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石二鳥之計

第219章 一石二鳥之計

「東家,你要的三萬兩銀票都給取回來啦。」

劉元殊抱著裝滿銀票的一個紅木盒子,表情肅穆的捧給了筱白荷。

「筱東家在哪裡?」

正在這時候,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一路叫嚷著闖進了食鋪。

見人進來,知道戴牧那傢伙沒辜負她的期望,在賭場里玩的不錯。

筱白荷沉了臉,「有人來食鋪鬧事,劉掌柜,快把這銀票交給穆大人!」

接過手裡的木箱,穆正風一臉煩躁的望著衝進來的幾個人,「青天白日的,你們要做啥?」

「你是哪個?快閃開,我們要見這食鋪的筱東家!」

輕蔑的掃了黑著臉的穆正風一眼,有個混混惡聲惡氣的推開了穆正風。

幾個賭場里的混混衝進來,還以為要找筱白荷的晦氣,街坊鄰里都替她捏把冷汗,眼神直溜溜的瞪著他們這幾個不速之客。

筱白荷已經換了副生冷的面孔,「都規矩些,我就是這食鋪的東家,你們找我有啥事?好生著說。」

他們是來幫人討要銀子,也不是和人結怨仇。

幫那位爺要不來這筆銀子,他們的好處豈不是落了空。

知道這丫頭背後有靠山,那混混語氣軟了下來,「好,你在就好,這是你們食鋪的二東家穆公子欠下的賭債條子,我們宏盛發的債務從來就沒過夜的,你看清楚,就替你們二東家把債務清掉。」

交了錢箱子,劉元殊也騰空了手,接過那張條子,一看,他驚訝的啊了一聲,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白荷,這希芸也忒能胡鬧了,就這一會工夫竟然輸給人家五萬兩的銀子,方才取的銀票哪裡能夠啊?」

聽到五萬兩銀子,引得桌子旁坐的人都倏地站了起來。

也被閨女的大手筆給嚇了一跳,穆正風把木盒放在身後的櫃檯上,接過那條子,看著上面字跡果真是戴牧那小子的,緊提的心才落了地。

若不是要退蘇家的親,穆正風早讓人把這幾個混混押回衙門裡,可這會他不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把憋屈咽進肚子里,黑著臉質問,「你們開賭坊無惡不作,開口就是五萬兩銀子,這不是訛詐嗎?」

穆正風沒穿官服,這個混混朝他翻著白眼,一臉冷笑,「你沒眼裡見的蠢貨咋說話的?我們賭場也是規矩營生,他們哪個都是樂呵呵的進去,可沒人拿刀架他們脖子上呢,你沖爺幾個發啥火呢?」

嘿,這幾個不知死活的還真是橫,也不看看今兒是遇上了哪個?

是縣太爺家的千金捅出來的窟窿,那些街坊鄰里都鬆口氣,氣定神閑的又把屁股落在凳子上。

「嘿,你個地痞癩子,真是狗膽包天啊,敢對我們大人……」

「張柱,別搭理他!咱去宏盛發看看。」

穆正風沉著臉拉著要伸手去抓那混混的衙役張柱。

「可,咱不能真認了這虧啊?」

眼見穆大人要出鋪子的門,張柱撓著腦袋,憋屈的跟了上去。

「哎,你這人把欠條還給爺幾個啊?那可是五萬兩銀子呢!」

眼見穆正風還拿著那張條子,混混大聲吆喝著朝穆正風追了過去。

剛才見這宋老二就昏了腦袋和縣太爺爭執,一直守在門外的倆混混替他著急,這會才扯著他的手腕,「哎,宋老二,你活膩歪了?你個不開眼的混蛋,那是咱縣太爺穆大人,他去咱場子里不是正好嗎,你瞎嚷嚷個狗屁啊。」

