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法
「見過各位施主，小僧有禮了……」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牛家村土地廟裏，這些都是你做的？」為首的一個身穿虎皮的大漢指著散落一地的雜物，看着塵亦面色不善道。
「就是趕緊從實招來，不然將你報官，吃不了兜著走！」大漢身邊一個二十多歲皮膚略顯黝黑的青年看着塵亦叫喝道。
「阿彌陀佛，小僧是從大羅寺而來，去往塵世中尋找佛緣的，這一切都與小僧無關……」
「你還干狡辯，昨夜就你一個人在廟裏不是你又是何人！而且你哪裏像和尚！」青年看着塵亦就要動手。
「阿彌陀佛，施主稍安勿躁。小僧的確是和尚，只不過小僧並未剃度罷了，算的上是佛門俗家弟子。」
「想問諸位施主，近幾天是否發生什麼怪異的事情。」
塵亦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一群人，忽然想起做完的一陣冷風，旋即故作高深莫測的姿態詢問道。
「休要狡辯，我看……」
「住口！」
為首的大漢制止了青年的話語，看着塵亦眉頭一皺沉聲道：「你昨夜是遇到什麼了嗎？」
塵亦看了大漢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雙眸微閉，高深莫測道。
「諸位施主是否每夜聽到村裏狂風大作……」
「是否聽有些鍋碗瓢盆砸在地上的聲音，雞犬不寧……」
「是否感覺窗外原本晴空萬里皓月當空，突然伸手不見五指……」
「是否感覺到到深夜之時汗毛豎立一身冷汗，彷彿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說完塵亦目光掃視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看着他們吃驚不已的樣子心中一喜，臉色一如既往地高深莫測。
「你是昨晚遇到了什麼了嗎？」大漢看着塵亦，眼中閃過一絲期望，旋即試探道。
其他人聽到大漢的話也紛紛看些塵亦。
塵亦看着眼前的十幾位大漢，沉默一會後嘆了口氣，沉聲道。
「事到如今，我就不瞞各位施主了，其實昨夜小僧路過此地之時，發覺此地有凶煞之氣……」
「果不其然，在小僧盤坐廟中之後就發生了怪異之事，整個廟裏伸手不見五指，狂風大作，毛骨悚然……」
「小僧與其在廟裏大戰三百回合，只可惜棋差一招，讓那廝逃走了……」塵亦嘆了口氣滿臉落寞道。
「那和你交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青年滿臉不相信塵亦的話哼聲道。
「施主，這些日子村裏可有人發生異常之事……」塵亦沒有回答青年的話，一如既往地看着為首的大漢。
「怪怪異的日子……前些日子村裏的牛大壯一家變得莫名其妙，不管別人怎麼跟他們說話他們都不吱聲，而且……」
「唉～」
「這些人的魂恐怕已經被那鬼魂勾去了……」塵亦談了口氣，滿臉悲傷的表情。
「什麼鬼魂！你分明是在……」
「住口！」
為首的大漢厲聲訓斥反駁的青年，旋即對着塵亦拱手行禮道。
「剛剛多有得罪請大師贖罪，俺有個不情之請望大師成全！」
「我已知曉你要說些什麼，既然貧僧路過此地遇見此事，就說明貧僧與各位有緣，就幫助施主將那孤魂野鬼祛除，還諸位施主安寧……」
「多謝大師！」
那些大漢連忙應聲謝道。
「快告訴全村裏的人，有大師願意作法驅散鬼魂，讓他們做些好吃的招待招待大師……」
「大師，請移步到村裏歇息一下吧！」
「有勞施主了！」
……
當塵亦坐在村頭時，在他的面前擺放着幾盤素菜，已經一天沒有吃飯的塵亦早已飢腸轆轆，拿起筷子就是一頓胡吃海塞，看的四周的村民目瞪口呆。
而在人群中，那個早上的青年眼睛盯着塵亦，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誓要揭穿塵亦的面目。
突然間塵亦聞見了一股獨特的香味，與之相比眼前的這些菜就變得索然無味。
「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
只見塵亦眼睛在四周來回的轉動，尋找著香味的來源，不一會鎖定在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之中。
很快，塵亦將眼前的飯菜掃蕩一空之後，雙手合十對着牛家村的老村長感謝道：「阿彌陀佛，貧僧謝過施主……」
「大師，老頭子多問一句，不知何時可以驅鬼啊。」塵亦身邊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對塵亦沉聲道。
