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亞古大陸
神賜技能：對任意生命進行強化，同時略微提供該生命對你的好感度。
提示：賦予生命神賜需要信仰值，對於不同屬性不同等級的生命，所需要的信仰值也各不相同。
不出所料，神賜技能果然非同尋常。
不過這位高斯又看不懂中文，是如何知道神賜技能效果的呢？
張哲瞄了眼高斯，察覺到對方所看的其實並非是用中文寫成的技能介紹，而是神賜技能樹頁面的背景圖形。
張哲這才意識到三個技能樹的背景頁面，不僅主色調不相同，背景圖案也是各有千秋。
魔化主色調為紫色，背景圖案是一個頭上長著扭曲雙角，身背羽翼的天使，好似是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
塔樓的主色調是紅色，背景圖案為一個木質的瞭望塔。
神賜的主色調為金黃，圖案是個懸停在額頭上方的手掌，在給單膝跪地的人進行點化啟示。
高斯對於魔化跟塔樓的頁面圖案完全沒有觸動，唯獨在神賜的背景圖出現時表情微妙，這讓張哲不禁聯想到了一種可能。
神賜技能樹的確能救他的命，但方式卻並非只是單純的技能展現。
對於高斯來說，神賜技能樹的背景圖案在亞古大陸被稱作啟示之手，是只有在眾神即將賜予人類超凡能力時才會顯現。
而具備神賜能力的神使，在傳說中擁有與神明比肩的力量，明顯不會是那種不入流的廢神。
高斯一下變得不知所措，眼見局面無法收場，短暫僵持了一陣后，張哲怕這人一不做二不休殺他滅口，便率先開了口。
「凡人，你口中的廢神是什麼意思?」
「神使大人，廢神是對能力平庸神使的一種蔑稱，守護亞古長城的眾位城主中，即便是具備最純正的喚靈血脈，也僅能同時召喚一位神使，斬除掉廢神再重新召喚神使的行為並非藍月城首創，整個亞古大陸都是如此，這關係到長城領地內的子民安危，還請您一定見諒。」
高斯低着頭回答，語氣謙卑，好似很怕觸怒到張哲。
聽到這個回答，張哲對於自己所處的局勢，終於是了解到了一些。
神使在這世界雖然地位超然，但主要作用是來解決實際問題的。
如果不夠給力，就是得罪神靈也要把神使幹掉，然後重新召喚一個。
而自己要不是亮出神賜的能力，現在估計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就在張哲琢磨如何再多套出一些信息時，喚靈殿的鐵門忽然從外側被打開了。
「高斯，快停手！」
門口處傳來了九朵的高聲制止。
現在的高斯本就沒打算動手，便順勢收劍入鞘，跑到九朵身邊彎腰嘀咕了幾句。
此時張哲不知自己的聽力為何超級強悍，隔着老遠仍舊聽清了他們的對話內容。
當九朵聽聞到張哲具備神賜能力時，眼中頓時一亮。
不過一旁陪同折返回來的白袍法師悠遠，卻表示出了質疑。
「九朵城主，我勸你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如果一位神使真具備神賜能力，身上是不可能沒有魔力感應的。」
悠遠這話讓九朵起了疑，把張哲搞的也是一頭霧水。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他還沒看明白，不過從高斯能夠撐起那一身銀白重甲的身體素質，以及悠遠身上那種暫且稱之為魔力的奇異感應。
都說明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與之前所處的現實世界完全不同，至少單就個體而言，要強過普通人類很多。
而神使作為神明的代言人，具備法師潛質，能夠釋放魔法已經是最基礎的配置了。
思前想後，張哲也沒整理出一個頭緒，但眼見為實，況且城主九朵的這次折返，應該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決斷太過倉促，只要給這位城主展現出神賜能力，保住小命應該不是難事。
不在猶豫，張哲在系統的神賜技能頁面，將現存的唯一一點技能點加了上去。
最初級的神賜技能圖標亮起后，很是應景的來了一段金光四射的炫酷特效。
女法師悠遠見狀，半張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張哲周身顯現縈繞的金色魔法陣，是神使發動神賜時獨有的。
別人興許還會認錯，可自打懂事起就專精魔法的悠遠絕不會看錯。
信仰值+15來自九朵
信仰值+7來自高斯
信仰值+5來自悠遠
待金光散去，張哲眼前跳出了三條系統提示。
