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賭約成

第74章 賭約成

小白:「八牛弩,還有我自己想出來的攻城利器。噯噯,老楊你別跑哇。」

這個盒子一出現,楊善經就沒了方才的囂張,老傢伙猶如餓了十八天的乞丐見到熱騰騰的刀削麵一般,那眼睛立馬就綠了。只見他上前一步抱起盒子轉身就要跑。

但他剛一轉身,卻見木匠和鐵匠不懷好意的擋在他面前。

木匠:「就知道你跟俺們不是一條心。咋地,拿了我家郎君的東西就想跟你姐邀功請賞嗎?外面有個雪窩子是給你準備的,要不俺領你去見識一下?」

楊富貴大叫著撲過來,卻被鐵匠一把揪住脖領子愣是給拎了起來。

楊善經:「放下我家富貴,誰說我要去找我姐。出了營寨就沒有路可走,我就算想死也得找個舒服的死法不是?你們想多了,我是要去我的氈包里單獨看,這畢竟是郎君幾宿沒合眼做出來的,能給我看是對我的信任,我自然不能給別人看。快閃開,我要回氈包。」

木匠:「文人的嘴,武將的腿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兩樣東西。可要我說啊這最厲害的還是文人的嘴,因為文人的嘴能把武將指使的到處亂跑,很有可能會把腿跑斷。所以啊,我要是信你的話我就是個傻。」

鐵匠:「富貴你給我老實點兒,就你這一把骨頭都不夠我捏把的,你再折騰我把你家少主吊在門口的旗杆上你信不信?」

楊富貴立刻老實的了,楊善經一見木匠和鐵建不給面子就有些惱怒,他扯著嗓子跟木匠吵了起來。

溫彥博和色爺就跟沒看講一樣該幹嘛幹嘛,而江小白則抱起薩摩哈把它放在木桌上,然後小白挽起袖子捏泥巴。他捏好一坨泥巴之後啪的一聲拍在木桌上,拍好固定之後又是一頓揉捏那泥巴就成了山峰的樣子。做完之後,江小白轉身從桌子下面的木盆里再挖出一塊泥巴繼續揉捏。

薩摩哈四個爪子輕盈的踩著木桌的四條邊框來回遊走,它叼起桌邊籃子里放著的木頭城堡放在已經拍好泥土的地方。每放一個城堡之前薩摩哈都要先看看小白,直到小白點頭確認之後薩摩哈才會將城堡放在指定的位置上。

這個大木頭桌子實際上就是一張帶四條腿的長方形大木盒子,小白揉好的泥拍在木盒子底部,然後在揉捏成山巒丘陵的模樣,最後進行裝飾修整之後就成了沙盤。

從小白開始動手製作沙盤的那時開始,楊善經的態度從不屑一顧到若有所思最後到熱切的希望插一腿兒。然而小白不給他機會,所以楊善經每天都在小白身邊軟磨硬泡,沒事還挑挑毛病,希望能夠在激怒小白之後有機會跟小白一起完成沙盤的製作。

可是老楊發現這招不好使,不管他怎麼貶低這沙盤江小白就是拿他當空氣一般。最後逼得沒招了楊善經才說了實話,感情高陵縣城隍廟下地宮內的那些振國重器絕大部分都是出自楊善經他爹之手,那些手札中有一半都是楊善經他爹的筆記。

換句話說,那等於是楊善經他家的不傳之秘,楊善經逃到草原時因為走得匆忙連他老爹的手札都沒來得及帶走。現在,楊善經願意用其中一項技藝跟小白交換。

見識過現代工業產品的小白自然看不上楊善經說的那幾樣東西,楊善經說一樣小白就說自己會做。最後楊善經急眼了,說要做一樣攻城利器給小白瞅瞅。

結果小白用幾根木棍幾塊木片簡單做了一個模型就讓楊善經目定口呆,因為小白做的那個簡陋的模型就是大隋軍隊藉以攻城拔寨的利器,衝車。

楊善經當即確定小白一定是看過那些手札了,不然怎麼會知道衝車的樣子。然後楊善經問小白會不會做八牛弩,小白立即回了自己的氈包,然後是廢寢忘食不眠不休。

楊善經見到小白這樣就對小白的話信了九成九,他覺得高陵城隍廟裡的手札肯定是被人偷出來了,也肯定是落在了頡利手中。而頡利一定是把這些手札給了疊羅施,而小白一定是從疊羅施那看到過這些手札從而記住了製作方法。

只是楊善經還需要最後的驗證,這個驗證就是小白製作出來的八牛弩的模型。

也只能是模型,那八牛弩的體量巨大,工藝複雜,靠一個人用幾天時間是絕不可能製作完成的。即便是前隋的匠做大匠們也需要先只做出比例縮小的模型之後再等比例放大,才能最後確定用多少料用多少時間。

可以說哪怕是個巴掌大的模型,那也必須是和成品八牛弩一模一樣,連一個零件都不能缺少的。

小白僅僅是看過手札,就能在幾宿不睡的情況下做出精細模型來已經算是天才和快手了,這已經達到了匠做大匠的級別。更何況那盒子里除了八牛弩之外還有小白自己製作的攻城利器,這嚴重的勾起了楊善經的好奇心。

