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七章 白骨精與獄卒來一腿

()白骨精為了報答萬聖公主夫婦，曾經主動地走進監獄，她為了救豬八戒，曾經闖過監獄。出出進進，已經好幾次了，何況她的記憶又特別好，現在的監獄，對她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她一跨進大門，就朝重犯監獄走去。

高老頭一輩子就在高家大院裏過。他只熟悉大院裏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一路一徑，密室暗道，簡簡單單。突然走進房屋連片，屋瓴錯落有致，道路七曲八彎的監獄里，覺得空氣有些壓抑，他有些緊張。再說了，高家大院的空氣，都有他自己掌控。他要緊張就緊張，他要輕鬆就輕鬆，完全看他的臉色，他的心情。而這監獄里，是另一個天下。這裏的空氣，完全有別人掌握，別人製造的緊張氣氛，只有他誠惶誠恐地接受。高老頭的兩隻眼睛，不安的轉動着，瞥周圍的環境。

他被白骨精擄來，就是來劫獄救人。其實，也是來做壞事的。他現在就是做壞事的一隻蟑螂，如果被捉住了，恐怕頭就沒了。高老頭的眼睛每次看到獄卒的黑衣服，他的脊樑上就冒冷汗，彷彿上面頂着一隻冰冷的槍口一樣。他低聲地問白骨精道：「俺們不會被抓？」

像你這樣?里?嗦，不被抓才怪呢。白骨精覺得高老頭的樣子有些熊，像他這個樣子跑進監獄里救人，還不是把自己關進監獄里。白骨精逗弄高老頭說：「那才好呢，直接就被投進監獄，也省得折騰。」

高老頭這一輩子都生活在高家大院裏，行走在他自己一畝三分地上，威風在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看到暴風雨來了，他地里的莊稼彎腰屈膝，不趨炎附勢的大樹硬桿，都被攔腰折斷。他就會在哪裏琢磨，這外邊的世界肯定不好惹，撞到裏面，肯定是九死一生。外邊的世界，已經被高老頭視為虎口，不敢進入。她不但將自己關在家裏，也把他的親骨肉們關在家裏，進行保護。他雖然是英雄於世，但很是膽小。當他置身於監獄里，看到荷槍實彈的獄警，就如大樹看到龍捲風一樣，瑟瑟發抖，為自己的生命發抖。被白骨精那麼一嚇唬，他就沒有勇氣朝前走了，他慌張地說：「你自己去救。俺、俺到外邊等你。」

高老頭說完，轉身朝後走。

高老頭的反常，引起了獄警銳利的眼睛的注意，警覺地問：「你要幹什麼？」

膽小鬼，一輩子幹不了大事，只能敗事。白骨精看到高老頭被獄警攔住，用審問的口氣問話，心裏有點折騰。這個高老頭，真是個老農民，沒有一點膽量，一句話，就把他嚇跑了。白骨精伸手把高老頭拉住，低聲地警告道：「你現在不能走，你走了會壞了大事。」

高老頭哀求白骨精道：「你就放俺走。俺怕……」

白骨精打斷了高老頭的話。「有我在，你怕什麼。我會保護你的。」

「你真的能保護得了俺。」

「那當然。」

「他們有槍哎。那子彈穿透力是非常強的。要是被他瞄上了，就連骨頭就能穿個窟窿。」

白骨精安慰高老頭說：「在我的眼裏，他們手裏的槍，就是燒火棍。我會法術，只要我一施法術，他們的槍，就打不響。打起精神來。你要是在這樣，我就把你丟在這裏，自己走了。」這個老農民，不是怕嚇唬嗎，我就用嚇唬手段，控制住你。

高老頭果然害怕了，他急忙轉過身，哀求白骨精道：「俺不走了。可你一定要保護好俺。俺這條老命，全指靠你了。」

指望一個妖精保護自己，有些懸。妖怪就是善變的，一會一個伎倆。她現在說會保護你，轉眼之間，就把你拋棄，或者拿你充饑，他們會做的從容不迫。高老頭覺得，白骨精保護不了她。但眼前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要和白骨精鬧翻，他就會立即被投進監獄。他看到獄警看他的眼睛，都是虎視眈眈的，巴不得把他抓起來，投進監獄。

