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腦洞
有人湊到王神愛跟前，涎著臉問：「這位漂亮的小姐姐，您要是來我們公司當模特兒啊，我跟您保證，就憑藉您的這張臉，加上我們的包裝手段，您明天就能出圈，就能大紅大紫，現在可是崇尚美的時代，美是一種捷徑，您好好利用一下，明天的收入就能翻番，還能被全國人民知道。」
「對對對！我們公司還有很多人脈呢，到時候運作一下，您就是進娛樂圈拍戲也不是難事。您這種類型的在娛樂圈也是不多見呢，肯定能紅。」
「加入我們公司吧！年輕人就要做些年輕人該做的事情。」
諸如此類，說了很多，沈清的耳朵已經起繭子——但也有一種淡淡的憂傷，怎麼沒人來纏著她？
王神愛望望沈清，沈清不說話，連個眼神都沒有——那些人說的話，她也不懂什麼意思。
「什麼是模特？什麼是娛樂圈啊？」王神愛慎之又慎，問道。
「……」
「……」
眾人一時之間語塞，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沈清「切」了一聲，「我跟你們說過了，她不行——她啥都不懂——她腦子是真的不好使。」
兩人好不容易「逃出重圍」，坐電梯下樓，直奔彭微微說的老地方。
上去的時候，王神愛認真觀察了沈清的一舉一動——如何操作電梯。
因此下樓的時候，王神愛搶在沈清前面，獨自操作了一番。
「是一樓？」
「嗯——唉，你這不是會嗎？裝傻充愣。」沈清抱臂。
「我都是剛才跟你學的啊。」王神愛笑笑。
「阿清啊，什麼是模特兒？什麼是娛樂圈啊？」王神愛問。剛才與她素不相識的人，也不知道她是公主的人，為何要對她笑臉相迎，那麼熱絡，要讓她當模特，或是進娛樂圈呢？
「模特兒就是走路很好看的人，娛樂圈就是有很多魚的圈子。」沈清漫不經心的胡說八道。眼瞅著這時候道路阻塞，公交難等，只好騎車過去了——這個王神愛又不會騎車……
「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模特兒和娛樂圈很掙錢——是模特兒打撈娛樂圈的魚，然後去賣錢嗎？你也去不行嗎？這樣就有錢了。」王神愛想著沈清很缺錢啊，還有什麼花唄和信用卡要還，好幾千，看沈清頻頻皺眉，想著這應當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這世上哪有易如反掌的事情？沒有天分，沒有捷徑，沒有背景，就不會有從天而降的幸運和錢——那些人的話啊，聽聽吧。錢難掙，沒有那麼容易的。」沈清說。
沈清掃了輛小黃車，載著王神愛到了她和彭微微經常見面的地方——常來常往川菜館。
彭微微已經等候在那裡，坐立不安，像是一隻翅膀受傷卻又急欲飛翔的鳥。
「哎呀，老沈，你可來了！我快急死了。」彭微微連連招手，生怕沈清這個大近視看不到她。
「急死了？你也沒死啊。」沈清坐下，笑說。
王神愛緊挨著沈清坐下。
「你好，你就是王神愛啊？」彭微微微笑著，說話很是斯文。
王神愛點點頭，也報以微笑。
「這麼一看，真人比照片更好看，更像林青霞……」
「沈清，你那晚給我們群發短息，說恐怕照片上的人要害你，要我們沒有你的消息了，直接拿著照片報案……拜託，這位漂亮的小姐姐怎麼看怎麼不是壞人，你一沒錢，二沒色，人家一個大美人也沒有理由害你啊……」
沈清冷酷的打斷彭微微的花痴，「不是說你很忙，今天只有十五分鐘見面的機會嗎？說這些做什麼嘛？」
「哦，對對對，我差點忘了，最近我們報社加班，我這時候跑出來還是說我朋友大出血住院，需要獻血才得以跑出來……說正事，說正事。」彭微微一抬眼鏡腿，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你這請假的理由可真夠清奇的。」沈清的眼皮已經抽搐——身邊的人足夠讓她每時每刻翻白眼。
「小愛啊……請允許我這麼叫你——請問你家在哪兒啊，還記得父母家人的工作地址，或是一些別的特徵嗎？」彭微微開始認真的詢問——在電話里，沈清告訴她，「撿」到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不知道家在哪兒，滿嘴胡話，行為怪異，多半腦子不好使，讓她幫忙在報紙上登一則啟事，甩掉，不，幫這個可憐的美女找家。
「京都——長安。」
「具體一點。」
「萬年裡，寬仁巷。」
「……這好像……」不是現在的地名吧，彭微微疑惑的看看沈清，又看看王神愛，不敢多問一句——也許是真有這個地名，而她孤陋寡聞呢？
接著問。
「還有家人……父母親人的名字。」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她還有個弟弟，叫王承佑，寫這個吧。」沈清說。
王神愛皺眉，「你怎麼能說出去？」她可不想找到她弟弟。
「我不知道你父母的名字啊。」
「這個是不能說滴。」
「這又有什麼不能說？不把這些主要的信息登出來，怎麼幫你找家啊——你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吧，才不想讓家人找到你？」
「還是你被家人囚禁了數年，才跑出來，並不想回家——你的家人是惡魔？」
「亦或者是你看小說看多了，把自己帶入到文中，以為自己是女主角，是裡面的公主，整日自稱公主，你家人以為你瘋了，把你趕了出來？」
「還是你臆想自己是公主，看多了瓊瑤劇的浪漫走天涯，所以有樣學樣，照葫蘆畫瓢？」
沈清不愧是閱讀過眾多網文的編輯，出口成套路，一連幾個疑問，生生砸蒙了彭微微。
「等等，什麼公主，什麼虐待，什麼惡魔啊？」彭微微摘下眼鏡，揉揉眼睛，她要好好捋捋。
「你最好也把這些登在報紙上——也算是個鮮明的特徵，都20xx年了，還有這樣中二的人，也是不多見了，她家人應該可以一眼辨認出就是他們那瑪麗蘇看多了的孩子。」
「我那晚把她帶回家，細細盤問她，她說我是個好人，便對我說她其實是虞國的公主，叫王神愛，你想想我堂堂歷史系的學生啊，不用百度都知道虞國王室乃是姬姓，王神愛這個名字還是晉朝皇后的名字，這大亂燉，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她一定是小說看多了，走火入魔——你可一定要都寫出來啊。」沈清的嘴說個不停，像連環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