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內奸

劉家丟失了大少爺，全家乃至全村忙碌了一夜只是找到了劉瓔散落的書包，其他都一無所獲。睏乏的人們都休息了。

在凌晨天將亮時庄頭劉德財突然來到寺院，說是有要事稟報。劉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把等在二門處的劉德財帶到花廳。

一進花廳還沒等坐下，劉德財反身關了門就急急地說道：「攪了大爺睡覺，是小的的罪過．．．．．．」

劉謹：「行了，別廢話！有什麼事？」

劉德財：「稟大爺，我們後山的崗哨抓到了一個人，是本村的莊戶小五，他的大號叫包五。此人遊手好閒，是本村的一個地痞．．．．．．」

劉謹：「嗯？人吶？現在在哪兒？」

劉德財：「關在東雜院。」

劉謹：「到底怎麼回事？你細說說。」

「是！是這樣，包五他趁著天色還沒亮，想偷偷溜出村，在山口處他看到了我們有崗哨，可是他走的太近了，離崗哨只有二十多步了。驚慌中他反身就往回跑，不巧一腳踩空摔倒在路旁，還扭傷了腳。本來昏昏欲睡的崗哨沒看到他，可是被雜亂的聲音驚醒了，崗哨見有人，喊了幾聲。可越喊他越跑。於是崗哨就按約定點燃了號炮（大鞭炮），豎起了紅色的旗子，也點燃了火把，他舉著火把就追。

「山下值班的還算精神，馬上報到小的這裡，小的帶著三個壯丁就直奔上後山。包五扭傷了腳跑不快，又被人盯著，無處躲藏，就這樣被我們抓住了。小的知道此事干係重大，不敢耽擱，因此才連夜向大爺稟報。」

劉謹：「審問了嗎？」

劉德財：「回大爺的話，我知道此事非同一般，就急匆匆地來稟報了。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招，那邊正在審。」

「走！帶我去去看看。」

劉謹的弟弟們還在熟睡，不忍打攪他們。劉謹就隨著劉德財一路快速下山，來到劉德財現在居住的家，就是東雜院。這個院子很大，是可以做打穀場的，大門也很寬闊，現在門口有人值守。他們進了院子倒是沒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可是好幾個屋子裡都有燈光，作為護庄隊的三間房裡更是燈火通明。一進去就看到一個被捆綁的人跪在地中央，身上臉上都有血跡，這人就應該是小五了。他的周圍站著三個健壯的壯丁，手裡都拿著鞭子棍棒。見劉謹進來了，壯丁們都肅立彎腰問好：「見過大爺！」

劉謹精神狀態很緊張，也很疲憊，他在一把太師椅上坐下了，靠著後背，雙手支撐著扶手，問：「他招了沒有」

一個壯丁踹了小五一腳，「媽的，大爺在問你話，如實招來！」

小五「啊」了一聲，血順著嘴角往下流。

「大爺，饒了我吧！我招，全都招。」

「快說！」

「痛快點！」

小五：「我說！我說！都是小人不成器，欠了賭債，那賭場是歹人張六一的，小人也是被逼債無奈，入了伙．．．．．．」

「別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說我家大少爺的事！」

「是，是。昨天我看到大少爺只帶個跟班的小孩上山，路上也沒別的人，於是就給張六一等二人發信號，讓他們準備動手．．．．．．」

「張六一是誰？」

「張六一就是這夥人的頭。」

劉謹問：「嗯？張六一是匪首？他沒有手下嗎？怎麼自己來了？」

「回大爺的話，這伙歹人人手少，沒幾個人，身手好的也就是這兩個人。」

包五不是劉家的莊戶，但是也知道問話的就是劉家大爺。

「接著說！」

「是，張六一用迷藥堵了兩個小孩的嘴，昏迷后就扛著向湖邊走了。我怕碰上熟人沒有跟著去，先回家了，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敢說假話，我扒了你的皮！」

「千真萬確，一句假話沒有，如果我說假話，天打雷劈！」

包五發誓賭咒。

劉謹問：「張六一沒說綁了人以後怎麼辦？」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劉謹問：「你是說因賭輸了錢才入了賊伙，那個賭場在哪兒？」

包五：「回大爺的話，張六一的賭場在巨浦鎮，小的也是被他們騙去的。」

知道了這些，別的劉謹也沒興趣，他站起來就出去了。

此時東方露白，天亮了。

在院子里他對劉德財說：「再問問小五賭場里的情況，盡量詳細些。然後找個嚴密的地方把他關起來，怎麼處置他以後再說。」

「是，大爺放心，我們一定仔細審問，好好看管。」

巨浦鎮距離此地約４０里，也在龍澤湖沿岸，乘船可以到達。相對包家寨來說，那裡距離縣城更近一些，因而比較繁華，是比劉家老宅所在的南田鎮更大的村鎮，更繁華一些。

劉謹尚未走出東雜院就碰上劉誠、劉詮和管家劉義，他們得到消息也都來了。劉謹下山時並沒有叫他們，當然是想讓他們多睡一會，是愛惜之意。可他們也是睡不安穩，當得知有情況就一同趕過來了。