「施主不必擔憂，今晚小僧前去那土地廟裏將那孤魂野鬼收了，還牛家村一個太平。」
「好好好！那就有勞大師了！」
……
太陽落下，夜幕再次降臨，天空中撒下薄霧籠罩這整個牛頭村，家家戶戶依舊是房門緊閉，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家家戶戶都有一扇窗戶打開着，屋內的人看着村頭的土地廟，生怕錯過些什麼。
塵亦坐在燈火通明的廟裏，手裏拿着一個油光閃閃的東西，一股香味從它身上飄散而出。塵亦咽了咽口水，沒有過多的遲疑，一口下去滿嘴是油。
「這是啥呀！太好吃了吧！」
塵亦大口大口的吃着手裏的肉塊，回想起以前那些綠綠的，與之相比清淡無味的飯菜，塵亦的眼中滿是淚水。
塵亦吮吸着手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暗中下定決心。
「我以後要天天吃這麼美味的東西，一天吃十頓！還要帶回去給寺里的那群老和尚嘗嘗，我真是個好孩子，好和尚。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旋即塵亦拿出木魚，裝模作樣的盤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敲擊著。不知過了多久，塵亦睜開雙眼，從懷裏摸出幾張泛黃的紙張，喃喃低語。
「還好離開大羅寺的時候拿了些符籙，否則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今日之事。」
旋即塵亦手中的符籙熒光一閃，一個巴掌大小的旋風出現在塵亦的面前，風吹亂了塵亦的僧袍，不過他並沒有在意。
隨着旋風的出現，山村四周的薄霧緩緩的向山村聚來，越來越濃，直到將天上的月光都遮住了。
塵亦看着眼前快有兩人高的旋風，將遮擋了大半風力的符籙一收。
突然間，廟裏一片漆黑，原本收拾好的東西再一次四散紛飛，原本緊閉的門窗突然間被吹開。
「啊」
一聲慘叫聲傳出，塵亦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廟裏嘿嘿一笑。
「想監視你小爺我，你還太嫩了！」
旋即，塵亦猛然大喝一聲。
「你這孤魂野鬼竟敢在此作亂，看小爺……呸，看貧僧將你超度送往輪迴！」
隨後廟裏就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打鬥聲。
「妖孽，看招！」
「伏魔拳法！」
「……」
打鬥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突然傳出磚瓦破裂的聲音，塵亦手中出現一個火球，被他扔出廟頂破開的地方。
「砰」
一聲巨響傳來，一道火光在土地廟的上空爆裂開來，方圓一里之內清晰可見。
「你這冤魂還不速速消散！」
塵亦大喝一聲，將身前的不斷變大的旋風拍散。原本家家戶戶趴在窗前的人感覺一股狂風襲來，紛紛擋住眼睛，當他們再次睜眼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本瀰漫整個山村的濃霧全部消失的一乾二淨，天空中皎潔的月光直照在山村裏。
一些膽大的人出了房門一臉吃驚看着將山村包圍的濃霧，慌忙的呼朋喚友。
當村裏的男女老少湧進土地廟裏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震驚的傻眼了。
廟裏除了兩盞油燈完好無損之外，其餘的都是些破破爛爛的東西混雜在一起，就連村裏供奉的神像都斷了兩臂。
廟中的岩石鋪成的地板上有數個手印，鞋印，一道道裂縫佈滿了整個土地廟，廟裏的柱子、地板、門窗之上都有些足有一指寬的爪痕。
塵亦看着湧入土地廟的村民，臉色蒼白的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道：「阿彌陀佛，幸不辱命，貧僧已經將那鬼魂送去超度了，只是這土地廟……」
村長經過眼前的種種奇景已將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慌忙對着身旁的人說道：「快將大師送去歇息！」
接着塵亦在一名村民的攙扶下離開了土地廟。
在村民走了之後，塵亦臉上的蒼白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紅潤的臉龐，哪裏有半點虛弱的樣子。
只見塵亦在腰間一抹，一個一尺長的白色捲軸出現在手上。
「咦，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