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柳黑虎再臨顧府
柳黑虎回到客棧，將柳珍珠已經答應的話告知嚴成，嚴成驚喜不已。柳黑虎道：「老三，矮子，我改變主意了。我們以後要去京城安身，暫時放過那個郭國舅，留他一條狗命。」
矮子聽了，驚訝不已，不解地看着柳黑虎。
柳黑虎道：「你們想想，平安州上官大人在這裏，這兩天我也探聽一下，他確實是個好官，我不想給他給他添麻煩。再說這次打擂，那個郭國舅也算仁義，擂台上的承諾都做到了。我們兄弟幾個加上珍珠，也弄了他四百多銀子。對了，他是皇親國戚，有的是銀錢，我們不要他的命，但是他的錢，我們多多益善。」
矮子道：「大哥，既然這樣，我們今晚就去弄他幾百來用用。」
柳黑虎笑道：「矮子，弄這樣的錢你是拿手好戲，我和老二給你做下手。不過，眼下在這平安州，你不可取多，權當練手。」
矮子笑道：「好，大哥，有百兩錢物，我就收手，不過多多益善。」
兄弟三個說笑一番后，柳黑虎打開後窗悄聲道：「你們看，這是不是天意？這裏出去就是巷道，這圍牆可以攔住其他客人，我們就當走大道。」
一輪明月掛上柳梢，柳黑虎矮子嚴成和衣躺在床上歇息。當午夜的更聲響起時，三人當即換了衣服，拴好門，打開窗子跳了出去，很快乘着朦朧的月光消失在巷道盡頭。
一個時辰后，三人從圍牆跳進，很快從虛關着的窗子進去，柳慶還在昏睡。
這次出去，柳黑虎和嚴成並沒有出手，只在外面防守，矮子取的是一盒子金銀首飾，還有一包一百兩的銀子。
柳黑虎看過得來的東西，想了想道：「老二，明日一早，你先帶這些東西去夫子廟住一天，後日珍珠要回長安縣，她離開后我們再去找你，到時一起回渭源鎮，你給你師父留些銀子。」
嚴成點頭道：「也好，這樣才萬無一失。這裏卯時開城門，我卯時三刻出城，一定不會有人注意。」
柳黑虎道：「縱然顧家要報官，也是辰時以後。你只管放心出城。」
次日一早，嚴成果然收拾好包袱，牽着馬出來。那個掌柜還笑着問緣故，嚴成忙道：「我就要離開平安州，昨日打擂贏了幾十兩，給廟裏的師父送去。」
那個掌柜豎起大拇指贊道：「你們幾個果真重情重義，我在平安州這麼多年，第一次遇上你們幾個這麼仗義的人。」
柳黑虎笑道：「掌柜言笑了，我們常出門在外，所謂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四海內皆朋友也。」
此時客棧的其他幾個客人出來，都抱拳給柳黑虎祝賀。柳黑虎笑道：「我昨日不過是靠運氣，那二百兩確實難得，我牙齒都差點沒有了。不過我也謝各位昨日的捧場，掌柜，今兒早上的飯菜，都算在我身上。我還要住一天。」
掌柜見柳黑虎如此大度，更加敬服。
一時早飯後，柳黑虎和矮子帶着柳慶先去看珍珠師父病情，珍珠師父告知柳黑虎，說自己現在已經好了許多，想明日一早離開這裏回長安縣，很感激地說道：「柳壯士，你和珍珠已經兄妹相見，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再讓珍珠一輩子都在庵堂度過。珍珠是個好姑娘，你們放心，她要做什麼，只管去做，不用牽掛我，她永遠都是自由的。庵堂還有好些人，多數都已經沒有親人，也沒有家可以回，庵堂的香客也不少不，我們師徒衣食定可無憂。珍珠以後要是想回來看看，隨時都可以。」
柳黑虎忙抱拳致謝道：「師父是我們兄妹的恩人，不管我們兄妹以後在哪裏，都會把師父當成我們的親人。我們兄妹也會常來看你們的，師父只管放心。」
珍珠師父又道：「柳壯士，珍珠雖然是你的妹妹，但是我們師徒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的性子可能我比你更清楚。讓她找一個實心忠厚的人過日子，不要讓她受委屈。我們女子和你們男人不同，受傷多了，容易心死。」