「我告訴你，監獄里可不是好玩的。被投進監獄里，就如同被投進地獄里，割耳朵，挖眼睛，叫你痛不欲生。」白骨精看了高老頭一眼。

高老頭感到白骨精的目光，比她的話更恐怖，她的目光就如冰劍一樣，扎進他的心裏，讓他感到從心底里涼。背叛她，絕對沒有好日子過。算了，不管怎說，他們現在還是在合作時期，有信譽管着，她還不至於翻臉。高老頭長吸了一口氣，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冷靜地對白骨精說：「請放心，俺會一如既往的追隨你。」

白骨精淡然一笑說：「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你只要打起精神來。保證你沒有問題。」

獄卒攔到白骨精和高老頭面前說：「我看你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快說，你們是幹什麼的。」那個獄卒指著高老頭說：「你說，你是不是來監獄救人的？」

高老頭驚恐地反問道：「你看出來啦？」

一個笨老頭，就會惹麻煩。白骨精把高老頭拉到她的身後，溫柔地說：「大哥，瞧你說的。好像我們真是壞人似的。」

獄警堅決地說：「我越看你們越不像好人。快說，你們來監獄要做什麼壞事。」

白骨精的手搭在獄警的肩頭上，撒嬌地說：「我們能做什麼壞事。我們只不過奉命行事，過來看一看你們抓的那兩個妖怪，他們是不是還在牢裏？」

高老頭從白骨精身後竄出來，站到白骨精旁邊，笑容可掬地說：「對。對。對。和妖怪一起被抓的一個美女，你們把她關在哪裏了？」

獄卒抬起手來，抓住白骨精的手，溫柔地攥著，他怒視着高老頭說：「就你這把年紀，還找美女，也不怕折壽。」

高老頭理直氣壯地說：「不怕。俺相信俺這樣做，會得到玉皇大帝的諒解的。」

獄警臉上的表情抽動了一下，怒氣沖沖地說：「你找美女？你跑監獄里來找美女，是？」

「是的。只有你們監獄里，才關着俺的寶貝。」

「你說什麼屁話！」獄警抬起腿，一腳踢在高老頭的小腹上。

高老頭頓感到她的肚腸子像是被踢斷了一樣，疼痛難忍，抱着肚子，蹲到地上。他痛苦地說：「你為什麼打人？」

「我打了。我就打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獄卒又抬起腳來，朝高老頭的頭上踢去。

獄卒的這一腳，要是踢到高老頭的頭上，非把他的腦殼子踢飛不可。他雖然做事魯莽，有點討人厭。一次次將好事推到崩潰的邊緣，心裏恨死他了。但真的看他要走向死亡的邊緣，又於心不忍。白骨精急忙抬起頭，架住獄卒的腳說：「我說大哥，算了。他就一把年紀了，眼睛有點不管用，沒有那份眼力勁，你就別和他較勁了。」

獄卒把腿纏到白骨精的腿上，把手拿到嘴邊，親了一口說：「你說得對，人老了，腦筋就死，哪有你會來事。來，再讓我親一次。」

白骨精撒嬌地說：「你呀，就會佔我的便宜。」

「送上門來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嗯。你的手好香喲。」

「現在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也該讓我看一看犯人了？」

「好說。好說。我這人最講公平交易了。走。我帶你去見犯人。」

「那個高小姐還關在那個監獄里么？」

「對。對。沒幫她換監獄。」

他們來到關高小姐的牢房門口，獄卒打開門。

白骨精對獄卒說：「這位老人家，要問女妖怪幾個問題，你跟我走，去看一看豬八戒。」

提到豬八戒，白骨精的心裏就有些傷感。不知道他這幾天，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可憐的乖乖，你的災難到頭了，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