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架
程麟看那回鶻兵跑了也不追，回頭對周圍跟著他的百姓說：「諸位鄉親，大家把這幾個傢伙綁了交給衙門處置。」
周圍的百姓平日里總是受這班回鶻兵的氣，如今見程麟給他們出頭，早就興奮的不行，有的趕集帶著綁紮東西繩子的，還有人解了腰帶的，七手八腳的把這幾個回鶻兵捆成個粽子樣。
這時有幾個衙役也湊過來，把程縣令跑丟的官帽也揀了回來給他戴上。
程縣令喘過了氣來，看著程麟急的沒法：「哎呀，程小公爺啊，我的小祖宗，你——闖禍啦！」
「什麼？難道這些回鶻兵占理，是咱們的百姓先動手打人的嗎？」
一個衙役搶著說：「咱的百姓哪敢，還不是這班殺才在酒坊喝酒不給錢，還要老闆給他們帶上兩壇，老闆不肯，他們就砸店打人。」
程麟心裡一個心思想到：怪的這班回鶻兵如此好打，原來是喝酒醉了。
另一個念頭又道：這幫回鶻兵，簡直就是惡霸，喝酒不給錢還打人，一定要報給他們糾察——哦對，這是古代，沒有糾察——這樣的兵士，不愛民護民，怎麼能得到人民的擁護，算什麼人民軍隊——哦，他們也不是人民軍隊——算了，總之，大路不平有人踩，這些回鶻兵干這樣的事情，我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程縣令看看左右，急著對程麟說道：「小公爺，你打了回鶻兵，惹禍不小，我老頭就拼了身家性命不要，把這事扛了，你趕緊回城去吧。」
張千李萬和幾個衙役也齊聲說道：「是啊小公爺，還是趕緊回去算了。」
程麟說道：「怎麼啦，有理走遍天下，咱們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躲躲藏藏，走，都跟著我。」
程麟眼尖，已經看見那個跑了的回鶻兵跑到街上，又喊了一群士兵朝這邊過來了，他也不管程縣令和張千李萬，自顧自的就迎上去，百姓們也跟著他就走。
張千李萬沒奈何，只得跟上他，程縣令一想這怎麼收場，趕緊叫了個衙役去報信。
程麟可不像程縣令想事情那麼複雜，他考慮問題就是直線的：幹了壞事就得教訓教訓他，不然他改不了，既然他媽媽沒教好他，那麼我們這班好人，就得替他媽媽教育他。
最後還得加上一句：義務教育，不求回報，這是我們好人應該做的。
眼看街上過來的這班回鶻兵，有敞著懷的有斜穿著皮襖的，但是中間有一個服色比較齊整的，看上去似乎是個官，伸手一指程麟一行人喝道：「你們得，人的壞，我們回鶻勇士的，快快把人放了，酒得賠。」
程縣令身邊帶的有個通事，就上去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胡語，最後苦著臉回頭說到：「大人，這位將爺說，我們打了他們的兵士，叫我們把人放了，再給他們擺酒賠罪，還得把打人的人交給他們處置。」
程縣令還沒說話，程麟先說到：「胡說，你告訴他，他們喝酒不給錢還打人，這筆賬得先算算，他這個軍官是怎麼管理部下的，叫他們給店家和百姓賠禮道歉，還得包賠損失，打人的兵士，得受軍法處分。」
通事聽了不敢說，偷眼看程縣令，程麟把手一擺說到：「你別看東看西的，就是我說的，你照樣說給他就是。」
通事猶猶豫豫的，結結巴巴的說了一通，那將官聽完，氣得暴跳如雷，嗚里哇啦的一通大叫，周圍的回鶻兵呼啦一下就朝程麟圍過來。
張千李萬見了，趕忙過去左右護持，程麟卻不慌張，對周圍喊道：「各位鄉親，這回鶻人喝酒不給錢還打人，大家說對不對？」
周圍的百姓齊聲喊道：「不對。」
「他們讓咱們放人，大家說放不放？」
「不放！」
「大家說，是不是該叫他們道歉，賠錢？」
「道歉！賠錢！」「道歉，賠錢！」
一時間周圍聚了有一二百人，齊聲高呼。
原本在周圍躲避的百姓們見了，也紛紛的往這裡聚。
那回鶻將官原本要叫士兵們圍毆程麟，這樣一看周圍群情激奮，也有點害怕，但是他們橫行慣了，不肯認慫，抓著通事說來說去，糾纏不休。
程麟叫通事跟這回鶻將官說必須得給個說法，否則這事不能算完，雙方來回的吵了幾句，一個回鶻兵急了，伸手就抓住程麟的胸口衣服，一手揮拳就打程麟的腦袋。
程麟胸口被抓，身體本能的反應，雙手把這兵的手一抓一擰，腳下一絆，已經把這回鶻兵摔在地下。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本來雙方就都憋著要動手，回鶻兵們是橫行慣了，還想跟以前一樣出手就打人，而百姓們是一直吃虧，心裡都有氣，好不容易有人帶個頭，正好報仇，這一下有人先動手了，大家嗡的一聲都撲上去，打成一團。
現場只有程縣令帶著幾個衙役在旁勸解，叫大家不要打了，奈何誰也不聽他的，他老頭也是干著急沒辦法。
一時間雙方打得難解難分，百姓們雖然人多，但是大都怕事，動嘴幫個腔還成，真動手的也就幾十人，回鶻兵也有三四十個，雙方各自捉對互毆，打的地上塵土四起。
程麟早就看這回鶻將官不順眼，心想上行下效，這些當兵的如此目無法紀還不是這班軍官慣出來的，要追責先得從當官的開始，因此一動手就朝這將官奔去。
這將官身邊也有幾個兵士護持，見程麟過來，一下子過來四個人，張千李萬也不含糊，衝過來各自揪住一個，抓著腦袋狠揍。
程麟獨自對付兩人，倒也不覺得困難，他略施拳腳，不幾下就把兩名兵士都打倒了。
那將官見程麟如此厲害，哇哇大叫，雙手握拳直上直下的打來，恨不能一拳就把程麟打倒在地。
程麟卻不慌不忙，看著這將官的拳勢，左右閃避，躲了幾回。
那將官見程麟步步後退，更填氣焰，大步向前，拳拳不離程麟的頭臉。
程麟退了兩步，見拳到面前，微微側頭，一招擊面別臂，反將這將官的胳膊扭住，稍稍用力，把這將官就按倒在地，一手按住後腦，吃了一嘴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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