「他是穆大人?你個壞胚子,既然知道方才咋不告訴我呢?」

眼見一大群衙役朝穆正風圍了過來,抬腳踹了眼前小混混一腳,宋老二罵咧咧的追了過去。

筱白荷臉帶微笑拿著木盒子也走出鋪子,高聲喊著,「穆大人,請留步,這是令愛的退股銀子,你可別忘了拿啊?」

這丫頭,還真是能拿下臉皮,竟在大街上就吆喝起來了。

穆正風心裡苦笑著,吩咐身後跟著的張柱把木盒接過來。

交接了木盒,筱白荷一身輕鬆的姿態,朝湧出來的那些鄰里笑著,「好,這下食鋪成了我獨家生意,往後還要各位街坊鄰里多多捧場哦。」

「嗯,筱東家是做正經營生,我們自然樂意上門。」

「對,咱還就認準了味美軒這個飯菜滋味,即使勒緊褲腰帶省下銀錢也要過來吃上那麼一兩回呢。」

人家幫了自己的大忙,好人要早做。

筱白荷笑哈哈的說著,「不用你們勒緊褲腰帶,今兒晚上我請客,凡是來咱食鋪吃飯的食客都打三折,外賣四折!」

「好好!」

有人高聲連喊了兩聲好,震耳的不巴掌聲拍的此起彼伏。

門外熱鬧喧天。

在後面喝的醉熏熏的蘇長安睜開了迷瞪的眼,伸著懶腰朝小廝問著,「外面鬧騰個啥?把你家爺都給鬧騰的沒了睡意?」

蘇家已經敗落的夠嗆,咋還定了個敗家少奶奶,這往後的日子怕是要比黃連還苦哦。

小廝苦著臉,「少爺,大事可是不妙啊,方才奴才聽外面的夥計都在議論,他們二東家一個後晌就輸掉了快十萬兩銀子,這二東家不是咱沒過門的少奶奶嗎?」

爹把家裡的最後一點家底都交給了自己,過來哄著那死丫頭,就想著娶個財神回家東山再起呢。

聽了小廝的話,蘇長安殘存的睡意也給嚇沒了,他漲紅著豬肝臉揪著小廝的衣領追問,「你說啥?穆希芸那臭丫頭輸了多少銀子?」

小廝想到蘇家若這個靠山也倒了,自己的前途可是一片灰暗,瞅著氣急敗壞的主子,懨懨的說著,「快十萬兩啊,筱東家已經拿出五萬兩銀子把穆小姐給踢出了這個食鋪,這會聽說你岳丈穆大人也追著去了宏盛發賭場,咱可咋辦呢?要不要去賭場看看?」

自己點頭哈腰的巴結那個死丫頭,從來沒得過她一個好臉,是腦子進了水,才在這會去那晦氣的地方。蘇長安慶幸這會沒把老爹準備的聘禮給抬到栗邑,不然他們要賠得血本無歸。他拉長了臉,「能咋辦?一個比老子還敗家的死丫頭,老子娶她有個毛用!等著他把老子當奴才給賣掉啊?去收拾下咱待會就去衙門把這爛臟親事給退掉!」

小廝看自己少爺一臉戾氣,縮著腦袋又問了一句,「少爺要退親,不和老爺打個招呼啊?」

若不是喝多了,身上沒力氣,蘇長安氣的都想抽他倆嘴巴,惡狠狠的瞪了眼小廝,「你個蠢東西,咱和那腦子暈了的老東西打啥招呼,等著替那死丫頭還那大筆賭債啊?他手裡能拿出一千兩銀子?」

拿著銀子到了賭場,穆正風聽到女兒囂張的聲音,氣就不打一處來,即便知道這是演戲,可這心大的死丫頭也忒入戲了。

把木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拉著女兒的手,「你可真是有能耐,連賭都學會了,跟老子回家!」

戴牧淡然的把穆正風的手拂開,「哎,別鬧,要走也要先把帳給清咯。」

這裡各種難聞的味道都有,也不知自己事多的女兒是咋受得住的。

穆正風想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地方,沖戴牧說著,「銀子在木盒裡,你自己看。」

穆希芸不知道今兒自己的運氣咋這麼背,前後竟輸給戴牧這死東西十幾萬兩的銀子,若是真的,把她一家都賣了也還不清人家。她羞紅著臉小聲問著,「爹,我又輸了五萬兩,你拿了多少銀子過來啊?」

「又是五萬兩?你當你家開了錢莊啊?我打死你個敗家的丫頭!」

昏暗的環境里,一些人興奮的指指點點,已經讓人腦子失去了辨別事情的真偽,穆正風聽到五萬兩,心肝都要嚇掉,伸手就朝女兒的腦袋打過來。

「哎呀,願賭服輸,你打死我也不成啊。」

眼見老爹巴掌不客氣的朝自己拍過來,穆希芸跳上桌子,抱著腦袋嚷嚷起來。

見這丫頭身手倒是挺麻利,戴牧差點笑出聲來。

就知道這死丫頭會躲,穆正風身子就朝前傾著,哪裡會猜到她竟像猴子似的跳上了桌子,老腰霎時疼的他咧起嘴直抽氣。

穆大人忒不中用,打個閨女還能閃到老腰,戴牧再不敢坐視不理,伸手去攙扶著,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你既然過來是還帳的,咱倆坐下好好清算一下。」