柳黑虎忙道：「師父放心，珍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既然希望她還俗，就不會讓她受委屈。我有一個忠義的兄弟，已經十多年的交情，比珍珠大兩歲，因為也經歷多種變故，一直未婚娶，也在山上修行。我一直以為他死了，如今我們兄弟重逢，我想湊合他和珍珠。以後我們兄弟兄妹一起過日子，苦樂一起擔當。」
珍珠師父點頭道：「這樣就好。珍珠，現在你哥哥在在這裏，你不用陪我回長安縣，他們什麼時候回去，你可以隨他們回去，黑妞在這裏，她陪我回去就可以。」
珍珠忙道：「不，師父，你的病還沒有好，我現在不會離開你的。渭源鎮離這裏不遠，等你病好了，我自己去找我哥哥嫂子。」
柳黑虎知道珍珠不可能現在隨自己走，於是道：「師父，珍珠，你們先回長安縣吧，等過些日子再來找我們也不遲。渭源鎮教習武藝的地方，就我一家，很好找的。你們明天離開后，我們就回渭源鎮。」
柳黑虎回到客棧，矮子笑着告知說，顧家並沒有報官，一切好像風平浪靜。柳黑虎笑道：「想必你偷得首飾，平常都是她們不用的。」
矮子笑道：「我是在柜子裏偷得。有錢人家的女人喜歡哪些地方藏值錢的東西，我一進屋子就知道。」
柳黑虎笑道：「反正她們的是不義之財，早知道就多拿一些。」
矮子忙悄聲道：「大哥，要不我們今晚再去一次？到那個國舅屋子，定可以弄更多，反正我們明天也要離開。」
柳黑虎道：「那個國舅兩個小老婆，還可能有丫頭在屋子，怎麼弄到手？我擔心打草驚蛇。」
矮子憤然道：「大哥，既然不方便取他性命，讓他多破點財，天經地義。你放心，若無把握，我會放手。我今晚一個人去。」
柳黑虎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還是一起吧。」
矮子見柳黑虎已經同意，忙道：「大哥，那我現在出去，買點好擔心備着，省得你擔心。」
柳黑虎疑惑地問道：「你要弄熏香？」
矮子道：「當然，這樣才萬無一失。」
柳黑虎道：「若用熏香，只取金銀，不要做其他。」
矮子道：「大哥放心，若東西多了，明日一早我帶東西先出城去找三哥，如何？」
柳黑虎點頭道：「好，暫時無事，我們好好歇息。午後我們再去顧家那邊探探風聲。」
矮子道：「大哥，你先歇息，我這就出去。」
將近午時，柳黑虎出來，掌柜告知說，剛才出去看打擂台，竟然沒有一個贏。那個郭國舅說若明天沒有人贏，可能擂台比武不到十五就結束。
柳黑虎正要說話，只見二個房客進來，聽了掌柜的話道：「怎麼沒有人贏？剛才一個壯漢好厲害，打了兩場，贏了三百兩，還答應去國舅府當差，隨國舅去顧家赴宴了呢。」
柳黑虎驚道：「什麼人這麼厲害？」
其中一個房客道：「好像是從漠北來的好漢，像個門神，三十歲了，說願意隨國舅去京城當差。「
掌柜驚道：」這麼說厲害的都在後面才上去打擂？國舅爺這次可花了不少錢，我都不明白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此時進來幾個漢子，說要住店，還要炒幾個好菜。柳黑虎見這幾人高大魁梧，身上也帶着刀劍，掌柜要忙，於是道：「掌柜，你先忙吧，等我兄弟回來，你再幫我炒菜。」
柳黑虎說完，帶着柳慶走了出來，遠遠見矮子過來。
「大哥，對不起，我回來遲了。剛才在那邊，看到一個牛肉館，聞到好香，聽說那裏的牛腳好吃，不如我們去那裏吃飯。」
矮子見柳黑虎帶着柳慶出來，忙快步過來道。
柳黑虎道：「也罷，客棧來了不少客人，估計也忙不過來，出去吃也好。二郎讓我們晚上去他那裏吃飯，想必現在在忙着張羅呢。對了，剛才的收穫如何？」
矮子道：「大哥，收穫肯定有，一會兒我細細告訴你，走吧，先吃飯。」
