想到不過就是要了四十兩銀子，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呢。

「可以。」四十兩銀子不算多，至少還沒有到籍如越的上限價格，這樣的霍四月讓他心裡多了一些好感，所以也沒有繼續纏磨價格，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我還有一個請求。」霍四月攔住了籍如越，這一次輪到她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什麼請求？」

「這個錢我想暫時放在籍公子這裡，只是還要勞煩籍公子給我寫下一張欠條，雖說有一些難為籍公子了，但是也請籍公子幫幫忙，實在是我不太方便把這個錢帶在身上啊。」霍四月有一些臊眉搭眼的說道。

讓清風酒樓的掌柜寫欠條，這種事兒大概也就只有霍四月這樣的人才能幹得出來了。

「霍姑娘……你讓我給你寫欠條？四十兩銀子寫欠條？！」

籍如越覺得自己有點想笑，莫說是四十兩銀子了，就是四百兩四千兩自己也是頃刻間就可以拿出來的，如何用得著寫欠條？

「麻煩籍公子了，真真是沒有別的辦法才會有如此的不情之請，還請籍公子見諒。」霍四月一見籍如越如此，臉上一片火辣辣的，但是依舊堅持著。

「罷了，不過就是一張欠條而已，寫給你就是了，什麼時候你想讓本公子還債了，拿著欠條來就是了。」籍如越看了一眼霍四月，終於十點了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屋子的桌子上就有筆墨紙硯，也不用出去拿了，倒也方便。

籍如越展開了一張宣紙，龍飛鳳舞間不過片刻就已經寫下了欠條。

在霍四月查看完確定沒有錯籍如越按下手印的時候還有一點不真實的新鮮感覺。

他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有寫過這樣的東西，按下這樣的手印了。

大概是從自己第一次賺到一百兩的時候就沒有過了吧。

「這欠條霍姑娘收好，若是丟了的話我可是要賴賬的。」籍如越把手上墨跡未乾的欠條交給了霍四月，輕笑著說道。

霍四月也不管籍如越說這話是不是在開玩笑，反正她接過了欠條以後謹慎小心的疊好了欠條，收進了自己的貼身口袋裡，妥善珍藏的樣子看得出來是真的害怕這欠條丟了。

霍四月收好了欠條把菜方子完完整整的寫了一份，連煮食材需要多久都寫的明明白白，籍如越看了那菜方子也知道霍四月定然是沒有藏私，心裡也很滿意。

就在兩人剛要出門的時候霍四月想起了什麼，趕緊又補充了一句：「對了，籍公子，你千萬記好了，這欠條是交給了我，所以一定要我本人拿著這個欠條來你才能兌現這個欠條，可記得了嗎？」

籍如越走在前面也不知道聽清楚了還是沒聽清楚，只是含混不清的嗯了一聲，就下樓去了。

霍四月也只能跟上。

見到霍四月出來了霍二月和霍風之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地衣你們去稱一稱，二十文一斤，拿了錢給霍姑娘。」籍如越的聲音似乎帶著一些不悅，好像剛才的談話讓他很是不滿一般。

可是霍四月左思右想也沒弄明白他有什麼好不開心的，剛才他拿著菜方子的時候可是挺樂呵的啊。

清風酒樓的下人們幹活都很是利索，沒有偷奸耍滑的，籍如越吩咐下去的事情都辦的很有效率，很少會有什麼差錯。

這會子霍四月還沒有弄清楚籍如越這是怎麼了，小夥計已經拿著空筐和銀子回來了。

「公子，一共是一兩二錢銀子，都在這裡了。」小夥計雙手托著一個荷包，畢恭畢敬的說道。

「拿去給霍姑娘，送到我面前來做什麼？」籍如越眼皮都沒撩，沒好氣的說道。

小夥計嚇了一跳，回過神把荷包遞給霍四月的時候差一點直接把荷包扔在霍四月的身上，這下子把霍四月給弄的一愣。

「霍姑娘請收下！」小夥計看上去年紀不大，這樣一衝撞，想著霍四月就算是一個鄉下女娃娃，但是既然可以和公子面對面地的談生意，那就不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得罪的，當下趕緊的賠禮，手上把荷包遞過去的時候更是慎之又慎，生怕惹了霍四月心裡不悅。

霍四月拿了那一兩二錢的銀子，剛想要說話卻被籍如越又一次搶先開了口。

「霍姑娘，現在我已經收了你送來的地衣，菜方子的事兒你也說了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我瞧著你們也挺忙的，那就慢走不送了，什麼時候有地衣什麼時候再給我送過來就是了。」籍如越聲音冷淡，透著淡淡的疏離，聽上去就像是被霍四月給得罪了，這會子正不樂意呢。

「那就不打擾籍公子了。大哥，姐，咱們走吧。」

霍四月現在知道為什麼籍如越一下樓就立刻戲精附體了，原來竟然是為了幫自己瞞著菜方子的事情。

雖然說霍四月並沒有任何想要隱瞞霍二月還有霍風之的打算，但還是也不能否認對於籍如越釋放出來的善意霍四月還是很受用的。

不管怎麼說，籍如越是沒有的惡意的不是？

一直到離了清風酒樓挺遠的地方霍四月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雖然說面上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心裡想著事情霍四月就沒有精力開口聊天，加上她平時說說笑笑慣了，這就讓霍二月和霍風之以為霍四月肯定是因為菜方子的事兒心裡不痛快呢，二人也不敢說話，就一直默默的跟在後面，不時互看一眼，交換一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