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為了肉肉都不怕（三更，求收藏）
貧民窟幾乎是遺棄之地，沒有人管，裡面自然沒有醫院，貧民窟里的雜貨店便成了萬能店，幾乎絕大部分東西都可以在雜貨店裡購買。
而能在貧民窟里開雜貨店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這麼多年，餓急了心生歹念打雜貨店的人不少，可沒聽說過哪個雜貨店出過事，倒是心生歹念的人出事的多。
徐景明是拎著十斤左右重的野牛肉回到了楊老頭店裡。
進去便把肉丟在櫃檯上問：「這個多少錢收？野牛肉。」
楊老頭詫異地掃著徐景明，沒一會臉上堆起笑容。
「呵呵，看來你小子這次出去搞到不少好東西呢，還有嗎？」
「沒了，準備留著吃的，現在不吃了，賣給你。」徐景明心是提著的，怕楊老頭提賣衣服的事，連忙又道：「幫個忙，救人用的。」
楊老頭眼神古怪起來，你小子平時就是一惡霸，怎麼良心發現了？
「行，十元一斤。」楊老頭將肉丟到電子秤上，「十一斤二兩，一百二十元。」
十一斤二兩不是一百一十二元？
算錯了？
徐景明不動聲色，「行，賣你了。」
楊老頭也沒提賣衣服的事，數出一百二十元遞過去。
徐景明道：「消炎藥怎麼賣？」
楊老頭道：「沒病沒災的吃什麼葯。」
徐景明道：「別人吃的。」
楊老頭怔了怔，真轉性了？
「一瓶九十。」楊老頭拿出一瓶消炎藥放在櫃檯上。
「這麼貴？」徐景明摸著一百二十元有些猶豫了。
楊老頭斜睨，「誰都知道是葯貴三分，嫌貴？可以不買啊。」他搖搖頭，「才從老頭子這裡賺了上萬，區區九十就嫌貴，呵呵，看來你要救的人和你關係一般嘛。」
徐景明平時緊吧慣了的人，又準備離開進城，城裡消費高，想著能省一點是一點，這才拿肉來變通著換藥。
不過他真沒想到葯會這麼貴呢，早知道多拿點肉出來，這讓他從口袋裡再掏錢出來還真有點捨不得。
「行吧，拿一……不，拿三瓶。」
徐景明忽然間覺得自己也該備點葯了。
楊老頭不多說，又拿了兩瓶出來。
徐景明付了錢，抓起葯就走。
楊老頭突然問道：「是要治什麼病？」
徐景明怔了怔，還是回頭將楊小花媽媽咳嗽的癥狀說了一遍。
楊老頭點點頭，「消炎藥是要吃的，可還不夠，配點鎮咳的藥效果會好些。」
一瓶糖漿放在了櫃檯。
徐景明沉默幾秒，「多少錢？」
楊老頭笑眯眯道：「你看著給。」
徐景明愣住：「什麼意思？我給多少你都賣？」
楊老頭道：「是的。」
徐景明道：「能不給嗎？」
楊老頭冷笑道：「只要你好意思。」
話才出口，只見徐景明抓起葯就走，楊老頭愣住了，「你真好意思？」
徐景明出了門，探回一個腦袋笑道：「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說完就跑了，不過還是有一句話飄了回來。
「楊老頭謝謝你！」
楊老頭摸摸頭髮快掉光的腦門，「不要臉，特么的真是一個厚臉皮的傢伙。」
目光落在野牛肉上，他搖搖頭，「這小子不太對呀。」
……
……
回到家時，白曉昌蹲在家門口，一見徐景明回來，白曉昌鄙視的目光投過去，「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徐景明一頭霧水。
楊小花念念碎的稚嫩聲音傳出來。
「啊蜘蛛……」
「嗚嗚，好多老鼠屎，老鼠老鼠你別出來，小花小花好怕你……」
「這是……嗚嗚，爛襪子，好臭……」
「鐵絲……爛木頭……紙盒子……嗚嗚，這些有什麼用啊，都堆床底下……」
「嗚嗚，真的好臟啊……」
「不要氣餒，為了肉肉小花都不怕……」
徐景明臉一陣紅一陣白，喃喃道：「我有這麼些東西嗎？」
白曉昌：「呵呵。」
你說呢？
徐景明有點掛不住了，「你真讓她一個人打掃？」
白曉昌眼神不爽，「老大，平時沒看出來啊，你那屋能臟成那樣，話說回來，你怎麼什麼東西都往家撿啊，這不是害人家小姑娘嗎？」
換以前，白曉昌根本就不會管別人怎麼想，跟著徐景明一起發善心，結果就被小丫頭給打動了。
徐景明道：「我問你怎麼不幫忙呢，亂扯什麼。」
白曉昌哼了一聲：「我是被趕出來的，你不知道她可是真的要用勞動力換酬勞，想要對得起那頓飯。」
徐景明不太信，結果一進去真被小丫頭給趕出來了。
小丫頭一塊布圍在臉上，額頭上全是汗水，嘴裡雖然念叨著，彎彎的眼睛卻出賣了心裡真實的想法。
小丫頭樂著呢。
因為真的好臟呢。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那頓飯是真的公平交易。
徐景明算是懂了小丫頭的心思，也不摻和了，和白曉昌一起坐在門外。
「明哥。」白曉昌說著話，眼睛看著下方隔了一個坡子的小花家，「你說我們離開后，她們能過的好嗎？」
徐景明不語，幫人只能幫一時，還能幫一世？
他們似乎也沒那個能力。
「我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帶她們一起走？」徐景明沒好氣的回答，心裡一陣煩躁。
白曉昌不說話了。
兩人在門外沉默。
到了黃昏，楊小花大汗淋漓地出來。
「裡面的一些東西怎麼處理啊？」
兩人進去一看，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在屋中間，其餘地方那真的是「煥然一新」，和以前完全是兩個樣。
善良的回饋啊！
白曉昌驚呆了，「哎呀呀，小花你可真行啊，這……這是大換樣了呀。」
楊小花得意地揚起小臉，「那可是，我什麼都會做呢。可這些東西還要嗎？」
還要嗎？
當然是不要啦，比垃圾還要垃圾呢。
徐景明拿出一瓶消炎藥和止咳糖漿，贊道：「真是厲害，我可不能占你便宜，來來，這兩瓶葯給你，算是補差價。」
楊小花愣了。
白曉昌催促道：「接著啊，不懂行情吧，像這樣的臟屋子，在城裡可是得用五百元錢打掃呢，我們還佔了大便宜了。」
「真的？」楊小花猶疑。
「當然是真的，我們不騙人。」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楊小花開心起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一把抓過藥瓶抱在懷裡，淚水在眼裡直打轉。
徐景明有點見不得了，連忙讓白曉昌送楊小花回去。
一胖一小兩人影向坡下走去，就聽胖子道：「明天到我那去打掃吧，你這廉價勞動力不用白不用，我們還是用米菜付報酬，你看行不行。」
楊小花嫩嫩的聲音充滿欣喜，「好啊，你家臟嗎？」
「臟，很臟，比明哥家還臟，我付你二十斤米，五斤肉。」
「啊，那可髒得厲害了。」楊小花天真的笑著，笑容燦爛，「能臟成三十斤米十斤肉嗎？」
徐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