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找到人

律玉堂內，此時好不熱鬧。

「別打了，別打了……」洛清站在門口往裏看去，律玉堂里幾十個人打成了一團，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沈錦晨，你住手。」

「說你呢，沈錦晨，你聽見沒有？」

「你知道他是誰嗎？」

「錦晨弟弟，你快住手，快住手啊。」

後邊跟上來的女子一身粉衣，梨花帶雨，一臉的驚慌。

此女年齡大約剛剛及笄，一張瓜子臉，下巴微尖，嘴小唇薄，頭上兩支雕花白玉釵，整個人看起來淡雅可愛且又楚楚可憐。

洛清眸光微閃，隨後將目光放在了那個十歲少年身上，也就是眾人口中的沈錦晨。

此時的沈錦晨，陰沉着一張小臉，手上的動作十分凌厲，一把長劍耍的殘影道道，那渾然一身的殺氣到是與那秦錚頗為相似。

「快住手，快住手！」忽然有人看到了門口站着的洛清，立時意識到事情不對，急忙呼喊起來，「先生來了！」

說話的少年頭戴玉冠，身側配有一把鑲金長劍，上邊寶石無數，很是華麗。洛清挑了挑眉，沒說話。

眾少年少女聞言，頓時僵住，紛紛回頭向洛清看去。律玉堂瞬間沉寂下來。

「她、她是洛先生？」

「是嗎？」

「我沒見過啊。」

「昨天招生試煉，我偷偷的看了眼，看的不大真切。」

「那到底是還不是？」

一眾人等，正在小聲的議論著，不知如何是好。

忽而，一聲嬌喝響起，「洛雲清，居然是你？！」粉衣少女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雙杏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還隱隱飽含着怒意。

「洛雲清？」本來還在猜測洛清身份的少年少女們，此時腦袋一片混亂。

說起這洛雲清，那可是大夏朝的風雲人物。尤其是這律玉堂的勛貴子弟們，對她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京都有傳言，見着此女需繞道而行。

「沈錦晨？」洛清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古井無波的看向那十歲少年。並不打算與他人多言。

「是！」那少年點頭應道，身上的殺氣收斂了幾分。

洛清點了點頭，示意少年和她出去。少年自是沒有猶豫，將劍入鞘，向洛清走去。

而那粉衣少女此時臉上神情驚疑不定，心裏無數的疑問卻又不敢問出，只能眼睜睜的而看着二人離去。

當洛清與沈錦晨的身影在律玉堂消失之後，眾人方從地上爬了起開，頓時堂內再次議論聲一片。

「她真是洛先生？」

「瞧那沈錦晨的態度，應該是洛先生無疑。」

「可是，我見過洛雲清，洛先生除了和洛雲清氣質相差巨大，長得似乎一模一樣。」

「你可別忘了洛雲清已經死了。」

「就是，就是。洛雲清那賤人能和洛先生比嗎？」

「也是！」

「對了，雲溪，洛雲清可是姐姐，你覺得這位洛先生和洛雲清是一個人嗎？」有人想起了什麼，看向那粉衣少女。那少女飛快的調整好崩潰的情緒，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洛先生的確和我大姐長得一模一樣。」

——

「洛先生！」洛清和沈錦晨走到一片隱蔽處，周圍是茂密的桃林，沈錦晨站定行了禮。

「你和秦將軍……」

「秦將軍一直在指導學生課業。」

洛清臉上瞭然，點了點頭。她觀這孩子面相，其臉稜角分明，臉型方正，鼻樑端挺，雙眼清澈，黑白分明，流露出的是堅毅的神情。到是很難將他和那叫做「鬼泣」的任務聯繫到一處，不過那素心令的感應絕不會有錯，洛清眯了眯眼，這孩子即便不是主要人物，怕也是有所牽連。

「洛先生？」看見洛清審視的眼神，沈錦晨有些不明所以。

「嗯！」洛清點了點頭，手上出現了一個白玉瓶，「這個你拿去，桑葚酒，對你有好處。」

「謝過洛先生！」沈錦晨有些不明所以，也很是詫異，卻也禮貌的行禮，目送洛清離去。

洛清與那孩子分開后，有些煩躁，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一層溜達。一層的風景其實也相當不錯，桃林環繞，只是過了桃花盛開的季節，無法欣賞那漫天花雨了。

到是那一個個鮮紅碩大的桃子，看起來十分可口。若是采些做成桃子酒到是不錯。那桃子酒還有補益氣血，增進食慾的功效，且口感甘甜，氣味芬芳，舒緩情緒消除疲勞也是再好不過了。

洛清揮了揮手，絲絲紅光乍現，纏繞在周身五棵桃樹之上，片刻的功夫，五棵桃樹上的桃子便一個也沒有了。

「呦，洛姑娘可真是好興緻。」心情才好一些，便見那鳳楚陽搖著扇子，靠在不遠處的桃樹上，顯然已經來了許久。

洛清面無表情的看了來人一眼，正打算離去，卻又停了下來。

「洛姑娘可是有事？」見洛清停下腳步，鳳楚陽笑了笑，上前幾步看起來比之前文雅了少許，不過洛清不在意這些，開口問道，「你可了解沈錦晨？」

「那小子？」鳳楚陽有些詫異，然則面上不顯，「秦錚的小徒弟，自是了解。怎的？那小子得罪洛姑娘了？」

「沒有。」洛清搖了搖頭。

鳳楚陽笑道，「沒有就好。洛姑娘若是感興趣，不若和在下一道去膳堂，我們邊吃邊聊。」

略微猶豫，洛清便應了下來。其實若能不與此人往來，她到是樂於清靜。然則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了解清楚。

一層的膳堂離此地相距甚遠，兩人走了好一會兒，而此時學生們大約還沒下學，鳳楚陽要了一個包間，兩人圍着一張大桌子坐下。

「洛姑娘第一次來，對此地不甚熟悉，不若在下點吧。不知洛姑娘口味如何？」鳳楚陽將摺扇放在一邊，取過旁側的菜單，認真看起來。

「隨意。」洛清並不挑食，各種口味只要好吃，什麼都是可以的。她此時還在思考沈錦晨之事，並沒有注意到鳳楚陽點的全是川菜。

當菜肴全部上來之時，洛清還沒回神。桌上一共五菜一湯，紅彤彤一片，看起來十分的熱烈。

「姑娘先喝點牛乳，潤潤腸胃。」鳳楚陽見洛清發愣，便取過一旁的茶杯，給洛清倒了一杯。說起來，喝牛乳還是來自於北蒼國，大夏的人是不喝的。

洛清下意識的端過杯子，便往嘴裏送。當意識到喝的東西是牛乳之時，詫異的低下了頭，微微皺眉，這牛乳有些腥氣。

洛清想了想便取出一個小瓶子，瓶子特別小巧，只有半個小拇指那麼大，鳳楚陽看的不明所以。

卻見洛清打開小瓶，往哪牛乳中滴了兩滴液體。隨後用一側的木勺攪拌了一下，頓時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茉莉花的清幽淡雅的香氣。

「你這……」鳳楚陽眉心皺了一下，很快平復下來。

「去腥！」淡淡的兩個字，立時讓鳳楚陽啞口無言，眼神都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