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搜索
劉瓔主僕二人被囚禁於一艘商船中，根據他們所看到的情況，劉瓔判斷自己的處境已經從肉票轉變為某種價值的貨物。此後他們有可能被當做被販賣的人口，也有可能成為奴隸，總之就是會說話的牲口。
……
咱們話分兩頭再說劉家和包家寨，丟失了劉家大少爺之後他們有什麼反應，又採取了那些辦法呢？
以往忙碌的時候，他們都是在山下吃晚飯，有時候就住在山下了。
這些天由於沿湖岸水中的暗樁已經完工，忙亂的事務告一段落，劉家兄弟比較清閑了。老三劉詮也恢復他的學業繼續上學，老二劉誠雖說還是經常在山下西宅院，可是需要他過問的事情不多。
這一天正趕上護庄隊召集演練。下午劉詮去了演練現場，到演練完畢后他就會同二哥一同回寺院與家人一起吃晚飯，因此回來的比較早。
正是由於他們比較早地返回才及時發現劉瓔失蹤了，否則，發現的時間還要推遲。
劉家居住的寺後院就是個大雜院，並且全家的飯都在一個大廚房做。劉誠兄弟進院子的時候飯剛做好，僕人正在往各房送飯菜。
「二爺好！三爺好！」
僕人們都忙不迭地站立在一旁給二爺三爺讓路和問好。
「二弟、三弟回來了，瓔兒呢？」這是大嫂陳氏隔著窗戶在問話，夏季里天氣熱，窗戶都開著。
這都得益於大雜院的環境，院子里有什麼各房都能看到，說話也都能聽到。所以兄弟二人剛進來陳氏就看到了。
聽到大嫂問話劉誠面露驚訝之色，說道：「瓔兒早就回來了，沒在家裡嗎？」
這一問一答就炸了窩，整個院子里的人都驚動了。
陳氏慌慌張張地從屋裡跑出來，緊張的臉色煞白，額頭上也冒出了汗。她再次問道：「瓔兒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瓔兒先一步回來了，還沒到家？」
閻氏老太太也驚動了，隔著窗戶問：「什麼事？瓔兒呢？」
劉瓔是劉家的長房長孫，是老太太的心尖子，要是有什麼閃失可是不得了。
院子里已經開始亂作一團，這時老大劉謹也出來了，他問：「小雨呢？把小雨找來。」
總管劉義親自下山，一路小跑著去劉德財的兒子小雨。距離不遠，時間不長劉義就回來了，後面跟著劉德財，他們氣喘吁吁的面露慌張之色。
「大爺，小雨沒有回家，也不見了。」
劉謹感覺到事情嚴重，他說：「二弟三弟隨我到花廳去。其他人該吃飯的吃飯，該幹活的幹活，都不準胡說！有敢亂議論的掌嘴！」
後面的話是對僕婦們說的，這一下院子里恢復了安靜，僕婦們都禁聲低頭做事，眼都不敢抬，陳氏等主婦們也都各回各房，儘管心存焦慮，也都安靜地呆在自己的房中。陳氏是劉瓔的親娘，焦急的眼神望著自己的丈夫，可是也沒敢靠前，猶豫地回到自己房裡，可眼睛不時地望著花廳。這花廳獨立於院子里，充當書房和議事場所。
劉家兄弟三人來到花廳里，也沒有落座，就站在那裡。
劉誠說道：「大哥，不會是有人尋仇吧？可我想不出咱劉家有什麼仇人啊？．．．．．．」
劉謹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二弟，事情還沒弄明白不宜想得那麼兇險，還興許小孩貪玩跑到那裡去了呢？現在首要的是弄清瓔兒的下落。二弟，你帶幾個人現在馬上下山尋找。三弟，你即刻召集護庄隊巡查和看守後山以及碼頭，不管是什麼情況，不要讓歹人把瓔兒帶出包家寨。然後你們兩人還有劉德財，集合一批人手搜查所有可疑之處，同時也搜查莊子里的人家，挨戶查，一戶不漏。我帶人沿著上山的道路去查找。
「咱們分頭行動，馬上走！越快越好！」
在出門之前，劉謹又回到自己房裡，囑咐陳氏管好家人，內院的任何人都不得離開內院，外人也不準進來，告訴下人，不準胡亂議論。
陳氏作為長房主婦是劉家內宅的當家人。
劉謹帶著幾個家丁和兩個寺里的和尚出了龍澤寺就開始搜索山路兩側。他們都帶著燈籠火把，暫時沒點燃，因為此時太陽還沒有落山，能見度還很好。
火把是用樹枝或竹子製作的，頂部綁上亂麻或紡織物，上面沾滿了桐樹油或其他樹脂，很容易點燃，並且可以持續燃燒很長時間，亂麻的下面要有一個樹皮做的托，以避免油漏下來燒到手。這種火把在現代里已經很少見了，年輕人只是知道奧運會的火把，那是製作的很精緻的。可是幾十年前這種原始的火把是野外照明的主要工具，人類已經使用了幾千年了。
劉謹指揮著家丁沿著上山的道路，分散開來，大面積的搜索。他還帶來兩個和尚幫忙，是因為和尚們在此生活了多年，熟悉地形。
不多時，傳來家丁的喊聲：「大爺，這裡的草和樹棵子有踐踏的痕迹。」
劉謹趕緊跑過去，他也看到了明顯的破壞痕迹。
沒人管的山林里，植被茂密，如果有人或者大型動物通過都會讓草和灌木倒伏折斷，因而會留下明顯的痕迹。
劉謹招呼過來幾個人手，沿著發現的痕迹向前搜索。很明顯這是去湖面的方向。