在系統內的幾個頁面查閱了一下，張哲發現這個名為信仰值的東西，是系統內的唯一可用貨幣。
在商城內抽取塔樓守衛，用神賜授予生命神力，提升自身等級從而獲得屬性加成以及技能點數，都需要信仰值來完成。
至於或許途徑，剛才金光閃耀的技能獲取特效，已經給出了明確解釋。
那就是讓人對他這位神使產生崇拜，之後系統就會根據程度給與信仰值的結算。
有了剛才的神威顯現，三人看向張哲的目光也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張哲感覺已經掌握住了局勢，便清了清嗓子，用沒有情緒波動的語氣詢問說：「藍月城近況如何？」
高斯恭敬的回應說：「獸族正在謀划通過城牆，天遠城城主昨日到訪，提出結盟，不過要以城主九朵下嫁為結盟條件。」
高斯說完，九朵表情即刻僵住。
張哲對她注視了一陣，發覺這九朵的確是個美女，至少以他原先所處世界的審美來看，就是年齡上小了點，看外表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眼中帶有崇敬的九朵，倒是對張哲的注視沒什麼避諱，短暫沉寂了一陣，張哲提出了一個要求。
「走，帶我去亞古長城看看。」
這個要求並非臨時起意，從召喚時詠唱的咒語內容，以及見面時九朵的請求，都有提到過亞古長城。
張哲感覺要是沒猜錯，自己被召喚過來索要守護的東西，就是這個亞古長城沒跑了。
高斯表示自己願意帶路前去，興沖沖的推開了喚靈殿那扇厚重的鐵門。
面帶猶豫的悠遠，思量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神使大人，可否告知你的名字，也好讓工匠們儘快設立神像，給城中子民膜拜供奉。」
這話問的倒是沒啥大毛病，只不過結合剛才的種種針對，張哲猜測這應該是悠遠對自己的又一次試探。
「塔防之神。」
張哲說完走向門口，未曾再多看悠遠一眼。
走過狹長的走廊，經過一道石制拱門，四人來到一間寬敞的大廳。
在這間中世紀城堡風格的大廳正中，放置了一塊長方形的巨大沙盤。
這種佈置雖然在之前很難見到，但真正讓張哲驚訝的是，沙盤所顯示出的地勢不僅沒什麼高低起伏，更是被一道城牆給攔腰分成了兩塊區域。
極為不尋常的沙盤佈置，也讓張哲對接下來的見聞埋下了伏筆。
穿過幾條由重甲侍衛把守的閘門后，一行人踩着石階不斷向上行進。
上行了足有十分鐘左右，到達城牆上的那一刻，張哲便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腳下的城牆，以規整的條狀筆直排列，目光所及之處，完全看不到邊際。
雙手扶在城牆邊沿向下觀望，城頭距離地面至少有三十米的距離。
盔甲，白骨，巨斧....數不盡的戰場殘骸散落在地面之上。
就在張哲震撼亞古長城的宏偉規模時，一位傳令兵快步跑來報告說：「報告護衛長，前方斥候來報，獸族一百兵眾已行至銀葉森林，預計明天通過亞古長城。」
「知道了，通知城防各部，進入戰備狀態。」
高斯下達完指令，臉色凝重的望向了遠處的一片繁茂森林。
通過？
傳令兵的彙報，讓張哲不僅起了新的疑惑。
獸族要是舉兵進攻，難道不應該報告攻城么，通過是個什麼鬼啊。
聯想起亞古長城遠超普通城牆的寬度，張哲好似聯想到了什麼。
「我在城牆上轉轉，你們不用跟隨。」
留下一句話后，張哲便轉身緩步離開了。
剩下的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也是完全沒理解這位塔防之神的用意。
還未等走到城牆的另一頭，張哲就發覺此處果然非同尋常。
不過這種不尋常並非來自驚奇，而是過分的熟悉。
亞古城牆內部的一些節點，並非全是以厚重的方形巨石堆砌而成，好比張哲腳下的區域，就是由一條不斷迂迴的通道所組成。
透過城牆地面上的木質圍欄，張哲能清晰的觀察到整個通道的結構。
他很是驚詫的發覺，這連接在一起的U形通道，不就是塔防遊戲里怪物索要通過的路徑么。
張哲焦躁的揉了揉頭髮，他真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出了什麼問題。
所謂的通過，外加城牆通道內殘缺不全的妖獸屍首，張哲認定在亞古長城的內部，這種類似塔防遊戲阻攔妖獸通過的行為，肯定時有發生。
只不過讓他無法理解的是，腳下有如此堅不可摧的城牆，為何還要專門搞出一條可以通過的道路，來給妖獸魔物穿過長城的可能，難不成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塔防遊戲的狂熱愛好者么?
