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趕人
「他說你就信了？他是你什麼人？你們認識多久了？你那麼相信他？」警察的問題變得犀利，凌厲的目光彷彿刀刃，落在林善扇的身上。
林善扇的表情變得惶恐：「他不是我什麼人，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也沒有特別相信他，我都跟他確認了三遍了。」
「你跟他是怎樣認識的？」警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語氣沒有變化。
「我是上山撿柴時認識他的，他跟我說他是木匠，我想着木匠不是要走南闖北嗎？認識的人多，去的地方也多，有可能認識我二嬸嬸，我才跟他打聽的。」林善扇比林瀾瀾會編，說得有模有樣。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警察盯住林善扇的眼睛。
林善扇沒有閃躲：「他跟我說過來探望親戚。」
「那你知道他親戚在哪？姓甚名誰嗎？」警察邊記錄邊問，同時不忘觀察林善扇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在隔壁的大河村！」林善扇回答得很快。
「然後呢？」
林善扇咬了咬唇：「沒有了。」
「你沒有親自去看過？」警察追問。
林善扇小幅度的搖搖頭：「沒有。」
「也就是說，你沒確認過張泉的身份，就讓林瀾瀾跟他走了？」警察沉聲問。
林善扇抿了抿唇，小小聲地回答：「我沒來得及，因為姐姐高興瘋了，迫不及待地要跟他走，我根本來不及確認。」
林瀾瀾耷拉着臉：「那是因為你跟我說，你已經跟對方確認過了，他的確知道我媽媽的下落，我那麼相信你，誰知道你是隨便問了一個陌生人回來后告訴我的？」
林善扇解釋：「我的確跟他確認過了，三遍呢，真的。」
「但你沒有確認過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有沒有撒謊？你知不知道？他是個人販子，你差點就害死了你姐姐！」警察語氣嚴厲。
「我不知道。」林善扇抹眼淚。
「她又不是故意的。」見自己的女兒哭了，吳芬芳心疼地攬住她的肩膀。
「是啊，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差點被她害得回不來而已。」林瀾瀾慢悠悠地補刀。
吳芬芳狠狠地剜了林瀾瀾一眼。
警察在兩人斗完嘴后才開口：「目前沒有更多的證據表明林善扇跟張泉有關係！」
他們更偏向於林善扇無意間幫了張泉的忙。
因為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審問過張泉一次了，他說的跟林善扇說的基本上沒有差別。
就目前林扇善的年紀來說，如果撒謊的話，不可能做得到這麼淡定。
所以不可能是提前對好口供的。
當然，以後找得到更多的證據另說，現在找不到，他們只能離開了。
林瀾瀾把他們送到車上，目送着他們離開。
「瀾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大傢伙說說。」
「是啊是啊，要真的有事，大傢伙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警察一走，村民們就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一臉吃瓜的表情。
要知道，村子裏娛樂項目少，大隊母豬難產他們都能說上三天三夜，何況警察進村這麼大的事？
「沒事，就是林善扇不小心，差點把我賣給人販子而已。」
大家立即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林善扇。
雖說不小心，但差點把林瀾瀾賣了是事實啊。
萬一她哪天不小心，把他們家孩子也賣了……
不行，以後得讓自家孩子離林善扇遠點。
林善扇的臉色，漸次白了下去，完了，她辛苦經營的好名聲，在今天被林瀾瀾給毀得一乾二淨！
林瀾瀾等的就是這一刻，她當然知道，警察不可能拿得到林善扇犯罪的證據。
因為她真的是「無意間」遇到的張泉，也是「無意間」跟他打聽她媽媽的下落。
為什麼會那麼湊巧，就是張泉？她又為什麼知道張泉是人販子？
當然是上輩子看新聞知道的啊，上輩子，張泉被抓了，他拐賣的隔壁村的女孩也被救了回來，這件事鬧得很大，都見報上電視了，林善扇當然知道！
「什麼叫我家善扇把你賣了？明明是你自己跟人家走的，要真是我家善扇做的，為什麼警察沒有抓她？」吳芬芳雙手叉腰，口吐芬芳。
她絕對不允許林瀾瀾把她女兒的名聲給毀了，也不允許她把林善扇無意間把她賣了的鍋扣在她的身上。
不然這十里八村，以後誰還敢娶林善扇？
「要不找警察對質一下，看看誰撒謊？」林瀾瀾淡淡地反駁。
「對質就對質，誰怕誰？」吳芬芳一點都不怕，因為警察已經走了。
林瀾瀾看了眼她的虛張聲勢，紅唇微微彎起：「麻煩各位，再幫我去把警察請回來，就說……」
看林瀾瀾一副一定要跟吳芬芳掰扯明白的樣子，林善扇有些急的打斷她的話：「姐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不是你哭着求我幫你找媽媽的嗎？怎麼現在出了事就怪我？」
「哎喲，我們家真的是養了個白眼狼！」吳芬芳在旁邊添油加醋。
「要不是你沒了解清楚情況，我會出事嗎？」林瀾瀾咄咄逼人。
「我也是想幫你！」
「但你把我賣了也是事實！」林瀾瀾語氣凌厲，直切要害。
大家聽得連連點頭。
沒錯，林瀾瀾說得沒錯。
她要是有意的，那這心機也太可怕了。
要是沒意的，那自己被賣了，還不能怪她，也太憋屈了。
大家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遠離林善扇！
林瀾瀾真的變了，不僅變得強勢，還變得聰明了。
但林善扇沒空多想，大家看她的目光，讓她感到不適，她想挽救，開始以退為進：「姐姐，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的疏忽！」
「想要我原諒你？可以啊，帶着你的家人從我家滾出去！」
林瀾瀾的爸爸很勤勞能幹，在生前蓋了這棟青鑽瓦房，他死了后，林學軍就以照顧她姐弟三個為理由，搬了進來。
然後開始了奴役她一家，作威作福的日子！
他也不怕他的弟弟從地底下爬出來找他！
「該滾的是你！」林善扇的二哥，林明東沖了出來。
他要狠狠地打她一頓，看她怎麼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