丟了臉的穆大人也不管是在做戲,推開戴牧,冷著臉呵斥著,「甭清算了,你們這是設下了老千,矇騙人上當,這裡的人哪個也跑不脫,張柱,你把他們都給我統統帶回衙門裡關起來。」

已經得了手下的彙報,來這裡的還真是縣太爺家的千金,見穆正風要抓人。

宏六耷拉著苦瓜臉過來求饒,「哎呦,這話是咋說著呢,他們二位的賭局,我們可沒參與啊,穆大人可不能一窩端啊?」

揮手擺脫宏六抓著衣袖的手,穆正風一臉為民做主的凌然正氣,「禍害人的地方,本大人早該收拾了,今兒就先拿你們宏盛發開刀!」

戴牧甩袖飄然的坐在桌旁椅子上,平靜的望著穆正風,「大人好威風,不過欠債還錢可是天經地義的,那欠條還有令千金的大命呢,你若不給銀子,咱就去大街上讓栗邑的百姓都給在下評評這個理。」

瞅著守在外面的衙役在趙大山的帶領下涌了進來,穆正風忍著腰痛,把木盒又撈在手裡,白荷這丫頭的計策竟讓他體會到一石二鳥的暢快,略有得意的望著戴牧,「涉賭的臟銀全在那裡,你小子還真不能拿它!參賭數目巨大,你小子恐怕要蹲一年的大牢!」

「嘿,我不就是來你們小小個栗邑賭了幾把小的,竟然還要蹲大牢,這可是天大的笑話。」

戴牧已經知道穆正風要借題發揮,收拾宏盛發。要把這場大戲演的火爆一些,他伸手從穆正風手裡搶過那個木盒,冷冷一笑,一個飛躍就躥過了幾張桌子,朝門口沖了過去。

「抓著他,別讓他給跑咯!」

不知道戴牧那傢伙咋在這裡,趙大山見他從自家大人手裡奪走了木盒,倒是忠心的揮著腰刀高聲呼喊著。

「趙大山,他是跑不脫的,先把這裡的人都給本官帶回衙門,今兒本官請大家去味美軒吃飯!」

聽到大人的話,憨厚的趙大山突然明白,這八成是戴牧和自家老爺收拾宏盛發下的套子,他聽到夜裡能混頓好飯,精神立時振奮起來,「兄弟們,都別客氣,找些完活,咱去味美軒聚餐咯!」

「爹,你忙哈,我要回去看看蘇長安那死小子知道這事,還死乞白賴的賴在食鋪里不挪窩不?」

看爹這會臉色好了一些,穆希芸嬉笑著跳下桌子,就朝門口跑。

見閨女要溜走,穆正風伸手朝她罵著,「穆希芸,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給老子站住!」

「傻子才會站住呢,你忙你的吧,賭了一後晌的銀子,我要餓死了!」

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穆希芸嘴咧著朝他爹做個鬼臉,丟下幾句話,人影很快就消失。

一通混亂過後,諾大的宏盛發從大到小,十幾個混混都被趙大山這群如狼似虎的衙役給捆成了一長串,被張柱牽著走向大街。

宏盛發的大門也被倆衙役給貼了封條。

見到這大快人心的一幕,街頭行人都指指點點。

「這可真是痛快,栗邑城裡最大的賭館竟然被貼了封條!」

「嘿,還不是在老虎頭上動了土,我聽人嚷嚷著縣太爺家的千金在裡邊輸了十多萬兩的銀子呢。」

「那麼多銀子,這縣太爺家的小姐膽也忒大了吧?只怕她爹也沒那麼多銀子呢。」

「你這話算說對了,不然能這麼快就把宏盛發的人給逮起來,還封了門?」

「這下可有好戲看咯,估摸著宏盛發的東家不單單不敢要那十幾萬兩銀子,還要給縣太爺手裡送銀子呢。」

「你他娘的瞎扯淡,別在這裡壞穆大人的清名,咱栗邑先後來了多少個官老爺,哪個能像穆大人那麼清白愛護老百姓的?你再滿嘴說胡話,我可要給你急啊?」

「這個老哥說的好,咱穆大人可是個青天,沒了他,若再來個貪的,你就等著吃土吧!」

還沒上馬,聽到這些人的議論,尤其是最後那倆人的話,穆正風突然覺得自己在栗邑這兩年也做的值了,一時間神清氣爽,岔了氣的腰好像也沒那麼痛,竟利索的翻上了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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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絕寵之這個夫人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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