帶着疑惑，張哲決定還是與藍月三人組再溝通一下。
不過在理由上，必須盡量符合他神使的人設。
「我是界外神，你們有人能給介紹一下這個位面的情況么？」
塔防之神這名號本就是張哲隨便想出來的，這世界必定無人知曉，現在搞出一個界外神的說法，倒還算符合常理。
三人聞言短暫一怔，之後悠遠向前邁了小半步，恭敬的回應說：「尊敬的塔防之神，我是藍月城的護城法師悠遠，您當下所處的位面名為亞古，在兩個世紀以前神界和魔界曾在此進行過一場大戰。」
聽完介紹，張哲用手摸著城牆石壁光滑的表面，試探問：「這亞古長城不是你們建造的吧？」
先不說亞古長城的規模，僅是這種表面光潔如新，內在還有隱隱魔力流動的牆磚，張哲就覺得並非是藍月城所能鑄造出的。
尋常亞古人問出這個問題，一定要被懷疑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亞古長城為眾神合力建造的事，連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
不過悠遠對此倒是沒有任何錶露，畢竟人家都說了自己是界外神，不懂亞古位面的歷史也情有可原。
「亞古長城是眾神為守護人類和世界本源而建，從南至北橫跨整個大陸，能夠抵禦所有妖魔的攻擊，我們藍月城是亞古長城的九十九個城門之一。」
悠遠介紹到這時，張哲更糊塗了，既然亞古長城能抵禦所有妖魔攻擊，把城門關起來不就好了。
似乎是看出了張哲的疑惑，九朵急切的解釋說：「是這樣的塔防之神....」
「以後你們叫我塔神就可以了。」
塔防之神叫起來有點彆扭，張哲把稱呼簡化了一下。
九朵點了點頭，繼續介紹說：「好的塔神，依據亞古正史記載，大概是在七百年前，亞古的人類領袖決定向大陸另一端的妖魔聚集地發起遠征，但由於長城各處的九十九道城門，全部被眾神施加過封印結界，想要出城遠征就必須自行破除，之後人類遠征軍慘敗，無法恢復的城門，便成為了亞古長城上的九十九道缺口。」
張哲這下懂了，為什麼亞古長城國內部，會有近似塔防遊戲的迂迴通道了。
城牆無法攻破，妖獸勢必會湧向可以通行的城門。
而人類自建的防禦設施，明顯無法將這條路線完全隔絕，所以就形成了利用城牆內的迂迴通道，盡量滅殺從中通行妖獸的古怪設定。
同時這也從側面說明，目前人類的戰鬥力完全無法與魔族妖獸相抗衡，不然還守個雞兒的城牆，有敢來入侵的直接出兵迎戰不就完了。
「城門的結界解除也不全是壞事，城牆內部的資源稀缺，一直在嚴重阻礙我們的發展，要是沒有城外採集來的資源，也就沒有今天繁榮的九十九城了。」
悠遠一臉認真的補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