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規矩

()出不出院,我無所謂。可面對一個倚老賣老拿我當孫子訓拿春花春柳當奴才使的孫嬤嬤,我多少有些上火。

「綺主子,貝勒府規矩森嚴,庶福晉該守的禮數計有二十一條」孫嬤嬤唾沫橫飛的與我講解。我專註的瞧著她,聚精會神的拿帕子遮擋她的唾沫星子。

「綺主子,這規矩奴婢說完了,不知主子記下來沒有」

「嗯」我點頭

「那就請主子背一遍」

「啊」我瞠目結舌

「一條都背不出嗎?那好,我說一條,請主子跟著背一條。咱們一條一條來」

這孫嬤嬤的耐心可不是蓋的,任我如何顛三倒四,東拉西扯,均不生氣,甚至連語氣都沒變一下「綺主子,咱們重頭再來」

與我比拼耐心是,好,我奉陪,我惡向膽邊生,老娘不待見外面那群女人,禁足正好。一比八,老娘賺翻了。

以為四閻王在我學好規矩前不會來,誰知天剛擦黑,這廝就來了。孫嬤嬤可算是逮著露臉機會了,將我支使的團團轉,無微不至的伺候四閻王凈面擦手更衣喝茶。

「不錯,有些樣子了」放下茶杯四閻王沖孫嬤嬤微微一笑「你們都下去」

別,我眼巴巴瞧著孫嬤嬤退出去,「咣當」房門關上了。

「過來,給爺捏捏」四閻王隨意的靠在炕椅上吩咐我。

「奴婢不會」我怯怯的陳述實情。

「嗬」四閻王滿臉好笑的瞧著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會,就會縫衣做鞋,是不是?」

「今兒殺雞的膽兒那去了?」四閻王挑起我臉蛋,凝視我眼睛「不會沒關係」

「爺教你」

痛,痛,還是痛,我淚流滿面不甘心的瞪著眼前這個混蛋,對方卻全神貫注的浸淫在□中,欲生欲死的顛狂。

「這什麼表情」縱情過後的四閻王脾氣似乎好了一些,揉著我的臉頰嘲笑「你啊,長的雖好,腦子卻是糊塗。主要擱別人,不定怎麼樂呢」

「行了,爺還有事,得走了。你剛經人事,一會兒有人送葯來,記得照方洗了再睡」

果然,不一會兒有人送藥水過來,孫嬤嬤眼珠不錯的盯著我泡坐了半個時辰。熱水,葯浴,呵呵,胤禛,你也不想要沾帶舞伎血脈的孩子,是。

(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四月二十)

至此不拘白天黑夜四閻王每日必到我房裡來這麼一趟,每次都言簡意賅的直奔主題,然後再速戰速決的離開。所以孫嬤嬤很快便瞧出我學規矩不過是個幌子,真實原由是她家主子精蟲上腦。至此孫嬤嬤便失了開始的熱情,每日只做些面子功夫,不再對我噴唾沫星子。

雖被禁足,但府里姐妹間的人情往來還得繼續。貝勒府人多禮也多,兩塊手絹再打發不掉生日禮了。銀子我有,可一想到胤禛生性多疑,若知我有銀子,必將追查來源。左思右想權衡許久,仍只得了一個壓榨春花春柳的主意。

「春花,有空做些荷包」

春花瞥我一眼,問我「顏色,花樣」

我開了箱子,翻撿一番後有了主意「大紅的送福晉綉牡丹,銀紅的送側福晉綉石榴,桃紅的綉海棠送庶福晉,粉紅的綉玫瑰送格格。」

「貝勒爺的呢?」春花想得比我周到。

「照福晉的樣兒綉」我沒精打採的走到桌盤端起茶碗「以後我也都用桃紅荷包。別人問起來,就回說咱屋裡人就只會做這些。今後手絹也照這個花樣做」

「至於賞人的東西,市面上隨便買些回來也就是了」

貝勒府戒備森嚴,採買東西均需經過專門的人來辦。我初來乍到,外頭給買啥也就是啥了。所以瞧著滿匣子的青色荷包素色手絹,我不由得樂了,大節下能買到如此素凈的東西也挺不容易的不是。

春柳氣呼呼的合上匣子「這群死奴才,欺人太甚」

無怪乎春柳生氣,端午節賞衣裳,送我院里的節例也都是些青綠,即便我的分例也只兩件粉紅天藍。徐嬤嬤金嬤嬤嘀嘀咕咕的開箱收拾東西,瞧著滿眼慘綠,即便樂觀如我也不得不嘆氣吩咐「拿匹綠綢出來給我裁手絹荷包,下剩的幾匹紅色衣料別再動了,留著做荷包手絹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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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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