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狠手辣
手指敲擊著桌面，牧嵐心的心裡泛起了猶豫。
到底要不要嘗試呢？
《先難后易煉體法》雖然變態，但一旦練成，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省了煉化靈氣這個步驟，吸收靈氣的速度自然要快地多。
而且因為《先難后易煉體法》的簡單粗暴，越到後面，這個速度還會呈指數級上漲。
哪怕是她晉入了二品仙靈，甚至更高的程度，也一樣獲益無窮。
更為重要的是，《先難后易煉體法》還搭配上了下六規則的感應之法。
要練成不容易，可如果練成了，她牧嵐心的成就絕對不會低。
這樣的話，要度過未知的黑暗紀，應該也會更容易吧。
敲動的手指驀然一停。
牧嵐心的眼中閃過堅定之色。
那就試試吧。
百珍堂所屬的山峰非常遼闊，要在弟子園附近找一處適合的修鍊地並不難。
第一課過後，仙師濟懷也沒有要繼續開課的意思。
每個人的天分與進度都不一樣，同時上課反而會束手束腳。
仙師濟懷只是交待，如果新弟子遇到了任何修鍊方面的疑難，可以隨時向他請教。
接下來，便看大家自己的刻苦程度了。
如果不能在五年內完成煉體的話，那便不算合格，也不能再留在鴻蒙劍派。
牧嵐心挑了一處僻靜的小溪，便沉坐下去。
《先難后易煉體法》已經背熟。
牧嵐心深吸一口氣，放開緊繃的身體，便引導著一小縷自然靈氣穿透皮膚入體。
「嘶—」
哪怕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牧嵐心還是被這種痛苦折磨地差點暈死過去。
「果然變態！」
牧嵐心咬了咬牙。
然後繼續。
隨著一聲聲悶哼響起，一粒粒血珠也在逐漸冒起。
如果有外人經過的話，恐怕還以為牧嵐心是在自殘。
不過奇怪的是，牧嵐心修鍊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侵入這塊區域。
哪怕，期間有兩個弟子挨近過，但很快便會莫名地轉去別的方向。
黃昏來臨，牧嵐心一身狼狽地挪回了小屋。
等她往床上一倒的時候，她甚至有些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還能挪回來。
牧嵐心的眼中除了放鬆之外，還有著一抹疑惑。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
今天在修鍊的時候，她根本早就支持不住了，甚至要暈厥過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每當她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總會有一絲暖意為她稍稍驅散那些痛楚，令她再度堅持下去。
錯覺吧。
牧嵐心閉上眼睛，不顧睡相，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遙遠的某處，似有輕笑掠過。
「奇了怪了。」
史南喬一邊啃著靈果，一邊神色疑惑地道：「趁著扶搖堂這次收了一批新弟子，我又調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李佩青這個人。」
牧嵐心拋著手裡的靈果，「難道李佩青是第二紀才加入扶搖堂的？」
「應該不可能。」史南喬搖頭，「那樣的話，他不可能當上扶搖堂的堂主。
扶搖堂是鴻蒙劍派的奇劍，挑選弟子不拘年齡、身份與修鍊方式，只求奇才。
那裡面就是一群妖孽，想要從扶搖堂突起，絕不是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就能辦到。
書里我雖然沒有強調過李佩青是什麼時候當上扶搖堂堂主的。
但以他的年齡，能夠震懾地住那幫妖孽，沒有點資歷是不可能的。」
牧嵐心點點頭，然後道：「其實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如果我們能夠活過黑暗紀的話，自然會見到他。」
史南喬搖頭嘆息，「李佩青對男主角一直很仇恨，我書里沒提到李佩青仇恨男主角的具體原因，但恐怕書靈會自動腦補。
總之一天沒定位到李佩青這條毒蛇，我就一天不安心。」
牧嵐心沒再接話。
史南喬這麼擔心恐怕還有另外的原因。
但對方既然不說，她也就不再多問。
而且在她看來，男主角也好，第二紀三霸之一的李佩青也好，對她來說都只是過客。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修鍊《先難后易煉體法》以及感應水之法則，總算有了點成效。
她現在一門心思放在了修鍊上，其他的，倒沒那麼在乎。
史南喬似乎也意識到牧嵐心的沉默，於是轉了話題，「我知道你修鍊用功，所以送點靈果來給你補補。
濟懷師兄都誇你有天分，你也別太拚命了。
五年時間，還早地很。」
又念叨了兩句，史南喬才離開。
史南喬一離開，牧嵐心便抓了幾個靈果朝外而去。
繼續修鍊。
「你小子就是這次新來的天才？」
「我看也不怎麼樣嘛。」
「不會說話嗎？啞吧？」
「說你小子呢，眼睛橫什麼橫……」
牧嵐心臨近弟子園後門的時候，突然發現幾個老弟子正圍堵著一個小男童。
男童瘦瘦小小，看上去年齡與自己差不多，但表情很僵硬，眼神更是冷地沒有溫度。
男童給牧嵐心的第一眼感覺就是——
他不像個小孩。
牧嵐心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太喜歡這個男童的目光，甚至從其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
牧嵐心腳步不停，正要跨出弟子園，忽然聽見一陣嗚哇的驚叫聲。
隨即一道破風聲逼近，牧嵐心倏地頓住腳步。
也就在她停下腳步的那一剎那，一抹白光自她眼前飛速掠過，隨即旁邊古木發出「叮」的一聲響。
牧嵐心緩緩轉頭，朝旁邊的古木看去，只見與她齊頭的地方，正深深地扎著一柄黑亮的短刀。
「咕咚—」
牧嵐心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額頭冒出了冷汗。
就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
這柄黑亮的短刀恐怕就會扎在她的腦袋上了！
「別再來招惹我。」
那邊男童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后，那幾個原本兇巴巴的老弟子頓時一溜煙地跑遠，彷彿後面追了只惡魔。
那男童看也不看一眼，然後朝著牧嵐心走來。
牧嵐心慢慢後退幾步，看著男童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小小年紀。
心狠手辣啊。
雖然很氣惱對方差點傷到了她，但牧嵐心也沒那個膽子找男童的麻煩。
畢竟，這麼小的年齡，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隨意一扔，就將短刀深深地插進了古木干。
她可不認為，對方會是什麼簡單的新弟子。
沒有反抗的實力之前，只能算自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