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下一步
「金烏當空，十個太陽，我那條河都險些被烤乾了。天庭呢，又沒給指示。那段日子很難熬的，莫說凡人，就是我也忍受不了。那段日子呢，吳剛憑藉着天庭的身份，不缺水不缺糧，討得嫦娥的好。反觀大羿，在那之前，是他與嫦娥走得近，但金烏出世后，他遠離了嫦娥，終日練弓。直至凡間流傳的大羿射日，名垂千古。
「英雄總是被美人所鍾情的，嫦娥最後嫁給了大羿。吳剛是失落的，我也是。成婚那天，我和吳剛送了厚禮，但沒有吃席。我們啊，就坐在遠山的樹下，推杯換盞。那時我問吳剛后不後悔，當然哈，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吳剛的實力，也不知道十個金烏的實力，那時候我不過是三界裏的一粒灰塵，什麼也不是。吳剛告訴我他並不後悔，金烏不是他能除掉的，即便他除掉了，嫦娥選擇的也不會是他。
「成婚當晚，就是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不死葯，一粒丹藥便可成仙。也不知道是誰給大羿的，大羿沒吃着，被嫦娥吃了下去。於是，凡間有了嫦娥奔月。成婚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至今我都不知道。只知第二天，大羿死了，嫦娥去了天庭。
「那晚我與吳剛徹夜都在飲酒，東方吐白時，村裏就亂成了一鍋粥。嫦娥在我們眼前升天而去，大羿就躺在屋裏沒了氣息。我和吳剛趁著嫦娥還沒有完全離去之際問她發生了什麼，她只說不可言。嫦娥這一走，吳剛坐不住了，說要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隨後，他也離去了，去討一個說法，向誰討，怎麼討，我也不知道，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被鎖在廣寒宮前桂樹下的邋遢漢子了。」
豬八戒講述完時，孟婆閉着眼睛，氣息平穩。正以為她睡著了，欲將其腦袋放平到地上，孟婆開口了。
「吳剛被鎖在廣寒宮前，是他自己選的嗎？」
「是的吧。」豬八戒洒然一笑，「不然不會這麼巧的，就剛好在廣寒宮前。他那樣，是守着廣寒宮呢。」
「痴人。」
「什麼？」豬八戒沒聽清楚。
「我說，痴人。曆數萬古，不過『痴人』二字。」
「你我不一樣是痴人嗎？」
……
將喘著粗氣，看着眼前的猴子，抹去額頭上的汗。這孫悟空遠比唐三藏要強，這壓制力甚至在主上之上。
「那個，將，差不多了吧？」孫悟空笑問。
將怒喝：「再來！」
也是想不開，跟唐三藏打完，剛好孫悟空過來了，將又向孫悟空挑戰。
唐三藏多少是佛門出身，謙遜講理，這孫悟空就是野猴子，壓着將打的同時還一邊笑，笑得很是難聽。將本來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被孫悟空這麼笑，更忍不了，輸了也不承認，就是要打。
這不，孫悟空又一棍子敲飛了將。
「我說你這麼打是不行的。」孫悟空道。
「要你管？」將吼道。
「喲呵，還不服？」
「不服。」
「難怪那頭豬說你是個死性子，你是忍不了我這似嘲笑又不是嘲笑的笑聲吧？」孫悟空又露出了那笑，隨後正經起來，「你這性子是好也是壞。」
「少在那裏裝作高人指點我，再來！」將又一劍刺向孫悟空。
孫悟空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他站在將的身後，一隻手搭在將的肩膀上，「你的劍有無敵之氣，但更多的是莽撞，把莽撞收斂收斂，不畏不懼不等於沒有腦子。」
將反手一劍刺向身後，孫悟空兩隻手指夾住了劍尖。
「我見過你比更厲害的劍，那姑娘所鑽研為光之法則。光，那是真正的無畏之劍。」孫悟空想起了陳音，想起陳音便不免想起月無涯，還有紫霞。
紫霞會恨他嗎？因為他，陳音和月無涯才會血灑深淵口。
「我說你哪兒來的……」
孫悟空怒吼著打斷將：「讓你少些廢話！我這是在指點你！」
將被孫悟空這模樣嚇了一跳，隨後沉默下來。
「只攻不防，無畏無懼，你追求的東西沒錯，但是方法錯了。這麼多招里，唯有那一劍引動天地看似平凡的一劍上得了枱面，別的都是空套劍法。」
將深吸一口氣，道：「那一劍是地藏王傳授的。」
「難怪，你該好好鑽研那一劍，放棄你之前所學的劍法。」
「為什麼？」將不解，這些年他在靈魂海里一直未曾放棄修行，以前的劍法也好，那一劍也罷，都有所精進。
「因為貪多嚼不爛，你現在已是瓶頸，確定從何處入手更為重要。大可以放棄以前所學，好好鑽研那一劍，直至突破。待突破后，再撿起那些不入流的劍法，你會發現新的天地。」孫悟空鬆開了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清脆的劍吟很是動聽。
將不說話，在想要不要聽孫悟空的話。
唐三藏站在遠處，笑道：「將，你試試吧，不行便再考慮別的路。悟空的性子是不太好，但在修行上，即便是地藏王可能也得說一聲佩服。」
將點了點頭，向唐三藏作揖行禮，后又向孫悟空作揖行禮，「謝過齊天大聖。」
「不謝。」孫悟空剛說出口，將便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時，身體掌控權已重歸豬八戒手上。
「他回去了？」孫悟空看着那股猥瑣氣息的豬八戒，問道。
「對。」豬八戒點了點頭，「他還說，沒見過這麼讓人討厭的猴子。」
「你個死豬頭！」孫悟空重重地敲了一下豬八戒的腦袋，「他說什麼你就跟着說什麼？」
唐三藏看着這兩個徒弟，欣慰地笑着。
「悟空，八戒，別鬧了，下來商量下該怎麼辦吧！」唐三藏喊道。
這一次的商討，沐染、鯤鯨也在場。四人坐在鯤鯨身上，鯤游於夢央水中。
「天門守不了，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勸不住他們，沒辦法。」豬八戒道，「現在該想想怎麼阻攔玉帝的征伐。」
當初守天門，本意就是想讓更多的人和妖清醒過來，真要守住是不可能的，玉帝可不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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