在東雜院里劉謹向他們簡單地敘述了剛才審問的情況，後來的幾位聽了還意猶未盡，便想進去看看，也許還要問點什麼，當然也有認識一下的意思。這個包五不是劉家的農戶，他們都不認識。

劉德財引著他們幾人去審視包五，劉謹自己去了西宅院，他要靜一靜，思考該怎麼辦，同時在那裡等著他的兄弟來商議對策。

劉謹考慮的是什麼呢？當然是救人要緊，怎麼能把兒子安全地找回來。

時間不長劉誠等幾人都來到了西宅院，劉德財沒跟過來，他是去安排關押看管包五之事。

劉家兄弟三人和管家劉義都在堂屋裡落座，劉銓年輕氣盛，不等大哥說話他第一個開口說道：「大哥，現在這事情已經明了，還等什麼？咱們馬上去巨浦那個賭場救人。現在從事發還不到一天時間，咱們一定要快！」

劉瓔是昨天傍晚丟失的，現在是早晨，只是一夜的時間。

劉誠也說道：「老三說的對，是要去，而且馬上就去．．．．．．」

老二說一半就停下來了，因為他看著大哥有些不對，只見大哥的眼睛定神，又似乎什麼也沒看，像是在沉思。這讓他們幾個都面面相覷，大哥不是急糊塗了吧？他們互相看著，不再說話。

劉瓔畢竟是老大的親生兒子，眼下又是獨苗，他自然會更焦急，也會比其他人更謹慎，考慮的也更多。

屋裡一下子靜下來，似乎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聲音，與此時的緊迫極不相稱。

過了好一會劉謹終於開口了：「你們說的也對，巨浦鎮是一定要去的，而且馬上就去。劉義，你現在就去準備船隻，最好三艘、四艘，至少要有兩艘船。三弟，你馬上召集人手，咱們的家丁中挑１０人，護庄隊里挑身手好的，要三五個就行了。都帶上短刀和棍棒，咱家的炮也帶一門備用。劉義，你也去，現在你去準備乾糧，還要找兩匹馱馬。二弟你留下，讓劉德財助你一起看護莊子。

「就這樣吧，趕緊行動。其他的咱們路上再商量。」

別人都沒啥，已經起身準備行動了，可劉誠說話了，他說：「大哥是當家人，所以最好是我去，大哥留下看家。」

老二這樣說應該是真心，這等大事他不想落後。

實際上老二太書生氣，劉謹覺得讓他去不太合適。

劉謹說道：「二弟別爭了，家裡還那麼多人，看家的擔子也不輕，事情也不會少，你也要打起精神來。現在你即刻返回寺院，先穩定住家人，不要混亂。管理家裡這一攤事劉德財是你的幫手，有事找他商議。」

老大在家裡還是有點權威的，劉誠沒再說什麼，劉謹又說道：「有個事情要吩咐專人盯著，就是注意揭帖。綁票的人經常用揭帖索要贖金。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你要穩一點，與劉德財商議。破財是小事，重要的是保瓔兒！」

此時的劉謹倒是有幾分當機立斷的味道。

每個人都知道現在的情況很緊急，所以老大說完幾個人立即起身離開，各忙各的去了。

此時劉德財還在東雜院，劉謹使人把他找來，吩咐他協助看護莊子。

劉謹說：「這幾天我們幾個都不在家，你要協助二爺守好莊子，這幾天護庄隊的壯丁要全部集中，告訴大家要辛苦幾天。可此時正是農忙時節，你告訴壯丁們，可以顧短工幫農活，僱工費用由我劉家出。

「此外，對二爺你也是知道的，他不精於俗務，無論農務、賬目、還是護庄隊，他都沒有你熟悉。所以你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協助他，絕不可推脫。若是出現紕漏，我定要拿你試問！

「我知道你也為小雨擔心，我們同是做父親的，所以我知道。不過你要打起精神來，辦好差事。」

劉德財聽了這些話眼淚也流出來了：「謝大爺體恤，我怎麼敢怠慢了主人的差事呢？請大爺放心！大爺對小的如此器重，小的定會全力輔佐二爺。解救大少爺也是在解救小的犬子，小的哪能不儘力辦事？」

劉德財的態度讓劉謹放心了。

大約半個時辰后，各項準備就緒，劉家一行十幾人乘坐兩大一小共三艘船駛離了碼頭，劉家兄弟全力以赴解救劉瓔的行動開始了。

未完待續。

——第2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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