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血玉碗引發的慘案 (一)

一隻血玉碗引發的慘案 (一)

「林歌,等等我!」

林歌剛走出封閉式錄音棚,身後便傳來吳飛高昂的嗓音。

林歌回頭看向身後,淡聲詢問:「有事?」

吳飛小跑着來到林歌身前站定,沒有回答林歌的問題,而是一臉鬱悶的問:「你走這麼快乾嘛?我都喊你半天了,也不知道等等我啊?」

林歌瞥了一眼吳飛,轉過身來面對吳飛,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上,面無表情的回應:「我有事!」

吳飛撇了撇嘴,抬眸看向林歌,神情不悅的數落:「誒,我說你這人怎……」

可就在吳飛注意到林歌原先齊肩的頭髮,變成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之後,登時眼睛都看直了,要知道林歌本就樣貌出眾,五官俊逸,加上他那稜角分明的完美臉型,短髮之後的他顯得越發英俊不凡。

吳飛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隨後緩緩吞咽了下去。

他很快就發現,林歌今天不但髮型變了,連穿着也與以往不同,平常的時候,林歌要不就是一身休閑服,要不就是長款大衣,一股子的文藝范。

如果說林歌以前是一身藝術氣息,然而今天的他則是散發着讓人心悸的荷爾蒙。

吳飛承認林歌氣質出挑,穿什麼都像模特一樣養眼,可此刻林歌的着裝對於吳飛來說,完全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林歌今天上身穿一件深灰色高領羊絨衫,外套一件短款黑皮衣,下身則穿着半修身半休閑的黑色破洞牛仔褲,腳蹬黑色馬丁靴,渾身散發着一股酷霸拽的氣勢。

在這一身酷勁的裝扮下,林歌欣長挺拔的身材立顯無形,特別是那雙大長腿,在黑色休閑牛仔褲的勾勒下,更顯得修長筆直。

而那露出的部分白皙肌膚,無時不刻都在吸引眼球,吳飛只覺得眼睛都不知該往哪瞟了。

林歌見吳飛愣怔了好一會都沒反應,當即雙臂環胸,目光幽幽的看着他,冷聲詢問:「你有事沒事?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吳飛眸光一閃,立刻回過神來,伸出手臂搭在林歌肩上,戲謔的問:「你穿成這樣是要幹嘛?約會啊?」

林歌瞥了一眼滿臉八卦的吳飛,撥開吳飛搭在肩膀上的手臂,磁性的嗓音裏帶着一絲無奈:「我去上戰場,約哪門子會?」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我先走了,明天錄音棚見。」

吳飛眉毛一挑,滿眼震驚:「什麼?你要去打架?」

林歌抽了抽嘴角,不再搭理吳飛,繼續腳下步伐,大步流星的離開……

才來到地下車庫不久,身後再次傳來吳飛高昂的嗓音:「林歌,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林歌腳下步伐不變,朝身後揮了揮手:「不用了,你幫不上忙。」

說完,他快速走到自己的哈雷坐騎旁,身姿矯健的坐了上去,隨之長腿一蹬發動引擎……

正當他準備出發的時候,車身忽然一重,他回頭看向身後,見吳飛一屁股坐到他身後,煞有其事的說道:「兄dei!你有事我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帶我去看看情況唄!」

林歌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頭盔遞到身後:「戴好!」

對於從小和自己一條褲子穿到大的吳飛,林歌很是頭疼,哪怕他現在很想將人轟下去,可心裏又非常清楚,這樣做不過是多此一舉,因為就算現在把吳飛轟走,這傢伙也會自動粘上來。

吳飛見林歌妥協,當即喜滋滋的接過頭盔戴好,神采飛揚的催促:「走嘍!」

林歌轉頭正視前方,右手擰動油門,載着身後的吳飛揚長而去……

W市的冬天不算寒冷,溫度大概在五到十度,相對於C市來說要暖和許多,因此它是一個讓人喜歡的城市。

林歌出生於C市,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家境算得上殷實。

他大學就讀於W市,今年上半年剛剛大學畢業,現今研究生在讀。

林歌從高中開始混跡於網配圈,專為廣播劇、動漫、網劇配音。

經過六年時間沉澱,他已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新晉配音男演員,也是各類大型影視IP的專業配音員。

……

林歌騎車疾馳在馬路上,雖然寒風透過衣服灌入身體,讓他感覺到陣陣冷意,但林歌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這裏,他此時腦海里思緒萬千:自從上次去了一趟文物館,不小心碰碎一個血玉碗之後,他就發生了很不對勁的事,從來不做夢的他,竟然一入睡就重複做着多場噩夢。