楊善經蹦著高的跟木匠吵吵,當他看見木匠的雙眼中冒出了冷颼颼的殺氣之後,楊善經識趣的說了聲:「老夫不與你這憨貨理論。」

說完場面話之後,楊善經氣呼呼的抱著盒子來到桌子旁邊跟在小白身後轉悠。

小白:「老楊你不去看我做的攻城利器,跟在我身後轉啥?」

楊善經:「我總不能在這看吧?」

小白:「在這看怎麼啦,這都是我的人,怕啥?」

小白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沖著楊善經哼了一聲,就連楊富貴也哼了一聲。

楊善經:「你看見沒有,看見沒有,他們都沒拿我當自己人。」

小白:「別人拿不拿你當自己人不重要,關鍵是你有沒有拿自己當白馬部的人。」

楊善經:「老夫自然,自然是拿自己當白馬部的人嘍。」

小白:「別跟我,你去跟你自己的心說。戒色說過,想要修行精進必須問道於心。你的心是不會騙你的,也許你會問,我心裡怎麼想的別人能知道?告訴你,能。」

楊善經:「我現在想啥你能知道?」

小白:「你去我的氈包看吧,那八牛弩你看看有沒做錯的地方,其實我就是跟你客氣一下,那八牛弩肯定沒錯。我是想讓你看看我自己做的那件攻城利器,告訴你啊那玩意一旦製作出來堪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是攻守兼備的大殺器。你不是標榜自己是營造世家出身嗎?我告訴你這件大殺器製作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挺難。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看出難點在哪。」

楊善經:「我若看出來了呢?」

小白:「你若看出,我就把這個難題交給你來解決,你要啥我給你啥。」

楊善經:「多久為限?」

小白:「看你這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給你兩天時間吧。」

楊善經:「不用兩天,一天足矣。」

小白:「年輕人,莫衝動,須知衝動是魔鬼啊!」

楊善經氣的捋著鬍子說:「你看我這一把鬍子,你敢管我叫年輕人。其實我半天就能看清楚,說一天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一天看出問題所在,兩天我給你解決難題。」

小白:「先生威武!大家都看著呢,先生若是做到,小白願拜先生為師。」

楊善經:「君子一言?」

溫彥博:「快馬一鞭!老夫替小白答應你了,倘若你做不到又當如何?」

楊善經一愣。

「呃,我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小白,你告訴姨夫,你到底做的是啥?」

小白:「您現在才想起來問啊?晚啦,咱們之間的賭約已經達成,您吶還是去我的氈包里琢磨去吧。」

色爺:「郎君說的對,賭約現在開始。楊先生,您可只有一天時間啊。還有,賭約成了彩頭呢?先生贏了我家郎君拜先生為師,若先生輸了呢?」

楊善經:「我拜江小白為師!」

色爺:「夠狠,就這麼定了!」

溫彥博:「這合適嗎?」

色爺:「合適。」

「不合適啊!」

楊富貴蹦著高的叫喚試圖阻止楊善經的不理智行為。

楊善經擦了把汗說:「老夫拜小白為師的確不合適,須知老夫可是他姨夫,我怎能陷晚輩於不孝之地。這樣吧,我若輸了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如何?」

小白:「我要你的命沒用,我要的是啥你心裡清楚。」

楊善經:「老夫若輸就當著大家的面認你為主,終生不悔!」

色爺:「賭約成!楊先生,您可以去郎君的氈包了。」

楊善經:「老夫想回自己的氈包,我的工具都在那裡。」

小白:「准了,反正你也跑不了,就這樣了。」

楊善經抱著盒子飛快的跑出牙庭,楊富貴端著一堆工具緊跟著跑了出去,小白呵呵一笑繼續揉泥巴。

溫彥博和色爺站起身來到小白身邊,老哥倆同時動手一起跟小白揉泥巴。

溫彥博:「沙盤嘛,有個大概意思就行了,為何要做的那麼精細?」

小白:「這沙盤是秦始皇所創,據說當年嬴政掃滅六國之前經常喬裝改扮去別國刺探軍情繪製地形圖,回來后他就親自堆制沙盤。嬴政做的沙盤不僅大而且精緻異常,其中不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等,而且還用水銀模擬江河、大海,還用機關使水銀流動循環。我雖然比不了他老人,但也要儘可能的製作的精細一些。要知道主將對地形知道的越詳細制定策略時就會越周密,排兵布陣就會越有效。如果沙盤精細得就像一個縮小了很多倍的真實的地形,而且能夠一眼看出這山有多高水有多長,這樣的沙盤才是最好的。」

色爺:「天吶,那可不是人能做到的。陛下也親手做過沙盤,和郎君的比起來那就是,咳咳,不說了。」

「啊!這是啥玩意兒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傳進穹廬里,薩摩哈嗖的一聲竄進色爺懷裡,當它發現投錯了懷之後立刻又蹦回小白懷裡。

溫彥博:「楊善經?」

色爺笑眯眯地說:「肯定是他。」

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穹廬內的一幫人有一個算一個,不分老少都笑得跟奸計得逞的小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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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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