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生者之道，尋天而去
「鯤鯨前輩……」孫悟空悲痛地望着鯤鯨落下去的方向。
唐三藏哀嘆了一聲，「巍巍之水，川流不息。悟空八戒！」
豬八戒重新回歸身軀，閃身來到唐三藏身旁，「師父。」
孫悟空與豬八戒一同站在唐三藏身邊。
「贏，不能辜負了鯤鯨前輩的一番心血。」唐三藏雙手合十，再一次進入了化自然狀態。
豬八戒妖魂覺醒，孫悟空黑袍附身。
各自都拿出了最強的狀態，準備最後的殊死一戰。
豬八戒低語：「之前那樣的招式，我還可以再用一次。」
孫悟空點頭，「拖住，只要能牽制住玉帝，吸引他的注意力，時間足夠，我就能抽出他與祖龍體內的太初之氣。」
最初的戰術就是唐三藏三個牽制住玉帝和祖龍，讓孫悟空觸碰到玉帝的身軀，抽出玉帝體內的太初之氣。可之前，一直沒能找到機會，交手這麼久，也就唐三藏那兩拳碰到了玉帝。
「為師正面，八戒側面牽制，悟空尋找機會。一切以八戒的招式為號，八戒出招的時候，就是悟空你動手的時候。機會可能只有一次，這一次，我們不能再敗了。」
「清楚。」孫悟空舔了舔嘴唇，「之前他們分開，不好處理，現在融為一體了，倒好辦了許多。」
之前要分別牽制，現在，敵人可以說只有一個。
「上！」唐三藏首當其衝，一拳轟向祖龍那失去龍鱗的半邊龍面。
一聲龍吟，太初之氣形成的護盾擋住了唐三藏的這一拳。
更強了，唐三藏心道。
先前玉帝化身釋放了兩道劍氣后的狀態支起的護盾擋不住唐三藏的拳頭，現在不僅擋住，還讓唐三藏感到一絲的吃力。
豬八戒抓住機會，掄起九齒釘耙就往玉帝那裏打去。
玉帝冷笑，抬手一指，指尖匯聚太初之氣，黑色的光束射向豬八戒。
死亡的氣息，掌握生死法則的豬八戒知曉這光束非自己可抵擋，一個閃身勉強躲過那光束，剛緩口氣準備繼續攻去，數十道黑色光束向豬八戒射來。
如此，豬八戒不得不再次退避，與玉帝拉開了距離。
「你確定躲遠些就能安然無恙了嗎？」玉帝結印，身邊數百個黑色光點浮現。
一念之間，黑色光點不斷向外散發光束，無死角地攻向四周。
正在攻擊祖龍的唐三藏不得不放棄攻勢，不斷躲避那光束。
看似是一個生物，實際上，與之前沒什麼兩樣，依然是兩個，還更難對付了些。
孫悟空隱匿氣息，躲在角落，火眼金睛尋找著破綻。
一息，兩息，三息，黑色光束連續不斷，尋不到可以突破的地方。
豬八戒不斷閃避，不時抽出空丟出一兩個術法，都被玉帝輕鬆。
唐三藏依靠着化自然狀態下的非凡肉體，硬抗了五道光束，一拳砸向祖龍。可惜，也只砸碎了祖龍的一塊鱗片。
不過也正是這一拳，使得玉帝有了短暫的分心。
「機會來了。」孫悟空緊握金箍棒，空間仙術施展。
玉帝周身兩丈有太初之氣的保護，無法傳送進去，到達這邊緣區域，孫悟空不敢有所停滯，棍指玉帝，直衝而去。
玉帝微微一笑，「猴子到底是猴子，毛毛躁躁的性子。」
提防的就是孫悟空，進了這兩丈的範圍，空間鎖定，孫悟空施展不了空間仙術，這個距離，確實是接近玉帝抽出太初之氣的好時機，但也是玉帝殺死孫悟空的最佳時機。
只見玉帝抬手，一掌轟出。
「當年如來用五指山壓你，今天，我也試試。」隨着玉帝的話音，太初之氣在孫悟空頭頂的空中凝聚出黑色的手掌狀小山，形狀與當年的五指山一樣。
小山砸向孫悟空，這般距離，無法施展空間仙術，孫悟空沒有逃脫的機會。
「死猴子!」豬八戒嘶吼，當機立斷，雙手結印。
生之法則不斷凝聚，白色的絲線自四面八方湧來。
唐三藏見狀，連忙飛到豬八戒身前，替豬八戒擋住了那些黑色光線。
人鬼神佛，生於天地，歸於天地。生生之火，億萬年不熄。古往今來，多少大能追尋生為何，追尋生來是為了什麼，只有那麼少數部分，糾結與何為生。
與生之神，立天地之身。
豬八戒的身體到了極限，無法再承受更多的生之法則，但他還在繼續，妖魂覺醒后的身軀皮膚已經出現了絲絲裂紋。
「尋天！」豬八戒一聲暴喝，撥開了身前的唐三藏，隨之，他的下半身炸裂開來。
僅剩的上半身軀沖向孫悟空的方向，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空間仙術，轉眼間就到了孫悟空身邊，而他下半身已經恢復，沖向長了回來。
肉生白骨，重塑仙軀，那些被黑光射穿的地方也已經痊癒。
「死猴子，靠你了！」豬八戒助力，一掌將孫悟空拍向玉帝，自己隻身撐住了那黑色的五指山。
肉身在崩碎，又在痊癒，生之法則在不斷消耗，只有十五息的時間，豬八戒也只能撐十五息。
吸天地之生氣為自己所用，以妖身之軀，容萬物生靈。
何為生？豬八戒在那二十年裏不斷自問，於將習得地藏王那一劍的一刻頓悟。將死了嗎？死了，確實是死了，但他以自己的身軀重回三界，揮出那一劍的時候，他活着嗎？
或者說，地府的鬼魂是死是生呢？
沒了肉軀，還有魂靈，沒了魂靈，還有意志，有那份精神。生之法則不是對肉體的強化，也不是對魂靈的強化，而是對意志的，對精神的。這世間，失去肉體的不計其數，魂靈破碎的不計其數，在黃泉界裏死去的也不計其數。
亘古天地，永生的從來不是神鬼人妖，而是意志。就如同現在，豬八戒為三界的意志，為地府不受迫害的意志。
或許這座黑色五指山會要了自己的命，但往後的多少歲月里，只要有人記得，記得衛三界，記得護着地府，記得那些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他豬八戒……就沒有死去。
生者之道，尋天而去，他豬八戒的意志就是天地規則，為世人所崇，所往。
黑色的五指山不斷下沉，豬八戒的癒合速度已經開始減慢，他的腳掌已經碎裂，無法恢復，小腿在繼續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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