「大爺，這裡有書和紙。」
「有包袱皮和硯台。」
書和筆墨紙硯等學慣用品是用布包起來的，這就是此時上學的書包。
拿到手中，劉謹一看就認出來了，這是他兒子的上學用品。
由此，劉瓔的蹤跡已經確認，他就是在這裡失蹤的。劉謹的心裡頓時緊張起來，頭上的汗也下來了。天氣熱是一方面，主要的還是緊張，因為散落的用品預示著不好的兆頭！至於是什麼凶兆他不願意去猜想。
劉謹指著一個家丁說：「你，小三子，趕快到莊子里找二爺三爺，告訴他們說：這裡找到了大少爺的蹤跡，讓他們調撥人手到湖邊和湖水裡查找。快去！」
然後劉謹回過頭繼續指揮家丁們搜索：「快！沿著蹤跡向前追！加快腳步！」
這裡到湖邊不遠，他們很快就追蹤到湖岸邊。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慢慢黑下來了，於是燈籠火把都點燃了。此時村子里已經得到這邊的信息，更多的人在向湖邊集中，火光照亮了湖岸。
可是在莊子里和龍澤湖裡搜查了大半夜，終是一無所獲，後面山上設的崗哨也沒查到任何的可疑的蹤跡。這結果不由得讓人氣餒。
眾人忙碌了大半夜，看看已經是後半夜了。終是一無所獲，劉謹讓解散了護庄隊和莊戶，停止搜查，莊子里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劉謹決定，從今日起加派崗哨輪流值守，地里的農活先緩一緩，家丁和護庄隊都開始戒備起來。
因為寺院的劉宅是個大雜院的環境，老太太那邊當時就知道了，無法隱瞞。老太太已經是急得心口疼，兩眼冒金花，站立不穩暈倒了。
大奶奶陳氏更是心疼欲絕，眼淚一直就沒斷。二奶奶孫氏和長房的妾室王氏、二房妾室劉氏等人都在照顧勸解老太太和大奶奶。整個劉家都亂糟糟的。
劉謹在次警告下人僕婦們不得胡亂議論，各值本分。
寺後院花廳里。
劉家三兄弟到現在體力精力都要耗盡了，他們晚飯都沒吃，現在都快天亮了。其實劉家很多人都是一樣的，都沒有吃晚飯，都熬了一夜，可以說已經人困馬乏。
劉謹對他的兄弟們說：「現在可以判斷瓔兒丟失不是個簡單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人終是要吃飯睡覺，否則誰也熬不起。告訴廚房做點粥，有什麼現成的端過來，讓他們快點，咱們吃點就去睡覺。」
劉誠歪坐在椅子里很疲乏的樣子，他說道：「大哥，現在看八成是綁票了。不管是什麼情況，歹徒是需要知道我劉家的底細，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咱家裡出了內奸，需要好好的查一查。」
劉詮到底是比較年輕，精神狀態還可以。他說：「二哥說的對，家裡是需要查一查。還有村子里，一定是有內鬼的，定要把他查出來。」
他們正說著話飯菜端來了，劉謹說：「你們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咱們趕緊吃飯，吃完了都去睡覺，有什麼事睡醒了再說。」
兄弟三人的確餓了，都喝了一碗粥，隨意吃些餑餑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劉謹回到自己的房中，看到劉氏躺在床上還在哭泣。天降的災禍，失子之痛哪能那麼容易平復呀？劉謹少不得又勸慰一番，然後自己也是和衣而卧，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折騰。這也難怪，瓔兒到底如何？說綁票什麼的都是猜測，還沒有個准信，哪能放下心來呢？
劉謹躺在床上備受煎熬，正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就聽到有人說話。
「老爺醒醒．．．．．．老爺醒醒。」
這是劉謹的妾王氏，她一邊輕輕推著劉謹一邊說。
本就沒有睡實誠的劉謹翻身而起，問道：「何事？」
「老爺，劉德財來了，說有急事稟報，正在前院候著。」
劉謹看看窗外的天色以亮，是早晨了，劉德財這個時候來定是有要事。此時劉氏也被驚動了，也要起身侍候劉謹穿衣，劉謹安撫妻子說：你好好休息，我本就沒有脫衣服。
劉謹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就出去了。
劉德財凌晨突然來向主人稟報，他會帶來什麼消息呢？且聽下回分解。
——第2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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