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十三話 序列之秘
「什麼？滅頂之災？」一個村民驚呼出聲。
另一位也義憤填膺：「這該死的厄運之子，這下可害慘我們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任他在山坳里被狼叼走的！」
「是啊！這可怎麼辦？要不？」又一位尖耳猴腮之人隨聲附和，他的三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時，一位儒生模樣，稍有幾分書生意氣的男子擠過三人中間，滿臉凝重：
「依我看，此事絕非如此簡單！適才那個神秘人也說了，如果厄運之子不能在十日內完成『序列外放』，那麼……」
第一個村民疑惑，問：「序列外放？啥子鬼？和放牛一樣嗎？」
「我也不知。不過很簡單，去問問不就得了唄！」儒生男走向黑明……
神秘人一走，楊帥龍三人當即圍住黑明，紛紛憂心忡忡問東問西。
當他們親耳證實原委后，一個個全都沉默了，氣氛凝重如水，反倒是黑明，還仍沉浸於「神秘之力」的美妙感中。
經此一波三折，他的心智又有了全方位提升，對待困境也多了一分從容與自信。
黑明回神，見三人如此，調侃道：「哎！哎！哎！怎麼了怎麼了？斷臂時都不見你們這樣！不就是個序列外放嘛，還不和放屁一樣簡單！」
黑明笑著，心中卻也被三人帶起了一絲凝重。
聞言，楊帥龍擰在一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繼而豪邁道：
「雖說自古英雄出少年，但也有『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是我等悲觀了。從此刻起，哪怕千難萬難，我們也一定同你戰鬥至最後一刻！」
「大哥，你還記得三歲時，老爹給我們喝下各自的序列魔葯后，你是幾歲才序列外放的？」
楊帥虎的聲音響起，楊帥龍老臉剎時通紅，支支吾吾半晌沒出氣。
「哈哈哈！」赤木剛見氣氛微尬，大笑著半開玩笑朗聲說：
「黑明兄弟，不瞞你說，我喝下碳之魔葯后，用了整整三年後零五個月才序列外放的。
要是只給我十天，還不如讓我一頭撞死算逑了！」
「噢？三年零五個月？」黑明吃了一驚：
「序列外放不就是把體內覺醒后的序列之力，在意識的操控下，釋放到體表嗎？」
見時機成熟，楊帥龍趕忙接過話頭：「話雖如此，但覺醒后的序列之力只是最初始狀態，並且還藏於身體最深處。
一個普通准序列士光是要做到，能隨時隨地感知自己序列之力的程度，都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和心血！」
像是要感慨一波，楊帥龍頓了頓，才繼續諄諄教誨：
「感知也才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還必須得通過大量特殊的體能修行，才能如『一日一錢，千日千錢，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那樣，使原本微不可感的序列之力，積累成涓涓細流。
然後在堅韌意志力的統帥下，一路高歌猛進，突破身體各大細胞、組織和器官的封鎖。
這才是『序列外放』的真正含義，也只有成功序列外放之人，才能配稱為序列士！」
「噢……我明白了！」黑明恍然大悟，一板一眼道，「你說的和放屁一樣！」
我……
楊帥龍老臉通紅。
楊帥虎和赤木剛在一旁幸災樂禍，偷笑不已。
「哈哈……開個玩笑！」黑明見好就收，「但我聽來聽去還是和放屁一樣！
你想哈，開始你也感受不到屁，後來某一瞬間你感受到了屁，這就像覺醒了序列之力一樣。
漸漸的，屁感越來越強，你如果想放屁如打雷，你就得使勁憋住，直到最後，就像這樣……」
砰——
黑明屁股一扭，猛一個放屁如打雷，直擊到楊帥虎和赤木剛的面門上。
「啊！」兩人一齊痛苦大叫，「你個混蛋，去死吧！」
一時間，三人打成一團，扭在地上翻來滾去，黑明雙拳難敵四手，才十幾秒，就鼻青臉腫了。
這下輪到楊帥龍咯咯咯……笑個不停了！
正當這時，儒生男走了過來，笑眯眯問向已求饒站起的黑明說：「黑娃子，還記得二叔嗎？」
這個儒生男名叫葉文生，早年曾在老張頭那裡，學了些雞毛蒜皮，一向在比他年紀小之人面前，以二叔自居。
於他，黑明說不上什麼好感，但也不是很討厭，不咸不淡，聽人說他在村裡還蠻有幾分威望。
「二叔，找我有事嗎？」直覺告訴黑明，來者不善！
「沒事兒，」葉文生笑著，「就是問問你能否在十日內完成『序列外放』！」
黑明不想與這樣的大人多待哪怕一秒，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好假笑道：「這個不好說，不過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不好說？」葉文生音容一轉，漸咄咄逼人，「你可別忘了，如今全村上下數百條人命盡系你手，你的命倒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連累大家可不好！」
