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各自的算計

籍如越有一些無奈了。

他這一次是真的覺得自己踢到了鋼板上了，怎麼會有這麼不好騙的小姑娘呢？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吃什麼長大的，這麼精明！

「霍姑娘，咱們都別遮遮掩掩的了，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夠地道，若是霍姑娘肯原諒的話，咱們就接著往下談一談。」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以後，籍如越終於放棄了所有得試探也收起了自己的小伎倆開始正兒八經的和霍四月談了起來。

「籍公子早一點這樣說不就是了嗎？也省得我說一句實話都要被斥責是信口雌黃不是？」霍四月斜睨了一眼籍如越，伸出手拈了一塊糕點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籍公子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就是了，只是這一次希望籍公子實話實說，莫要有什麼隱瞞才是。」

籍如越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言簡意賅的道：「既然已經說了，那就不怕霍姑娘你笑話了，這道菜我們也並非沒有試著做過，可是不知道為何，明明步驟都是一樣的，味道卻總是相差甚多，如果說沒有嘗過霍姑娘你的手藝，那菜倒是勉強也能入口，但是奈何霍姑娘已經珠玉在前了。」

霍四月暗地裡撇撇嘴，這個籍如越就算是已經完全沒有優勢了卻還是不忘了噁心人！這樣的奸商就應該受到制裁才是！

不過這樣也好，對付無利不起早的人霍四月擅長的很。

「籍公子之所以會覺得味道相差太大，是因為我在做菜的時候有特殊的手法，火候上也是十分的講究，一分不會過，一分也不會少的，而且……」說到了這裡，霍四月驟然一停，拍了拍手上的糕點屑子，身子湊近了籍如越幾分，壓低了聲音道：「而且，我做菜可是有特殊的調料食材要添進去的，這調料是……」

聽到了這裡，籍如越都跟著振作了幾分精神，不由自主的也微微朝著霍四月的方向探過去了身子。

「這調料是我自己研製出來的秘方呢，就算籍公子你的廚子都是都城來的也做不出來我的菜式的味道呢。」

霍四月一本正經的用訴說國家一等機密的語氣說了一番無關緊要的話，隨後就坐正了身子好整以暇的繼續吃著面前的糕點。

籍如越面上閃過了一絲薄怒，他若是這樣都看不出來霍四月是故意在扮豬吃老虎，那就真的是白做了這些年的生意了！

籍如越如何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小丫頭這樣玩弄於股掌之間，當下也不客氣了。

「霍姑娘……」

「你想要我這個菜方子，可對嗎？」

籍如越這股火還沒有發出來，立刻就被霍四月接下來的話給按死在了肚子里。

籍如越就像是被扎破了的氣球一樣迅速的沒了氣。

點點頭，道：「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想要你這個菜方子，如何，霍姑娘可願意割愛嗎？」

霍四月沉吟不語，看上去好像在考慮著什麼。

籍如越想了想，又道：「你不用猶豫什麼，我要你這個菜方子也並不是要你以後都不許再做這個菜了，你平日里想在家吃儘管做就是，只是不可再教給別惹或者是再賣給別人就好了。」

在籍如越眼裡，這筆生意自己做的絕對算得上是童叟無欺了。

霍四月也不可能開一個酒樓，這菜方子留在她自己的手裡也不過就是家常里做一頓嘗個鮮罷了，雞腿對於她們來說也不是常能吃到的東西，自己也不會計較那麼多，這樣想想，這菜方子賣給了自己對她而言根本就是百利而無一害，這樣好的事兒有何猶豫的？

「若是霍姑娘不多心的話那我就多說一句了。」籍如越看霍四月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就悠悠的往下說道：「這話要怎麼講呢，霍姑娘家境如何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說一句不怕得罪姑娘的話，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這樣的菜方子你就是捂在手裡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拿出來換錢用了，霍姑娘覺得我說的可對嗎？」

霍四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特別的有道理。」霍四月認真的說道。

「既然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那這個菜方子？……」

「籍公子能給我多少錢，我先聽聽價格吧。」今天霍四月在來這裡的時候心裡還在想著要不要繼續和籍如越做生意，如果說籍如越就只是一個精明很有餘厚道很不足的商人，那麼霍四月並不認為和他合作是一個多麼高明的打算，但是現在霍四月覺得，或許可以聽一聽籍如越給的價錢。

「二十……三十兩銀子，且，我會為你保密，這件事兒誰也不會知道，如何呢？」籍如越做生意的慣性差一點就讓他給了一個最低的價格，但是在看見三個孩子面黃肌瘦的小臉尤其是霍四月尖尖的下巴的時候，終究是沒忍心。

喲喲喲，還沒有泯滅人性呢！

霍四月心裡偷偷的笑了笑。

一個菜方子，其實霍四月覺得賣了也就賣了，只是這一樣通了百樣就都通了，霍四月相信，自己如果把調料單子和火候掌握交給了清風酒樓里的廚子，那麼很快的，他們就可以研究出來各式各樣的地衣菜式，就是這辨認蘑菇有毒沒有毒的辦法他們現在還不能斷定罷了。

「籍公子，我……」霍四月眼睛轉了轉，欲言又止。

籍如越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霍姑娘，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霍姑娘聊一聊，就是關於這個生意的，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霍四月考慮了一會「勉為其難」的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大哥，姐，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和籍公子說幾句話，成與不成的，我都很快就會下來。」

「小妹！……」霍二月有點擔心，拉住霍四月的小手不知道該不該放開了。

霍四月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跟著籍如越上樓去了。

「這裡就只有你我，霍姑娘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就是了。」籍如越進了房裡，徑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