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讀書無用論

徐爸呵呵道：「瞧書記說的。你比我還年長些，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這叔不叔的真是受不起了。」

徐書記：「欸！叔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比我大一輩，說到那裡去我都要叫你一聲叔的。」

在一旁的徐老三不以為意。還叔呢，小西沒發達時你不還是對二哥直呼其名，也沒見你講什麼輩分。我現在還在這裡坐著，你連招呼都沒給我打一下。

大家都在那裡客套寒暄，說著一些有的沒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話題。半響，徐老三起身：「我先回去了，家裡有些事還要辦。」

沒過多久徐志宏一家也起身要走，徐良西道：「仙女和成義我先抱抱，晚點我送回去。」

徐志宏和喬丹珠走在路上，喬丹珠對郭雯婷起來好奇心，與徐志宏討論：「你說小西和那個叫啥……啥婷的真的假的。」

徐志宏：「叫雯婷。這個就不知道。看小西說話的樣子像是真的。不過以他這幾年的情況看，小西也只是一時興起，過不了多久，就會膩了。」

喬丹珠：「這倒也是，以前他帶回來的女孩也有比那個叫雯婷漂亮的，最後都沒成。你說那些女孩和小西交往是為什麼，會不會是為了錢？」

喬丹珠挽著徐志宏的手，明顯感到他停頓了一下：「怎麼了，你也覺得有這可能。」

徐志宏：「沒有。只是覺得你怎麼會想到這方面去了。如果真的照你這麼說，那讓曉仙和成義認小西為乾爹也是為了高攀咯。」

徐志宏這回答有些抬杠的味道了。喬丹珠：「你又想抬杠了是吧。」

徐志宏：「沒有，你不要瞎想了。」

走到路的轉角處，一束強光照在兩人臉上，徐志宏和喬丹珠本能的用手遮在眼睛前面。徐志宏喝道：「誰啊！」

「哦，是志宏呀，你們兩口子是剛從良西回來的吧」說著將強光手電筒移開了。

徐志宏眼睛短暫的致盲，但聲音他還是分辯的出來：「原來村長。小西剛回來，我們就去坐坐。」

徐村長：「沒帶孩子嗎？」

徐志宏：「帶了，只是小西想多抱抱孩子，所以我就現回去。」

徐村長：「嗯，曉仙長的古靈精怪的，成義又長的胖乎乎的，都很討人喜歡。如果我要是跟你差不多大，我都忍不住要收乾兒女了。哈哈哈……。」

「既然兩孩子在良西那裡，那我就去看看孩子，我怎麼的也算半個爺爺。」

什麼去看孩子，其實就是去徐良西家，真是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徐志宏也不點破他這花花心思，只是輕飄飄道：「書記剛過去沒多久。」