笑面虎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黑明已習以為常，不過他旁邊的楊帥虎卻不是什麼能忍氣吞聲的善茬！
黑明只見他一把抓過葉文生的衣領，惡狠狠道：「你狗嘴裡再吐出什麼好象牙，我不介意讓它永遠閉上！」
「我跟我侄子說話，有你這個殺人兇手說話的份兒嗎！怎麼，你還想當著眾人殺了我？」
葉文生雖只是個半吊子，但在牙尖嘴利上，可謂信手拈來，爐火純青，楊帥虎自不是其對手。
君子動口不動手，莽漢動手不動口，楊帥虎無疑是後者。
他舉起沙包樣的拳頭，就欲往葉文生臉上招呼，卻被黑明一把抓住了：
「二虎子，何必與狗斤斤計較，反正我十天內是根本不可能完成序列外放的！
到時候，某些人的狗嘴，就再也吐不出象牙了！」
收到黑明遞來的眼神，楊帥虎也從暴怒中醒轉，作勢給葉文生理了理衣領，隨之一把推開他，頭也不回，率先徑直走向了村外的黑明小屋。
黑明三人心領神會，趕忙跟上他。
「哎，等等！」走著走著，楊帥虎忽覺不對，「黑娃子，你剛才叫我什麼？」
「沒什麼，就是正常叫你名字嘛！」黑明心虛，準備開溜。
誰知，楊帥虎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領：
「不用怕，以後你就叫我二虎子吧，我叫你黑娃子。」
「不，」黑明一個金蟬脫殼，從其手中掙脫，「你們還是叫我小黑子吧，我比較喜歡這個稱呼。」
下意識說到「小黑子」這個已有些久違的……黑明的心莫名一痛……
葉文生杵在原地，不知是誠惶誠恐，還是黯然神傷，亦或是大腦一片空白，單純被嚇呆了。
半晌，他回過神，無限怨毒的眼中，閃過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冰冷！
回到家中，葉文生準備實施自己的「報復計劃」……
村外，玄武岩旁，黑明小屋，四人圍坐在一張方木桌旁，桌上是幾盤簡單的小菜。
一盤折耳根炒臘肉，一盤番茄炒蛋，一盤竹鼠燒蘿蔔，以及一盤麻辣土豆絲，外配小酒一壺。
四人邊吃邊聊，開始商討接下來的修行計劃！
其他二十個龍虎兵由於並非序列士，因而斷臂后不宜多動，全都黑明安排到另一個隔間，大家擠擠，湊合著休息了……
與此同時，葉文生把此前同他一起說話的那三個村民集結到了家中，同樣圍坐一張小方桌，小菜幾碟，小酒一壺。
葉文生望著其他三人，神秘兮兮道：
「各位，我適才去偷聽了那幫殺人兇手的談話，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
尖耳猴腮三角眼嘬了一口酒，陰聲道：「壞消息吧，我喜歡把驚喜留到最後！」
此人名叫錢三角，是村裡出了名的無業老流氓，平時不僅好吃懶做，還竟喜歡做一些偷雞摸狗、卑鄙下流之事。
「壞消息就是，我們只有十天的活路了！」
葉文生一臉嚴肅，頓了七八秒，似在等其他三人吸收這個消息的巨大容量。
而後，他這才繼續：「我聽黑娃子親口向他其他同夥承認的，他說自己十日內絕對無法完成『序列外放』，也就是那個神秘人設置的難關。
不僅如此，他們一行人已打算破罐子破摔，想必此刻正於家中，坐吃等死！
最可恨的是，我們還要被當成他們的陪葬，實在是令人心有不甘！」
聽完，其他三人陰晴不定，紛紛停下筷子，悶頭喝酒。
坐於葉文生左首的一個蟒形大漢，猛一拍桌子，暴喝：
「那好消息呢？你倒是快說呀，別賣關子急死人了！」
此漢生得五大三粗，天生殺豬匠模樣，滿面油光，無名無姓，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只有個綽號——大屠夫。
酒水落在他蔥蘢的絡腮鬍上，猶如清晨草叢裡的微露。
「大兄莫急，且聽我細細道來！」
葉文生見情緒已激發到位，腦中靈光一閃：
「是這樣的，據我分析，那個神秘人其實只不過是想折磨黑娃子而已，並非非殺我等不可，只要我們將黑娃子……」
頓了頓，他沖三人作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事成之後，我們將黑娃子的腦袋包裹好，親手送給神秘人當見面禮。
到那時，神秘人見黑娃已死，自然而然就會喪失掉對我等的殺意！」
見三人不答，葉文生早有預料，試探性詢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滅他一個黑娃子，對我等而言，還不是易如殺雞！」
「好！聽你的！你說咋干就咋干！」錢三角眼中冷光一閃，率先應和。
另外兩人沉默了三四秒后，一行四人就偷偷摸摸，潛伏到了黑明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