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羅玉鳳至冷水關
面對敵軍的突然攻城，所幸的是，蕭子龍早有防備，而且現在冷水關有近五萬守城將士，人數不比對方少，將士們的士氣也很高。
早在前幾天，蕭子龍已經給朝廷捎去冷水關戰報，告知宣帝要守關不難，但是要收復失地，武藝好的輕騎和弓箭手太少。尤其對方有絕對的風勢，若用火攻，守城將士終有武藝也鞭長莫及。
先前幾天冷水關沒有戰事，但是黑水城的戰事這幾天不斷。和這裏一樣，因為對方大將副將眾多，武藝出眾，天朝只有新來的援軍中的大將副將，原來駐守的大部分副將以上都已經捐軀。
冷水關正在緊張守城抗擊敵軍時，黑水城東郊的大戰剛好結束，李凌霄砍斷了高麗王子的一個手掌，殺死了對方三個副將，但是督戰的曹國公中箭，羅玉鳳也胳膊受傷。
原來高麗王和渤遼王在在戰前已經有個約定，只要攻下黑水城，以後兩國就依黑水河為界，這樣高麗就讓出了一城三鎮方圓四百多里國土給渤遼國，而渤遼國則讓出近高麗的三個小島給高麗，黑水城也幾成了高麗的邊城。
黑水城東郊山麓盛產人蔘鹿茸，而且林木茂盛，物產豐足，高麗人早已經對這裏虎視眈眈。
黑水河往北至冷水關若併入渤遼國，等與打開了渤遼國通往天朝的大門。
波羅國這次願意暗中幫助渤遼和高麗與天朝為敵，因為高麗王的一個愛妃，是現在波羅國相國的女兒，封為波羅國的和親公主。而波羅國的一個愛妃，則是渤遼國主的長公主，去年給波羅國王生下一對龍鳳胎。
黑水城來了朝廷援軍，這消息也很快傳到渤遼國和高麗國。兩國君臣商議后，再次給兩地分別增援兩萬精兵，督促十月前攻下冷水關和黑水城。
敵方晚上這次攻城，因為用了大量火箭，讓冷水關一大片地如白晝一樣。
當黎明的曙光來臨時，兩軍都已經疲憊萬分，戰事終於停下。
三天後的辰時，關外的敵軍再次攻城，因為是白天，蕭子龍才發現，對方人數增加了不少，而且登城的雲梯比往日增加了一倍，不敢輕敵，親自在城樓指揮守城。
對方多次有將士登上城樓，但是都被守城的將士殺死。這場戰事，持續到午時，對方丟下上千傷亡士卒和損壞的雲梯，退回山崗。
九月一日辰時，對方大將多離讓使者給蕭子龍送來戰書，說戰事不攻城，提出雙方將士來次公平對陣，不分輸贏不罷休，讓蕭子龍自己在三日內選好主副將十五人決一死戰。
蕭子龍在江湖多年，本來最為義氣，雖然還沒有真刀實槍和對方主將打過，但見對方這樣挑戰，自然答應，當即回信，說九月初三巳時，雙方選好的將士決一死戰。
回信已經送去，但是蕭子龍還是有些犯難——主副將對陣，若不能取勝，肯定影響士氣。自己一人倒也罷了，不成功則成仁，但是還要選出九個武藝好的副將，還真有些犯難。自己身邊只有兩個武藝不錯的副將，朝廷大軍中，雖然任職副將的十七八個武將，但是有六個已經年近五十，還有一半副將蕭子龍並不知道他們武藝如何。
半個時辰后，副將曹功成進來稟道：「蕭將軍，原來王將軍手下校尉朱發和周青求見！」
蕭子龍忙道：「叫他進來！」
朱發楊琴進來，給蕭子龍行禮道：「蕭將軍是為對陣的人犯難么？末將朱發和這個周青兄弟上次和他們對陣過，我們兩個願意再次上陣！」
蕭子龍看了一下兩人，目光停在楊琴身上，疑惑地問道：「你多大了？是隨王將軍從京城來的？」
楊琴聽了一震，以後自己被蕭子龍看出了什麼破綻，稍頓了一下道：「不瞞蕭將軍，我是京郊人，本來是往北投奔親戚的，路上聽說這裏戰事緊，遇上了王將軍和朱大哥，所以就投軍來到這裏。末將從小學武，祖訓教導要為國為人忠義，再說末將家裏還有兄弟，縱然戰死，父母也可以衣食無憂。」
