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兇手
第二天中午。
蘇晴在張靈的陪同下從小屋出來，感激道：「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張靈頂著一頭蓬鬆的頭髮，笑著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偶爾能有人找我聊聊天，我其實也挺高興的，干我們這行啊，最缺的就是與人交流，我通常一兩個月都不下樓一趟。」
蘇晴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女漫畫家，笑道：「我跟你正好相反，我是經常一兩個月不著家，倒是很想體驗一下長時間宅在家裡的感覺。」
「哈...」
兩人聊著，來到路口。
蘇晴道：「以後我還能來找你聊天嗎？」
「當然可以啊，我求之不得。」
「好，那我走了，拜拜。」
蘇晴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沒等進去，計程車司機倒是先下來了，懶洋洋一揚手：「哈嘍，靈。」
張靈喜道：「劉夜，你怎麼來了。」
蘇晴瞪大眼睛，看著完全把自己當成空氣的劉夜，狠狠一跺腳，罵道：「流氓！你給我站住！」
「你想幹啥？」劉夜眼神不善。
「算了……沒事。」蘇晴舒了口氣，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叫住劉夜，這都成條件反射了，她定了定神道：「告訴你個好消息，劉子豪的四個同夥已經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包括唐天滅門案，還有以前他干過的一些壞事，林林總總的加在一起，足夠槍斃劉子豪半小時了。」
劉夜點點頭，「這貨活該。」
「問你一個問題，那些事是真的不？」蘇晴朝著劉夜背影喊道。
劉夜頭也不回，打了個哈欠，「漫畫家的話你也敢信，你是真的蠢啊，都是扯淡。」
劉夜和張靈拐進居民樓。
蘇晴喃喃道：「放你的屁，你越這樣，我越覺得是真的...」
張靈家。
劉夜渾身放鬆，如同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四仰八叉地軟在沙發上抽煙，張靈見狀也不惱，只是笑著拍了他一下，用台灣腔道：「拜託嘞，少抽點煙吧，你都快成煙囪了。」
劉夜哈哈一笑，「咱幾個好久沒聚了，待會去吃火鍋，去不？順便再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介紹男朋友？你會這麼好心，誰呀，我認識不？」張靈好奇道。
「陳鐵漢，綽號鐵憨憨，跟老李一個單位，小夥子人不錯，喝酒不抽煙，性格沉穩，身高一米八五，至於長相方面...看的過去，就比我差了那麼一丟丟。」劉夜心情不錯，拿手比劃了一下。
張靈樂道：「有免費的火鍋吃，不去的是傻子！」
「那還等什麼，走起啊！」
……
大肥羊火鍋店。
四人成席。
肉片在通紅的鍋中翻滾，釋放出濃郁香氣。
陳鐵漢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張靈。
沒出息的樣子讓劉夜氣不打一處來，笑罵：「真是個鐵憨憨，咱們張靈大美女又不是老虎，你至於嗎？」
「就是啊，男人就要勇敢一點，臉皮厚一點，不然怎麼能找到對象啊！」老李在一旁起鬨。
張靈忍俊不禁，主動端起酒杯道：「我敬...」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陳鐵漢已是揚脖喝光了杯中酒，然後繼續低下頭當鵪鶉。
張靈：「？？？」
劉夜：「哈哈哈！」
老李：「哈哈哈哈！」
吃飽喝足，已是晚上九點。
要不是身上的傷還沒痊癒，劉夜鐵定要拉著他們找個KTV續場一展歌喉，現在嘛還是算了，老老實實回家睡覺比較靠譜。
四人有說有笑沿著馬路前行。
忽地。
一股血腥味道鑽進鼻腔。
劉夜抬手做了個停的動作，望向迎面走來的青年男女。
眼前的情景陡然一變。
街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間閃爍著橘紅色曖昧光暈的酒店客房。
年輕男子一手摟著身側女人，另一隻手夾住香煙，正悠哉的抽著。
俗話說的好：事後一支煙，快活過神仙。
篤篤篤...
有人敲門。
女子陡然緊張起來，男子用毛巾纏在腰間，笑道：「別怕，我點的外賣到了。」
開門。
噗的一聲！
一柄尖銳匕首直接捅穿男子的胸膛，抽出匕首的瞬間，鮮血飈射，男子癱軟在地，四肢抽個不停。
身體被馬賽克籠罩的男子衝進大廳，惡狠狠罵道：「賤人，我讓你給老子戴綠帽子，你也給老子去死！！」
「求你不要！不要！！！啊！！！」
「噗...」
嗡...
大腦一陣刺痛。
味道消失的同時，劉夜也回到現實世界，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那已越走越遠的情侶。
「哪個要出事？」老李好奇道。
劉夜撇了撇嘴，「奸出人命賭出賊，亘古不變的道理，走吧，回家。」
陳鐵漢道：「你又看到了，又有人要死，對嗎？」
「關老子屁事。」劉夜聳了聳肩，拉長音道：「人的命，天註定。鐵憨憨，那兩個人不值得你救，一對姦夫淫婦，被捉姦在床，死了也活該。」
陳鐵漢道：「那殺他們的人呢，他也有罪嗎？」
劉夜一愣，笑道：「憨憨，你這腦迴路有點意思啊。他沒殺人，當然沒罪，只是當了王八。可要殺了人，自然就有罪了，身負兩條人命。」
陳鐵漢道：「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不救，我去救。」
「救你妹，少管閑事，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救世主？大英雄？別忘了，你他媽就是個看門狗，破保安！」劉夜破口大罵。
老李在一旁勸：「哎，說就說，別罵人啊，還罵的那麼難聽...保安咋了嘛！怎麼就看門狗了。」
「老李，你他媽胳膊肘怎麼往外拐，你不幫我，你幫個外人。」
「我怎麼幫你，你把我也給罵進去了！」
「我操…我就罵了，咋地！咋地！？」
「那就不行！！」
「你找削呢是不？！」
「來啊，我還怕你啊！」
「哎呀，你們別吵了。」張靈鬱悶的不行，這幾個男人真幼稚啊。
幾人在大街上吵了起來。
這時，拐角處，走出一名男子，身體裹在厚重的棉衣里，他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睹，只是直勾勾盯著街角的男女背影。
劉夜怔怔地指著他：「別動，他是兇手...」
砰！
一記重拳。
男子直接摔倒在地，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劉夜：「？？？」
老李：「！！！」
張靈：「？？！」
陳鐵漢聳了聳肩，無奈道：「不然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