說完也不管村長什麼反應就走了。徐村長站在那跺了一腳：「++！」他找了一家還在扯點關係的人家進去坐。

……

隨書記、村長之後還來了二波人。都是跟徐良西家有丁點的關係的。徐良西看了下時間，快十點半了。他道：「都快十點半了，成義還要送回去。你們坐，我先送兩孩子回家。」

「雯婷，你抱成義。我抱仙女。」

徐良西輕手輕腳的抱起已經在沙發上睡著的曉仙，對郭雯婷道：「走吧。」

送到徐志宏家，喬丹珠就抱怨道：「這麼晚了，才送過來。我都快忍不住去抱回來。」

徐良西只是呵呵了笑了幾下：「嫂子，仙女睡覺總是張著嘴嗎？」

喬丹珠：「嗯，從上次感冒鼻子堵過一次后，就變成這樣了。」

徐良西：「不能讓仙女睡覺時在這樣的，張嘴睡覺有很大的壞處的。」

徐志宏：「真的假的？」

徐良西：「真的。張嘴睡覺會導致臉上下頜骨發育畸形。時間久了會形成像朱元璋那樣的鞋拔子臉，那多醜。而且張嘴睡覺容易引發口腔疾病。」

「哥嫂也要多注意下仙女，讓她改掉這個壞習慣。如果仙女以後要是長丑了，我就怪你們兩個人了。」

喬丹珠：「說的好像不是你女兒一樣。」

徐良西：「那好，你把仙女給我。我帶城裡去，我和雯婷一起帶。」

徐志宏：「你嫂子開玩笑的，別當真。你說的問題我們會注意的。」

喬丹珠去安排兩個孩子睡覺，徐良西找個椅子坐了下來：「哥，我想把仙女送博師學校讀書。」

徐志宏：「在咱們這裡上學不挺好的嘛，每天都能回家。那裡是寄宿的，那有家裡好。」

徐良西：「博師是那有名的學校，就算寄宿也不會差多少。仙女在那裡，也不會比在家你們照顧的差。」

徐志宏眼睛轉了轉，有些動搖，徐良西這話說的不假：「我先跟你嫂子商量一下，問問她的意見。」

口風有些輕動，徐良西趁熱打鐵道：「別問嫂子了，她一個女人，肯定心疼孩子，不會答應的。」

巧不巧喬丹珠正從卧室里出來，剛好聽到了：「你怎麼說話的呢，我女的怎麼了。我什麼不會答應。」

徐志宏臉一下子就苦了地，老實道：「小西打算讓曉仙去博師讀書。」

喬丹珠一口回絕：「不行，曉仙還小。」

送曉仙去博師讀書，他以前也提過，只是被還小給拒絕了。現在她快六歲了，已經在讀一年級，這次怎麼話也要把這事敲定下來。

徐良西：「博師的師資力量、質量和優勢都比較雄厚，而且學習環境優良。這些你隨便問問就知道，現在有好多人都擠破腦袋找關係想讓自己孩子初中在裡面讀書。」

「把仙女送過去，從小就給她一個優質的教育條件，將來有出息的機率也比在咱們這裡讀完小學初中強。這讀書就要從小抓起，只有小時候把根基打牢了，將來學起來才不會吃力。」

「都是望子成龍，問女成鳳。既然可以給仙女一個更好的起點，為什麼要用愛去束縛她，這是對她不負責的表現。如果將來仙女學習不順心，反過來怪你們做大人，你們又該怎麼辦。」

喬丹珠態度還是很堅決：「你不也就是讀了個初中，還不是比村裡幾個大學生混的有出息。」

「去年幾個人給你家送禮，我可是聽說了，是找你辦事的。找你給他們幾個剛大學畢業的娃找份好點的事干。」

「讀書無用論」這個觀念在農村是十分的普遍。尤其是常年在家務農的人，沒出去見過世面，不知道其中的差別在那裡。他/她們都經常拿小概率事件當成範本，拿小概率事件當成大數據、大比例。

徐良西語重心長道：「嫂子，別拿我當成例子。像我這種的算已經是踩了狗屎運了，十萬個里就不一定出一個。在大城市裡，讀書真的是比沒讀過書的要強上不少。」

「你沒在外面去過你不知道，現在學歷就是一塊敲門磚，跟薪資待遇直接掛鉤。面試時，如果你學歷太低，送上的簡歷，別人都看都不會看，直接丟垃圾桶。而且別人在選人用人時，都是從高選到低。最低是大專，大專一下他們根本不考慮，直接丟了。」

「我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某公司有一個年薪50萬的職位，現在需要招聘一個人來管理。他們同時收到本科、研究生、碩士、博士、博士后這幾個學歷的人。那麼他們肯定是就高不就低，本科和研究生這兩個學歷的他會直接淘汰不要，碩士、博士留著備用，博士后試用。」

「我這個比方很簡單易懂。我要求仙女最低也是本科。如果連大學都讀不上，那你們還指望仙女能幹啥，干一些體力活嗎？」

「學歷雖然不是萬能的，進入職場后看的是能力。但沒有學歷，你連展現能力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給淘汰掉了。」

「現在這社會不像八十年代初。那個時代只要膽子夠大，遊走在灰色地帶，就可以發財了。那個時代是改革剛開放，法律和制度跟不上社會進步造成的。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法制在前，實施在後，什麼都安排的妥妥的。」

「這個扯遠了，不談了。就拿我本身來說吧。我圈子裡接觸到的人，那一個不是高學歷。最低的都是本科。你知道我第一次被人帶進圈子時，當他們知道我的學歷后，是什麼樣的表情嗎？一開始是不相信，到最後是不接觸，最後是鄙視。這就是現實，你不得不承認。最後我花錢買了一個本科學歷，才算融了進去。

「上過大學的人，只要不是好逸惡勞的，那麼他就開始二三年差一點，過了這個時間段，他成長的速度和晉陞的空間是那些只讀了初中就出來打工的人所望其項背的」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讀書雖然不是唯一的路，但讀書是一條相對公平和快捷的向上爬的通道。」

「一個人的出生和家庭背景，幾乎決定了他的人生道路。為什麼現在農村出一個大學生，比城裡出一個大學生要難上不知道多少倍。那是因為農村孩子，從一開始就輸在起跑線上。考上985和211，除了天資聰慧外，還是付出比城裡孩子更多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