朱發也道：「蕭將軍，末將從軍多年，家中有妻兒，父母也康健，還有兄弟，所以也沒有後顧之憂。」
蕭子龍聽了忙道：「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是因為現在少將軍不在這裏，我對你們原來那些兄弟還不大熟悉。我相信你們的忠勇，已經記下你們了。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我讓曹攻成告訴你們！」
朱發和楊琴才剛出來，只見一個兩個年輕士卒前來問道：「請問蕭子龍將軍在么？」
朱發忙道：「他在裏面。」
隨後出來的曹攻成聽到有人問蕭子龍，不由細看了一下兩個來人，忙問道：「你們是從哪來的？找我們將軍何事？」
來人正是喬裝的羅玉鳳和丫頭石兒。羅玉鳳看了一下曹攻成道：「你去告訴你們蕭將軍，我們兩個是從雲騰關來的，姓羅。」
曹攻成聽說是從雲騰關來的，忙道：「兩位稍後，我進去通報一下。」
正在想着後日選人出陣的事情，聽曹攻成說雲騰關有羅姓年輕人來找自己，因為是羅三虎派來的人，忙抬頭道：「快請他們進來！」
羅玉鳳和石兒才一進來，蕭子龍不由驚訝，忙起身道：「玉鳳，你怎麼來了？」
羅玉鳳揚起手裏的長槍道：「子龍，我來幫你！」
蕭子龍正色說道：「玉鳳，你胡鬧！你是不是偷偷出來的？你遠道而來，我不責你，你在子龍只能住一天，明天會冀州去！」
玉鳳急道：「子龍，我真是來幫你的！我雖然偷偷來的，但是現在我父母肯定知道了。我給他們留了信，也告訴了丹鳳妹妹。丹鳳妹妹一定會告訴我義父。」
蕭子龍拉住羅玉鳳走出屋檐下，手指不遠的街道道：「玉鳳，你看看，就在不久，這裏被渤遼人攻下，房子全燒，成千傷亡軍民倒在這裏，血流成河。關外不到五里就是渤遼大軍，我到這裏已經幾場大戰，每次都是上前人傷亡。你若有事，我怎麼向你父母交代？況且現在這裏有我領軍作戰，我真的無法顧你周全！」
羅玉鳳急道：「子龍，我不要你顧我周全。我是來幫你的，雖然我武藝遠不如你，但是我想做一個士卒應當夠格吧？你放心，我決不拖累你。我已經在黑水城見過我姐夫姐姐，是他們告訴我你在這裏的。」
蕭子龍聽了，只好拉着羅玉鳳進屋，親自黑羅玉鳳和石兒倒茶，然後嘆道：「玉鳳，你看，我處理公事在這裏，住在這後面，也是堆放雜物的堆放。你若留下，軍中沒有女子，他們住營帳，這裏的房子被燒過，也只能住這樣的屋子。」
羅玉鳳笑道：「放心吧，我才沒有這麼嬌貴，只要有睡的地方就可以，反正有你有石兒，我什麼也不怕。子龍你看，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羅玉鳳說完，當即打開包袱，拿出一包東西揚起給蕭子龍看道：「子龍，我知道你們這裏肯定沒有肉吃，我在路上的農家買了兩隻雞，煮熟帶來的。給你吃，剛煮熟不久的。」
見羅玉鳳此時就如一個大孩子，蕭子龍也不好生氣，只好笑道：「玉鳳，先放着吧，我現在有事要去軍營，前面公案上的東西不要動，這裏本是雲少將軍的官署，一會兒還有幾個將軍也在這裏議事。我先帶你們去後面。」
羅玉鳳聽了忙道：「子龍，你放心，如果不方便，你讓人帶我們兩個去軍營也可以，住沒有人的民房也可以，我們帶着厚披風，軍營的情形我知道。再說，現在我們和石兒都穿着男人的衣服，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和石兒是女的。」
蕭子龍忙道：「沒有事，只不過要委屈你們，走吧。」
蕭子龍引著兩人來到後院，穿過一個一個弄堂，然後手指旁邊的一個屋子道：「這是我和曹攻成的屋子，那邊是其他副將住的地方，最裏面那間是堆放兵器的屋子，你們住放器械那間旁邊的屋子，裏面有些備用的衣物，只有一張小床，你們自己收拾一下。院子裏有水井，廚房也在那邊。」
