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拈酸吃醋

第257章 拈酸吃醋

那日蕭景瑜到最後也沒對蘇漓解釋他為什麼會哽咽,鬧得蘇漓心有餘悸,再不敢在蕭景瑜面前提起誰養誰的事情,蕭景瑜卻是比以前更常粘著蘇漓,甚至將風雅閑居當做是自己家了一樣,隔三差五才回永安侯府一趟,反正現在的蕭景瑜就跟之前的蘇漓一樣,想要步步高升就只能依靠自己,家裡的父母兄弟是一個都靠不住。

「我說你還真就不回府了?你可知道那個蕭景行在父親面前是怎麼說你的?」或許是因為永安侯府里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蕭景行,再加上世子命不久矣,所以蕭景陽反倒跟蕭景瑜親近了起來,蕭景瑜常住風雅閑居,蕭景陽就總是跑來找蕭景瑜抱怨蕭景行的劣跡斑斑。

蕭景瑜不以為意地說道:「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父親糊塗,陛下可不糊塗。」

「萬一陛下是向著四皇子的呢?」蕭景陽最擔心的就是北唐皇帝在太子和四皇子之間的舉棋不定。

蕭景瑜猶豫一下:「四皇子或許要受封為王了。」

「嗯?為什麼?」蕭景陽愣住。

皇子受封為王,那就要遷往封地,換言之就是與皇位擦肩而過。

「不必多問。」蕭景瑜睨了蕭景陽一眼。

蕭景陽頓時不滿地瞪起了眼睛:「我現在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你跟我說說會怎樣?」

蕭景瑜淡淡地說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腦子不靈光,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誰腦子不靈光!」蕭景陽怒,「而且你和蘇漓知道那麼多秘聞,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聽蕭景陽將他跟蘇漓放在一起說,蕭景瑜頓時就得意起來:「蘇漓與我有這個能耐,你沒有。」

蕭景陽咬牙切齒地瞪著蕭景瑜。

話鋒一轉,蕭景瑜問蕭景陽道:「你還想回靈州去嗎?」

蕭景陽聞言一愣:「我若說不想,就能不回去嗎?」

「能,」蕭景瑜慢條斯理地說道,「當初只是因為你選錯了要追隨的人,所以才將你送去靈州,如今朝堂上的事情差不多已成定局,你再待在靈州也沒什麼意義……難不成你真想當個將軍?」

蕭景陽琢磨一陣,道:「我去當個將軍也沒什麼不好,咱們蕭家還沒出過武將吧?」

蕭景瑜皺了皺眉:「戰場不是讓你鬧著玩兒的地方,你如今上有老下有小,可要考慮清楚。」

「上有老」這事兒蕭景陽其實不太擔心,雖然蕭景瑜對永安侯府里的人沒什麼感情,但該做的事情蕭景瑜會做,而「下有小」……

想起家裡那個軟乎乎的小不點兒,蕭景陽便問蕭景瑜道:「你見過我家那小不點兒沒有?白白嫩嫩的,可愛極了!」

蕭景瑜一愣,神情古怪地看著蕭景陽。

現在是應該說這個的時候?

裝作沒看到蕭景瑜的古怪的表情,蕭景陽樂呵呵地說道:「你一定是見過的,你有沒有覺得他那雙眼睛生得特別像我?」

蕭景瑜冷漠地說道:「沒覺得,你不如回去再仔細看看?」

蕭景陽不樂意地反駁道:「怎麼不像?我昨天晚上看了一宿,看得可仔細了!他那雙眼睛分明就跟我的一模一樣!」

蕭景瑜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那你回去再看看。」

蕭景陽總算聽明白了蕭景瑜的意思:「正事兒還沒說完,你幹嗎總趕我走?」

蕭景瑜瞪蕭景陽一眼:「你那說的是正事兒嗎?」

蕭景陽一本正經道:「怎麼不是?那可是咱們蕭家的香火!」

「……滾!」蕭景陽這混賬分明就是在跟他炫耀,偏生其他的事情他不羨慕,這件事他卻是羨慕極了!

果然,惹惱了蕭景瑜之後,蕭景陽就得意地笑了起來:「要我說啊,你就該先把蘇漓給娶回來,免得夜長夢多,再讓她被別人給截了去!」

「三公子當我是什麼商貨嗎?說被人截去就被人給截去了?」端著茶點進屋,蘇漓正好聽到蕭景陽最後的這句話。

蕭景陽咧嘴一笑,道:「我這不是幫你催催他嘛,你瞧你都快十七了,我記得你的生辰是在初冬吧?」

蘇漓挑眉:「你怎麼知道?」

瞄一眼蕭景瑜,蕭景陽得意地說道:「你的生辰八字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是嗎?」蘇漓不以為意,「那今年過生辰的時候我可就等著你的禮物了,蕭三公子出手,必定不凡,我可真是賺著了。」

