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

康熙

()幾輪復看,下剩二十六位秀女時,康熙領著太子阿哥們來了。花衣太監的手勢指揮下,秀女們集體跪下磕頭「奴婢叩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康熙的聲音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威嚴,細想也是,又不是前朝議事,逛花嗎,講究的是輕鬆寫意。

立起的功夫,藉機瞄了瞄康熙,皂靴,明黃色四開裾長袍,石青色海水紋九條龍紋十二章紋的吉服,再往上,可不敢瞧了。旁邊一樣明黃吉服的自然是太子,其他的皂靴石青團莽紋朝服便是阿哥了。一雙,兩雙,三雙,四雙,五雙,六雙,七雙,八雙,九雙,十雙,十一雙,十二雙,嗯,剛好一打。掐指算算,嘖嘖,剛剛六歲,靴子尚不及我巴掌大的十六阿哥,斷奶了沒有啊`,竟然也來了。康熙這份家教,嘖嘖。

請安道福過後,秀女們依舊六人一行立了伍排,依次上前以供檢閱。

綺雲第一撥上去。只聽康熙詢問「你們中誰會射箭?」

綺雲當仁不讓的挺身而出「奴婢會」

「綺雲是一個」地上康熙影子的頭點了點兩下「還有人會嗎?」

沒有人動,康熙吩咐「賞」,便瞧見花衣太監袍服卷了過來,真別說,袍擺上的波浪花紋,行動起來,還真象一回事兒。

最後一次機會了。我跟著第二撥人請安后立起身,康熙詢問「你們中誰會騎馬?」

五個女人都蹲了身子道「奴婢會」

我心中高興站得越發筆直,心想這輪鐵定刷我了。

「郭絡羅綺羅」地上康熙的影子轉向了我我「你不會騎馬?」

撲通,我誇張跪下「奴婢,奴婢罪該萬死」

「不會騎馬而已,算不上罪,起來回話」

「皇上聖明,皇上聖明」我花痴般乾嚎,若非擔心淚水花妝,我鐵定是淚流滿面。我以為但凡父親,均不會與兒子花痴當媳婦。

「嗯」影子的頭連帶鬍子又動了動「說說看,你會什麼?」

「奴婢念過千字文,識得字兒,還會裁衣服作鞋」

鬍子影子上多出一隻手「賞」

我瞧著手上的匣子發愣,這樣也賞。真是,無語。

康熙走了,小李子傳話與我,讓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這麼說,刷我了。哈哈,我神速的將換洗衣服一股腦兒卷進包袱,挽在手上,施施然便出了房。

不對,怎麼綺雲也被刷了,我東張西望,目數一遍,不多不少,二十六個秀女。Shit

宮門外見到綺禮,我不禁苦笑,將匣子丟給他「皇上賞的」。

綺禮無言的接住匣子,沒問我一句宮中情形。一路上只聽綺雲嘰嘰喳喳與綺仁說過不休,吵得我恨不能扯出她的舌頭打個中國結。

回到上房綺雲繼續吐沫橫飛的轉播選秀實況。因聽說我也得了賞,太太終於記起還有我這麼個存在,遂掛著例笑問我「二格格,不知皇上賞了你什麼」

我揭開匣子瞧了瞧「回太太,是四樣首飾和兩個荷包」

「嗯」太太不再言語,綺雲也失了興緻。因為兩個匣子裝的東西是一模一樣。

回屋躺下,對著蚊帳上的團花數了一千隻羊,也能沒睡著。我咬牙狠心,八阿哥便八阿哥,後世沒記載,想必我與人私奔了,也未可知。坐起身,瞧見春花春柳獃獃的模樣,不禁好笑,摘下手腕上的金鐲拍到炕桌上「我做莊,壓綺雲十側福晉,你們怎麼說?」

「九福晉」春花拍出自己的荷包「我壓二兩銀子」

「十福晉」春柳也拍出荷包「我也二兩。嬤嬤,你們壓不壓?」

「我跟格格,兩百文」金嬤嬤從身上刮下一串銅錢,徐嬤嬤則笑了笑「我同春花,十福晉,五百文」

夜裡剛躺下,旨意就下來了,綺雲指給十阿哥為側福晉。雖說側福晉著實出了老太太老爺太太的意外,但在我看來卻是情理之中的事。太太只是個續弦,出身與綺霞的娘沒法比。再有便是綺霞不夠賢惠大方,對於綺雲的婚事只怕影響也不小。因當家人的興緻不高,我面子情上道完喜也就回房了。誰知剛換鞋便又有人來叫,說是我的旨意也下來了,我只得再來上房聽旨。

一個太監宣讀聖旨:「有旨,今以郭絡羅氏次女作配四皇子胤禛為庶福晉。」

所謂晴天霹靂不外如是。庶福晉,說起來得好聽,事實上與福晉,側福晉差了十萬八千里,實際地位只是滕妾,不入禮冊,也沒有冠服,生孩子后可以晉位側福晉,但還得看按定製的側福晉位是否空缺。還有四阿哥,冷麵冷心的四閻王,我目瞪口呆的聽著,我與他統共謀了兩面,一面是綺霞搬家,另一面,當時我改過裝,腰裡也纏了布帶裝成一個胖子,即便耳洞我也先見之明的塗了料。這鴛鴦譜到底是哪個混蛋點的。

可是恩不能不謝,我望空磕頭「奴婢領旨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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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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