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聖人之言
程麟聽這些百姓說了這麼幾句，把手一舉喝道：「諸位，天下的事情，斷沒個人家打咱咱就得挨著得道理，大家看這些回鶻兵，直如戲弄豬狗一般，哪裡把咱當人看了？這口氣，你們也忍得？不要跑，都跟著我，找他們說理去。」
這些百姓其實被回鶻兵欺負了不是一回兩回了，見他要替百姓出頭，都起了同仇敵愾之心，把平日里怕回鶻人的性子放下，壯著膽子跟在程麟後面。
接著長安程縣令也跑過來了，程麟這一看，老爺子跑的渾身是土，官服也扯得破了，幾個百姓把他一攙，老爺子上氣不接下氣，望著程麟只是擺手。
張千看程縣令的樣子，似乎是叫程麟快走的意思，趁機說到：「小公爺，這些回鶻人哪裡是講理的，咱們帶著百姓和縣令趕緊走吧，看這些回鶻人也不會窮追的。」
程麟把手一擺說到：「胡說，像他們這樣無法無天的狂徒，正該用聖人之言教誨一番，好教他們知道，我們唐人不是好欺負的。」
聖人之言？聖人之言要管用，那還要刀劍幹什麼？
張千幾乎要哭出來，今天這小公爺怎麼啦，完全是變了個性兒，這要惹出事來，可怎麼收場。
「小公爺，聖人之言對他們是不管用地，咱們還是暫避為好。」
「嘿，那是你不明夫子微言大義，聖人云，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你可知道？」
張千問李萬：「小公爺說的啥意思？」
李萬一邊把袖子挽起來，一邊說：「小公爺的意思是，回鶻人要講理咱就講，他要是不講理呀……」
「怎麼樣？」
「那就揍他個小舅子的！」
說話之間回鶻兵也到了，程麟喝道：「站住，這裡是大唐，由不得你們撒野。」
回鶻兵橫行霸道慣了，哪裡把這個少年公子放在眼裡，當先一人嘴裡嘰里咕嚕的不知道說著些什麼，拿著一根馬鞭刷得一鞭就朝程麟抽來。
程麟見鞭來，心想果然講不得常理，少不得叫他們嘗嘗聖人之言的厲害。他腳下一閃，讓過鞭勢，劈手一拳，正打在這回鶻兵的左腮上。
這拳一出，追來的一班回鶻兵，連同觀看的百姓，加上張千李萬程縣令，帶著程麟自己，都是一驚。
按說對於程麟來講，他本人當過偵察兵，徒手對付個敵人還是不在話下的，而且退伍后就干安保工作，手上的本事沒放下還長了些。
但是他這一閃一拳，確遠超了普通人所能達到的境界，類似古書上記載過的中華傳武。
簡單點說就是眼如電，動如風，力如山。
在程麟自己看來，回鶻兵出手之時，就已經看出了回鶻兵鞭子甩來的方向，然後側身躲過，出手一拳打中了回鶻兵的腮幫，把他打倒在地。
但是在張千等人看來，程麟的動作快的不可思議，腳下行動竟比回鶻兵揮鞭的動作還快，鞭子才甩到中途，程麟已經完成了側身，揮拳兩個動作。
在回鶻兵看來，程麟就不只是動作快了，主要是力大拳猛，這一拳打在回鶻兵的頭上，竟把這兵打的整個人都飛了起來，一頭栽在地上暈了過去。
旁人不知，這些回鶻兵豈能不知，回鶻兵都戴個皮帽子，這也是他們的民族裝束，其實這皮帽子，就是一頂皮盔，兩側還有護腮護耳，隔個皮帽把人一拳打暈，這得多大的力氣？
程麟自己一拳打倒了回鶻兵，卻有點懵圈，這回鶻人怎麼這麼菜，動作慢不說，還不經打，隨便一下，就打躺下了，是不是古代人就跟現代人不一樣，身體結構不行？
沒等程麟想什麼，其餘的回鶻兵已經屋裡哇啦的叫喚起來，一人出拳一人起腳，一攻上一攻下，兩人夾擊程麟。
後面看的百姓頗有些擔心，有人就想叫程麟小心，可話還沒出口，就變成了嬉笑，還有人拍起手來。
原來程麟看拳腳齊來到也不慌，腳下一轉，於間不容髮之際閃到了起腳之人的身側，屁股一拱。
這回鶻兵起腳踢人，只有一足站地，下盤自然不穩，哪經得程麟用屁股拱來，自然是腳下一軟向一側跌倒。
可是那出拳之人呼得用力一拳打來，滿擬要把程麟也一拳打倒，誰知道須弭之間，程麟竟然消失不見，自己的同伴卻栽了過來。
眼睛看見卻也來不及收力，這一拳就結結實實的打在出腳踢人的那名回鶻兵頭上。
這出拳之兵本就出了全力，出腳之兵跌過來又帶著自身的體重，兩力相撞，更顯威力。
只聽得兩人齊聲大叫，出拳之人抱著手腕，這一拳打的自己拳頭疼痛欲裂，而出腳之人吃了他這大力一拳，自然是抱著腦袋大聲喊疼。
而程麟，只是一個側身，屁股一拱而已，百姓們本來擔心，這一下見回鶻兵出醜，自己把自己人打了，反倒鬨笑起來，把平日里害怕回鶻兵的心，淡了很多。
張千李萬兩人，原本要上前助拳的，見程麟輕描淡寫，隨意就打發了回鶻三人，倒各自詫異，只好提著小心，看程麟自己發揮。
回鶻兵們哪吃過這種虧，一下子衝上來五六個，對著程麟一陣拳打腳踢。
程麟看這些回鶻人呵呵一笑，感覺這幫回鶻兵真是菜雞。
很多人覺得打架起來人多就肯定有優勢，比如一個人的力氣算十，那兩個六力的人就肯定能打過一個十力的人。
那要是人再多些，十個三力的人打一個十力的人絕對沒問題。
其實人多打人少，如果能包圍對方的話，最多也就能施展三四個人而已，人再多些，也插不進去手腳，反而互相影響。
而現在這些回鶻人都在程麟正面，一窩蜂的擁上來打程麟，實際上能夠到程麟的只有前面的一兩人而已，對程麟來講，還沒有剛才一拳一腳夾擊他來的威脅大。
他舉手架開一人的拳頭，低頭一拳打在這人的肚子上，打的這人嘔吐起來，倒在地上。
接著退了一步，揮拳又打倒一人。
這樣連退四步，連打四拳，擊倒了四個回鶻兵。
第五個回鶻兵一拳打來，程麟打的興起，不架不避，大喝一聲，也是一拳擊出，跟這回鶻兵拳對拳。
連周圍看的百姓都聽見沉悶的彭的一聲，程麟收拳無事，那回鶻兵卻疼的大叫，抱著手臂往回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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