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兵分三路
「倒是為師愚鈍了，本以為靈山之事可以讓那些傢伙清醒一些。」唐三藏無奈一嘆。
豬八戒道：「師父你也別這麼說，有些事情也得做了之後才能確定。畢竟沒有天門一事，我們也無法確定人間那些傢伙的愚昧。也不能怪他們愚昧啊……就拿四海龍族來說，當年仙妖大戰，他們歸順了天庭，落得個拉車的地位。在人間看來，龍是祥瑞，是高高在上的，而實際上不過是天庭要多少有多少的東西，或吃其肉或讓其拉車。難得有一次翻身的機會，他們不拼盡全力，不是他們的作風。」
孫悟空感嘆道：「值得嗎？拿一族的命來博一個不知是有還是無的機會？」
「一族的命？」豬八戒意味深長地一笑，「對有些人有些妖怪來說，窩囊地活着與死去唯一的區別就是窩囊地活着還有機會，但死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這麼多年下來，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算了，不談天門的事情了。」唐三藏看向豬八戒，「接下來，你怎麼想的？地府跟你有莫大的聯繫，若是出兵地府，你該如何？」
豬八戒扶額，無奈道：「能怎麼辦，拼了這條命也得擋住。地府於我，莫過於花果山於死猴子。雖然在那裏待的時間不久，但某種意義上，那是家啊……」
「你這死豬，夠硬氣，玉帝出兵地府時，我陪你一起去阻攔。」孫悟空勾過豬八戒的腦袋，一隻手搭在豬八戒的肩膀上。
「也算為師一個。」唐三藏一隻手牽住沐染，對沐染說道：「你不必擔心，也不必多問，無論發生什麼，你只管在夢央澤等我回來。」
沐染含笑點了點頭。
唐三藏看向兩個徒弟，繼續說道：「出兵地府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在出兵地府前，你們覺得我們該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
豬八戒沉思道：「硬碰硬肯定不行，天門守不住，但我們可以去幾個大的妖族群落或地仙聚集的地方試圖說服與阻攔。」
孫悟空接過話茬，「也提前與地府打好招呼吧，讓他們做好應對。」
「這兩件事都要做，那行，悟空你去找人間的那些妖族或地仙，八戒你去地府找地藏王說明情況。」唐三藏看向遠方，「至於為師……我去尋三清，能不能尋到不確定，但總得試試。玉帝的亂子，要真正解決，還是得三清出手。」
「好。」豬八戒道。
孫悟空：「可以的，師父。」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便分頭行動吧，一旦天庭出兵，立刻回夢央澤。」唐三藏的衣袂隨風獵獵作響，沐染緩緩將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風雨欲來啊……
……
地府血月，高山小廟。
豬八戒自山下疾行而上，以前，他只能踱步行走，受這山的禁制。但現在，他可以放肆動用手段，不受絲毫影響。
「地藏王！」豬八戒看到了小廟，大喊道，「地藏王，有急事！」
地藏王抱着諦聽，緩緩走出，看嚮往小廟這裏跑來的豬八戒，「無非是玉帝要打到地府而已。」
豬八戒一愣，旋即加快了腳步，來到地藏王身邊，問：「你怎麼知道？」
地藏王洒然一笑，「我又不是瞎子聾子，玉帝那麼大動靜，我怎可能不知？」
「那你不怕？現在的玉帝，強得無法想像，你跟我加起來都不是個兒！」
「打不過不打便是，我打不過他，還不能跑？」地藏王悠然長嘆，「就是苦了這地府鬼魅了。」
「聽你的意思，你要繳械投降？」豬八戒摸了摸腦袋。
「當個逃兵而已，如果玉帝真打過來，除了拱手讓給他，沒有別的選擇。」
「可不能這樣，天庭那些舊日的天兵天將都已經成了行屍走肉了，你願意看到地府的子民成為那般？」豬八戒有些弄不清楚這地藏王怎麼想的。
「我也不想啊，可是，有更好的辦法？我通過手段打聽到你們師徒三個在天門前跟玉帝碰見了，卻只能逃命。靈山更是遭殃，昔日被稱為三清下第一人的如來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這樣的玉帝，若真要來地府，攔不住的。我不戰，至少能保住地府子民的性命，至於成為行屍走肉，未來的某一天，殺了控制他們的人不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殺了玉帝，那些化魔的都能恢復正常？」
「嗯。」
豬八戒想了想，這麼說來，退避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就是窩囊了一點。
地藏王繼續道：「我與玉帝沒什麼仇恨，唯獨的仇恨點只在你身上，當初他要我在地府把你的魂魄滅了，讓你入不了輪迴，我沒這麼做。這點小事，他想起也算是我的榮幸。」
豬八戒微微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玉帝現在的狀態的？」
玉帝化魔，失了自我，想起什麼仇恨就報什麼仇。靈山是此，豬八戒也是如此。
其實豬八戒如果不去天庭，玉帝興許想不起這事情。
「這個問題不重要。」
「很重要。」豬八戒緊盯着地藏王，「地藏王，你於我有恩，地府於我有恩，但這不是你利用我的理由。你需要我的幫助，大可擺在明面上說清楚。」
地藏王搖頭，「你想多了，我沒有利用你。這個問題，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我倒是越來越看不清狀況了，玉帝、你，還有如來，似乎各自都在謀划著什麼。」
「你聰明了很多。」地藏王沒有否認自己在謀划什麼。
「不，我只是從不敢問不敢說到了現在的敢問敢說而已。」
「八戒，你說我需要你的幫助，大可擺在明面上是嗎？」
「對，俺老豬定傾盡全力。」
「那好，我現在需要的幫助就是我在做的事情你別問。我完全可以裝作一個傻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聽你焦急地跟我說天界和人間的情況。但我沒有，之所以沒有，是因為沒必要，現在的你，以後的你，都會是三界耀眼的星辰，璀璨至極。我能向你保證的，我所做的事情對三界無害，對你無害，牽扯到的人只有我一個。」說着，地藏王撫摸著諦聽，看向黃泉海的方向。
豬八戒順着目光看去，許久后，說道：「我答應你，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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