羅玉鳳愧疚地說道：「子龍，你放心，我們收拾好住的地方，就去廚下幫忙。有事情你叫我們。若沒有戰事，我們可以幫你們洗衣服洗菜做飯。對了，子龍，一會兒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們是你遠方表弟。」
蕭子龍道：「先收拾屋子吧，其他一會兒再說。」
三人來到屋子前，蕭子龍推開屋子門，親自幫着兩人收拾了一下，然後道：「玉鳳，子龍隨時有戰事，佩劍兵器要隨時在身，你們先歇息一會，若我沒有回來，你們兩個聽曹功成的就可。」
羅玉鳳點點頭，目送蕭子龍出去，和石兒兩個將包袱里要用的東西取出，然後一起去井裏打水。
近午時分，曹攻成進來告知羅玉鳳，說在黑水城養傷的雲少光少將軍回來了，正和眾將在前廳議事，說午飯可能遲一些，一會兒他們也和住在走了的將士一起吃飯。
羅玉鳳和石兒在黑水城見過雲少光，聽說他帶傷前來，不由問道：「曹將軍，是不是有戰事？」
曹攻成道：「渤遼人來了戰書，蕭將軍回書後日主將和他們決一死戰，眼下正在選將。雲少將軍剛回來，蕭將軍他們正在商議人選。」
曹攻成說完，很快返會前院。
前院議事廳里，受傷的手掌還纏着布條的雲少光和蕭子龍等六個副將還在議事，突然外面探子來報，說已經得到消息，關外的敵將中，來了一個波羅國的大勇士叫圖狼，去年被波羅國封為第一大勇士。
蕭子龍聽了憤然道：「波羅國是借火打劫，先前按中國幫助渤遼和高麗，現在公然派第一大勇士幫渤遼和高麗。少將軍，這事必須報給朝廷，看皇上怎麼定奪！」
雲少光想了想道：「不，蕭將軍，皇上現在多疑。圖狼的聲名我早聽過。他是不是真的到了敵軍中，我們還要有真憑實據。再說，波羅國先前幫渤遼和高麗，畢竟還是暗中相，可見他們還記着先前在平城的與我們天朝的盟約。到底波羅國出了多少人馬幫渤遼和高麗，我們一定要有確切的證據。只等後日對陣，若那個圖狼出來，我們再給皇上去信，你們看如何？」
眾將聽了，當即點頭附和。
蕭子龍道：「現在我們一共自願報名上陣的將士有八人，任副職的有十八人。少將軍，你看如何選定人上陣？我倒想會會這個圖狼。」
雲少光道：「蕭將軍，一直以來，我們這裏都是很被動地防守，因為他們人多勢重。既然他們主動說來一次公平對陣，我華夏乃禮儀仁德之大國，這次定要好好揚我華夏國威，最好能徹底贏了他們，殺死他們幾個得力武將，鼓舞我們士氣。」
蕭子龍道：「少將軍說得對，我想不如這樣，凡是任職副將的兄弟和自願上陣的兄弟，比試一下，選出最出眾的將士上陣，你們看如何？」
雲少光道：「王將軍手下的那兩個叫周青朱發的兄弟身手不錯，尤其那個周青，看上去這麼瘦弱，想個白面書生，但是上次主動出陣，陣前斬殺了一個敵將，讓我對她刮目相看。還有上次冷水關被破城，若不是他，我可能命都沒有了。他不單武藝好，還為人十分忠義。」
蕭子龍道：「既然這樣，雲少將軍，我們午後讓他們操練，明日早飯後在校場讓他們比試一下。只要能勝出的士卒校尉，就將他們的名冊上報朝廷，讓兵部給他們副將職分。對陣也是大戰，能勝對方或斬殺敵方副將的兄弟，我們也將他們的功績上報朝廷朝廷肯定不會虧待他們。」
眾將一番議定后，當即將任職副將十八人報名的士卒校尉四人造冊，然後讓人去給這二十二人傳令告知明日比試諸事。
卻說此時的京城，因為楊琴的失蹤，正鬧得人仰馬翻。宣帝回到皇城的第一件事請，除了眾臣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