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紙醉金迷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歲月彈指間匆匆而過。

德康九年六月初，大梁國主昭武帝在位二十三年。

距南陵國通瞿關守將上官震以通敵叛國罪被問斬已經過去四年。

四年來南陵國在痛失通瞿關后，又被天齊奪取了一座城池。版圖自然有所縮小，而版圖同樣大的大梁國四年裡靠寒王墨培霆的雷霆手段收復了周邊的兩個小國，使大梁國成為版圖最大的國家，外加昭武帝治國有方，經濟快速發展起來，吸引來各國客商雲集大梁，而大梁國最發達繁華的城市莫過於都城建華城和比鄰的樂天府了。

大梁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樂天府里，茶寮酒肆，街頭巷尾，只要是人員聚集的地方，最近半月以來無不在談論著一件事。

「六月初六，是紙醉金迷樓主鳳妖嬈一年一度登台獻藝的日子。」

「據說，紙醉金迷的樓主雖然面紗遮面，但那玲瓏身姿，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嘖嘖嘖……」

「說的像你看過似的，把你全部家當賣了都不夠買進入紙醉金迷的門票的。」

「門票一百兩黃金耶！一百兩黃金都能在咱們樂天府繁華地段買下二進二出的院子啦！」

「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有千金買一笑，而如今只要百金看鳳妖嬈跳舞，值！」

「一百兩黃金只是一樓散座，二樓包廂還要加五十兩黃金。」

「據說去年六月初六鳳妖嬈第一次演出時，門票才十兩黃金。」

「是呀，今年竟翻了十倍，唉！好不容易從母親手裡騙來十兩黃金，如今沒戲沒戲嘍！」

「水漲船高，現如今每晚門票也要一兩黃金。」

「不是有黃金就行的，紙醉金迷只賣一百張門票，今才初三，門票早就兜售一空，現如今你便是拿著千兩黃金人家也不賣嘍！」

一時之間，紙醉金迷樓主鳳妖嬈成了男人們為之嚮往的女神，成了最受歡迎的天王巨星。

同樣成了個個府里夫人小姐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也成了各家青樓女子模仿的樣板，但如何模仿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連鳳妖嬈的一點影子都學不到，更是學不來。

去年六月初六大梁國樂天府橫空出世一名絕色舞姬――鳳妖嬈。

鳳妖嬈憑藉一段鳳舞傾天，一舞成名，名聲大噪，被觀賞者譽為「天下第一舞姬」。

一年前，紅春樓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青樓，改為紙醉金迷后毅然成了有名的銷金窟。

這裡可以看到風情萬種不同往日的舞姿，絕對讓人大飽眼福。

這裡可以聽到最美的別具一格的樂曲歌聲，絕對讓人大飽耳福。

這裡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溫柔似水，才藝絕倫，卻只能遠看不可贖瀆。這就是紙醉金迷的規矩，每個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卻依舊吸引著來自各國的達官顯貴，王室貴胄，每晚車水馬龍，奢靡熱鬧。

六月初六巳時起，紙醉金迷已是門庭若市。

買到門票的人在紙醉金迷門口驗過門票后，趾高氣揚無限得瑟的被樓里穿梭的跑堂小夥計領進指定的位置坐好。

這也是紙醉金迷的一個規矩，只能購票者一人進樓，家丁僕從小廝侍衛統統在樓外候著。

沒賣到票的那些慕名而來者只能站在門口抻長了脖子向樓里張望，張望的人越聚越多，把整個紙醉金迷門口圍個水泄不通。

紙醉金迷樓里，一樓大廳正中搭建了一米多高的園形舞台，十二名清一色白色襦裙的美麗女子端坐一側，吹拉彈奏，隨著管弦樂隊一同演出的是一名粉色襦裙柳腰花態的女子，正在唱著一首改良歌曲。