夢中他總會遇到一個渾身是血的英俊男人,目光陰狠的盯着自己,彷彿自己是他的殺父仇人,又或者是他的宿敵。

男人的身份多重又多樣,只是無一例外都在製造殺戮,所做之事嗜血而殘忍。

而他本人幾乎都是被這個男人凌遲折磨,最終不堪忍受而死去……

林歌剛開始並沒把這些奇怪的夢往放在心上,只當是一些古怪的夢境罷了。

可是就在昨天,他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名身穿灰大褂,類似於道士的人。

這人攔下匆匆走路的自己,說自己被陰邪之物纏身,近幾天會遇到血光之災,如果想化解就拿着那個無意中摔碎的玉碗去找他。

林歌並不信這些牛鬼蛇神的東西,但那些噩夢終究也是惹得他心煩意亂,因此想着或許應該去看看……

「你今天配音的時候明顯不在狀態,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身後傳來吳飛扯著嗓子瑟瑟發抖的聲音。

林歌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吳飛的問題,只是默默加重油門,提升了車速。

吳飛見林歌不回答,車卻越行越偏僻,而且速度還飛快,當即嚇得面如土色,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臟,大聲嚷嚷:「大哥,你這是騎車還是玩命呢?你悠着點,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林歌抽了抽嘴角,對於吳飛誇張的說法不予理會,這點車速跟他玩賽車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他抬眸看了一眼遠方山脈,那名道士留下的地址,是W市城郊外的一處道觀。

最初林歌也擔心這人會不會是個江湖騙子,不過,在他百度過這座道觀之後,便打消了這種顧慮,因為據查到的資料顯示,這座道觀歷史悠長,傳承了千年之久。

而且道觀風氣極好,至今為止收到不少人稱讚。

或許那名道士真的能替自己解惑。

林歌抵達道觀山底下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眼前一條蜿蜒曲折的石階一路通往山上……

石階兩旁錯落有致的排列著兩排中式燈籠,灑出淡淡的黃色光暈,不算刺眼,也不至於看不見路。

隱隱能看到半山腰上坐落着一座規模浩大,氣勢恢弘的道觀。

林歌把坐騎停在石階下方的平地上,眯着眼眺望那座燈火通明的道觀,微微思索了片刻,取下綁在車身後的背包,抬腳踏上石階。

吳飛跟着林歌下車后,警惕的掃了一圈周圍,見此地清幽僻靜,根本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打架場所,只覺得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林歌到底想幹嘛。

轉頭見林歌已經走到石階上的欣長背影,他立即追了上去,伸手親昵的搭上林歌的肩膀,奇怪的問:「誒,你來這裏做什麼?」

林歌腳下步伐一頓,微微側了側身,節骨分明的手指拽起吳飛的衣袖,將他的爪子從自己肩膀上挪開,繼續腳下的路的同時,漫不經心的回應:「算命!」

「噗~」吳飛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到,瞪着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歪著頭盯着林歌的眼睛,不可思議的問:「你來……算命?」

頓了頓,他又嗤笑了一聲,笑嘻嘻的調侃:「你可是堂堂物理學研究生,國家社會主義接班人,竟然相信算命之說?」

林歌斜了一眼吳飛,面無波瀾的撥開擋住自己視線的腦袋,不打算再與他浪費口舌,快速往半山腰上的道觀走去。

吳飛見林歌的高冷病又犯了,幽幽地長嘆了一聲,學着林歌平時配音的樣子,換上中年男子渾厚低沉的嗓音:「小林啊,你這樣可不行那!總是什麼事都憋在心裏,憋出抑鬱症怎麼辦?以後還怎麼找媳婦?」

林歌額頭青筋跳了跳,無語的瞪了一眼吳飛,加快腳下步伐,實在不想繼續與這個二愣子走在一起。

吳飛扯了扯唇角,對於林歌撇開自己的舉動毫不在意,勾唇微微一笑,加快足下步伐,緊跟在林歌身後,直接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誰了嗎?」

林歌頭也不回的回答:「不知道!」

吳飛三步並作兩步越過林歌,擋在林歌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清朗的青年音里透出一絲憤慨:「是那個一直擠兌你的混小子,這次不會又想搶你的男主配音吧?」

林歌臉色一沉,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夜色下吳飛沒有注意到林歌眉宇間的冷意,他垂着眼帘,左手環胸托著右手肘,右手摸著下巴,皺着眉思索了一會,自顧自補充:「你說他一個大明星,好好的歌不唱,非要搶你的配音角色,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你應該沒得罪過他吧?」

林歌眸中閃過一抹冷冽的寒意,語氣有些生硬:「隨他去折騰。」

說完,他向旁邊挪動兩步,直接越過吳飛繼續前行。

吳飛聳了聳肩,追了上去。

他早就習慣林歌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這小子打小就不太愛說話,總是板著一張臉,明明是個小屁孩,卻硬給人一種小老頭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家庭環境的因素,林歌的性子一直以來都比較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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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宿敵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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