蕭景陽一愣,旋即搖頭失笑:「果然是個奸商。成,你且等著便是,我送你的東西什麼時候差過?」

聞言,蘇漓眨了眨眼。

不得不承認,蕭景陽的確送過她許多東西,而且都是好東西。

將茶點擺在桌上,蘇漓再開口就轉移了話題:「你們兩個方才在聊什麼?怎麼就聊到我的婚事上來了?」

睨了蘇漓一眼,蕭景瑜端起茶杯,默然不語。

瞥蕭景瑜一眼,蘇漓的眼角一抽,暗道不妙。

蕭景陽倒是沒察覺到這微妙的氣氛,只回答蘇漓的問題,道:「在說我家那小子,你別看咱們二公子悶聲不吭,他可羨慕得很!」

「是嗎?」饒是蘇漓厚臉皮,這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看看蘇漓,又看看蕭景瑜,蕭景陽問道:「我說,你們兩個這婚事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就不能儘快將三媒六聘都做完,趕緊把喜事給辦了嗎?」

「你急什麼?」蕭景瑜狠瞪蕭景陽一眼。

若是能儘快把喜事給辦了,他還能不辦嗎?

蘇漓笑笑,綿聲軟語地說道:「於公於私,現在都不是時候,究竟什麼時候能辦也不是我跟他說的算的。」

蘇漓這麼一說,蕭景陽便想起了自家那個隨時都可能咽氣的世子,臉上的表情頓時就陰沉了下去。

「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可千萬不要欺我、瞞我。」

聽到這話,蘇漓跟蕭景瑜面面相覷,都有些詫異。

蕭景瑜沉吟片刻,終是點了點頭:「你說。」

「兄長的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著蘇漓和蕭景瑜,蕭景陽一臉嚴肅,「別跟我說兄長只是病重,他究竟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太醫查不出,你們兩個該是知道的吧?」

以前是他不曾在意,未曾細想,可現在仔細一想,兄長這病實在蹊蹺,所有太醫都說兄長是內腑衰竭,即是所謂的油盡燈枯,但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兄長內腑衰竭的原因,而且原本連醫術最高明的太醫都說兄長還能活個三五年,結果兄長突然就……凡事有因才有果,兄長這果必定也是有因的。

眉心微蹙,蕭景瑜垂下眼,默然不語。

心知這事兒蕭景瑜是說不出口的,蘇漓便緩緩開口,道:「常言道難得糊塗,既然你不知道,既然身邊的人誰都沒有與你說過,你又何必刨根問底?旁人不與你說,自有他的道理。」

「可那是我的兄長!同父同母的兄長!我難道連他生病的理由都不能知道嗎?」果然連蘇漓都知道,他卻不知道。

蘇漓瞥蕭景瑜一眼,見蕭景瑜一聲不吭,蘇漓輕嘆一聲,道:「你當知道侯夫人一直偏心於你。」

蕭景陽一愣,點了點頭:「這我知道,母親向來偏心於我,吃穿用度都是先為我準備,且定然都是最好的,她對兄長就沒有那麼用心。」

看了蕭景陽一眼,蘇漓猶豫再三,終是說道:「不僅限於吃穿用度,侯夫人似乎覺得你比世子更適合做那永安侯府的主人。」

蕭景陽怔住:「你……什麼意思?」

「以三公子的智慧定是已經猜到了,三公子若還有疑問,不妨回去問一問侯夫人吧,這件事由我們來說終究是不太妥當。」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永安侯府的家務事,若不是覺得這事兒由蕭景瑜來跟蕭景陽說更加不妥,蘇漓才不會開這個口。

蕭景陽獃獃地坐了一會兒,而後突然一高跳了起來,轉身拔腿就跑。

蕭景陽走了,蕭景瑜卻還坐在那裡,蘇漓不解地問蕭景瑜道:「你不跟去瞧瞧嗎?」

「有什麼好瞧的?」蕭景瑜淡淡地說道,「而且那是他們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去瞧什麼瞧?」

「哦。」蘇漓撇撇嘴,「那……我出去忙了。」

見蘇漓起身就要溜走,蕭景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蘇漓的手腕:「風雅閑居里的事情不是全都交給蘇俊風處理了嗎?你還有什麼可忙的?」

「那、那我也得去瞧瞧啊!」蘇漓想要抽回手,卻沒能成功。

「不急,」蕭景瑜稍微一用力就將蘇漓給拉進了懷裡,輕輕抱住,「你先跟我聊聊。」

縮在蕭景瑜的懷裡,蘇漓無辜地眨巴著眼:「聊什麼?」

「蕭景陽送過你禮物?」這事兒他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蘇漓誠實地點了點頭:「送過啊,你們家三公子討好女人的手段除了花言巧語就是昂貴的贈禮,我好歹也是被他討好過的,禮物當然收到過啊。」

「還留著?」這才是蕭景瑜想問的。

蘇漓眨眨眼:「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嗯?」蕭景瑜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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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不務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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