「樂天府，樂天府，你是一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笑臉相迎天下客……」

歌聲繞樑不絕於耳，光聽著都是一種無限享受。

這是不同其他秦樓楚館的視覺盛宴，這是不曾聽聞的華美樂章，樓上樓下的客人默不作聲，睜著大眼豎起耳朵認真看仔細聽，恐怕錯過了一個細節，一點聲音。

飲茶喝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怕引出聲音，惹來旁邊人的白眼和手勢鄙視。

而這不過是盛宴的開場，正式大餐前的一些開胃小菜，只為引起客人的熱情與好奇而已。

幾首詞曲不同風格的歌聲過後，十二個樂隊女子下了舞台，在舞台下面坐好，準備繼續演奏。

台下娉娉婷婷走上來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風韻猶存的臉上美麗中帶著成熟與閱歷。走到舞台中央后，先冉冉一笑，而後啟動硃唇皓齒，聲音洪亮又悅耳的說道：「開門大吉大利！歡迎各位貴客來到紙醉金迷。我是紙醉金迷的管事珍娘，珍娘給今日捧場的各位貴客們深鞠一躬！」

珍娘九十度的深鞠一禮，繼續說道：「來到紙醉金迷會讓你大飽眼福，大飽耳福，讓你物有所值。承蒙各位貴客厚愛，讓紙醉金迷有了如今的盛世繁華，今日是六月初六，是紙醉金迷樓主一年一度的盛世演出。我們樓主即將閃亮登場，首先請各位貴客欣賞舞蹈「七彩蝶衣」，相信定不會讓各位貴客失望！」珍娘向十二個樂隊女子們抬了抬手。

能來紙醉金迷的客人身份自不必說，很多都是常年流連風月之地，見慣了老鴇子們那一套阿諛奉承，喜笑顏開的嘴臉，甚至那些陳詞濫調。而紙醉金迷珍娘的話說的通俗易懂，新鮮有趣，立刻引起了客人們的好奇心。

珍娘又深鞠一禮后，退下舞台。

管弦聲起，一樓大廳一個房間里款款走來一群奼紫嫣紅。

客人中有好事者認真負責的數了起來：「一、二、三……七，哇！七個美人。」

「所謂七彩蝶衣，自然是七個美人嘍！」

能被常常留戀花叢中的客人們稱之為美人的，也的確是美人，七人個個面若桃花，膚如凝脂，美顏不可方物。

美人們一字排開，動作一致的舉起雙臂上下舞動，輕點碎步，步步生蓮，寬闊肥大的衣袖擺動間猶如彩蝶待要展翅飛翔，美輪美奐。

七個美人登上舞台後紅飛翠動，彩蝶翩翩起舞，所謂的奼紫嫣紅便是七人衣裙為七種顏色，黃色、紫色、湖藍、綠色、寶藍、水粉、玫紅，色彩繽紛，溢彩斑斕。

「好！」

「漂亮！」

「艷色絕美，天生尤物呀！」

「看到紙醉金迷的美人，家裡那群女人簡直沒得看！」

「小心點說話，別讓人聽到傳到你家母夜叉耳中，哈哈哈……」

「這就是不比不知道，人比人真的沒得比呀！」

吸引樓上樓下的貴客的不單是美妙絕倫的舞姿，還有那美艷的絕色佳人們。

彩蝶飛舞間，從紙醉金迷樓頂蒼穹緩緩而下一條紅色綢帶，綢帶在飛蝶的舞動下擺動，猶如一條紅色的飛龍九天而下。

只見綢帶頂端一紅色身影若隱若現，若仙若靈般如夢如幻。

「綢帶上端之人是鳳妖嬈吧！」

一聲驚呼吸引了所有看官的眼球，個個瞪大了眼睛望向蒼穹。

紅色身影自綢帶頂端緩緩悠悠而下，一手握住綢帶，一手擺動手裡的絲帶，身體變換出百態千姿。

那靈動的身姿如展翅飛天的鳳凰，美妙絕倫傲世天下。

時而抬腕抖動手中數條絲帶，時而瑩白的雙手握緊綢帶身體后傾，時而輕展身姿，時而巧笑嫣然，時而倒立，時而垂直……

那紅色的身影如夢中飛舞的精靈，讓看客們如夢如幻如身處玄幻之境，分不清是現實亦或夢境。

「此乃鳳舞傾天的鳳臨天下，果然妙哉！」

「不虧為天下第一舞姬！」

「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道幾回聞，看鳳妖嬈一舞此生足矣！」

樓上樓下喝彩聲此起彼伏，而這只是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