柳黑虎隨着矮子來到牛肉館，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矮子當即讓小二弄一大缽紅燒牛腳，一壺好酒，再炒了幾個小菜。
因為柳慶在場，矮子也不好明說很多，但是三言兩語，柳黑虎便知道，今晚是一個下手的好機會。
「大哥，今晚那個顧老二陪郭胖子去農莊上住。不知道珍珠妹妹她們幾個什麼時候走？」
矮子親自給柳黑虎倒了滿酒問道。
柳黑虎道：「我今兒問了珍珠師父，她們明日想早些走。師父說開春了，庵堂要忙於栽種，已經幾個月不在庵堂，也想早些回去。我讓她們多帶些葯回去。」
矮子道：「既然這樣，等她們離開，我們明日也早些回，嫂子也許在等着我們快些回去呢。」
柳黑虎道：「這次來這裏，沒有想到能遇上珍珠和老三。早些回去也好。但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在我們幾人身上驗證，來喝酒！」
這頓中飯，足足喝了近一個時辰。雖然沒有喝醉，但是柳黑虎和矮子心情都好，回途還給柳慶買了好些玩意吃食。
當天晚上，一輪明月高懸夜空，柳黑虎讓柳慶一人在屋子裏練字，自己來到隔壁矮子屋子裏，商議今晚大事。
矮子道：「大哥，今晚顧家只有一些女人孩子，上次的事情他們肯定沒有發現，所以今晚不難。我想只要能到手的東西多弄一些，不管他們能不能報官，我先出城。」
柳黑虎點頭道：「不要大件東西。對於梁上君子，皇宮尚且有失竊之事，何況這裏。不過你記住，只取財物，不要傷人。」
矮子忙道：「大哥放心，你看，我已經弄好了這個。」
矮子說完，轉身在桌上拿出一包東西道：「大哥你看，用一半足夠。不到天亮，她們起不來。」
半個時辰后，柳黑虎回到屋子，見柳慶竟然還在寫字，不由欣慰道：「慶兒，不用寫了，想睡吧。明天我們就回去了，想不想你娘和妹妹？」
柳慶點頭道：「爹，我這些玩的吃的，都帶回去給娘和妹妹吃。娘說，等妹妹大些了，她一定要去找舅舅。」
柳黑虎忙道：「慶兒，你有沒有問過你娘，到底爹更好呢，還是你舅舅更好？」
柳慶忙道：「爹，娘說，爹好，可是舅舅更好。找不到舅舅，娘說她一輩子都不安心。」
柳黑虎聽了，一時無言。
安頓好柳慶歇息，柳黑虎收拾了一下，換好衣服，只見矮子已經過來。柳黑虎悄聲道：「現在天氣還涼，看來老天有眼。你先出去，到巷子裏等我。」
矮子道：「大哥，他們都住在前院，不會有事的。」
柳黑虎道：「不，看樣子他們是來打擂的，還可能功夫不低你我之下。你先出去。」
矮子聽了，只好打開窗戶，很快跳了出去。
柳黑虎見矮子已經出去，打開屋門，見客棧所有的窗子已經沒有了燭光，於是回身拴好門，幫柳慶蓋好被子，這才開窗出去。
半個時辰后，裝着夜遊客人，乘着月光從小巷來到顧家後院圍牆外的柳黑虎和矮子，很快取出黑頭巾蒙臉，翻身上牆。
顧家女眷都住在後院，有些丫頭婆子住在主子旁邊——這些柳黑虎第一來這裏時已經探聽清楚。現在後院一片寂靜，但是因為有月光，柳黑虎和矮子都不敢大意。
柳黑虎躲在一棵近屋檐的大樹上，矮子正要跳下去，只見不遠處有人打着兩個燈籠過來，柳黑虎忙拉住矮子道：「這應當是最後一班巡夜的老婆子，郭胖子的住所應當在那邊。」
矮子點頭道：「我上次想去那裏不成，外面有兩個婆子在那裏說話，今晚就去那裏。等她們走了再說。」
很快燈籠越來越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快近走了時，那幾個巡夜的卻轉身返回去了。
見燈籠已經消失在那邊盡頭，矮子悄聲道：「大哥，我去了。」
柳黑虎忙點頭道：「小心。一會兒有動靜，聽我暗號。」
矮子點頭，很快跳下，悄悄往不遠處的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