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4月)
禮部來人了,綺霞不負我望的雀屏中選,指為八阿哥的嫡福晉。
「交錢,交錢」我得意洋洋的與春花收我的彩頭「認賭服輸,認賭服輸啊」
「給你」春花狠聲狠氣的將一串銅錢丟到桌上。
我不以為意的撿起來一本正經的開數「一,二,三,四,。。。四百九十九,五百」
我沖春花點點頭「數目正好」
春花砸我兩衛生球,我笑納后對春柳伸手「該你了」
「為什麼不是四福晉?」春柳嘀嘀咕咕的把錢交給我「可惜了我的月錢」
嘻嘻,我嬉笑著把一千個銅板分作四份,大叫「二百五,二百五快來領錢」提起毛筆,在自己的收入支出明細賬上寫下「收入銅板一千個」
(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12月)
可是意料之中的綺禮的婚事卻遲遲不見動靜,這都臘月底,眼見快過年了,還一絲風聲也沒露。
因綺霞大婚,連日來我都在上房立規矩。今兒忽見綺禮領著一年輕媳婦進來,不覺一怔。眯眼細瞧,終於認了出來,是鶯歌,瞬間明白,綺禮將鶯歌收房了。
鶯歌給太太磕頭,太太和顏悅色地囑咐她「鶯歌,你是個明白孩子,既收了房,今後伺候三爺更要盡心才是」
「是,鶯歌謹記太太教誨」
一旁的嬤嬤將一個匣子遞給鶯歌「這是太太賞你的」
「奴婢謝太太賞」鶯歌又磕頭了。
一個匣子便收買了一個女人的一生,我將目光移到炕桌上剛送進來的首飾匣子,珠光閃閃,都是綺霞的陪嫁。同人不同命,徒呼奈何。
一身紅妝的綺霞風光大嫁了,三天回門,綺霞沒回來,倒是老太太太太老爺捎帶著我,綺雲,大嫂,二嫂以及仁義禮智信五個兄弟一起進宮謝恩了。
內宮男人止步,老太太太太領著我們這群女人進來給皇太后和嬪妃們磕頭。皇宮大內,我裹著剛得的貂皮大氅隨眾人走在黃牆紅瓦的夾道中無限感慨,這麼大的妓院啊,金庸實在是太有才了。
一個宮接一個宮的磕頭,磕的我暈頭轉向,看著康熙的五大妃,只覺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都是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妝飾。實在想不明白老康頭收藏這麼多木頭娃娃到底為啥?
踩著點兒回到惠妃宮中,陪著惠妃吃了頓捂在熱水上的御膳,便拖著酸痛的雙腿和腰背回府了。睡了一下午,終於復了些精神,晚上便坐在床上擺弄今兒收到的見面禮,統共檢點出十對耳環,六對金鐲,六對玉鐲,六對珠花,八串項鏈,三十二個金玉戒指外帶二十匹綢緞和二十四塊手帕。
哎,我看著春花春柳收拾東西突然嘆氣,春柳奇怪的回頭詢問「格格,好好的嘆什麼氣」
「這還用問」春花將東西一樣樣收進匣子「還不是可惜只有一個姐姐」
知我者春花也,我靠著枕頭微笑「你們說,為啥皇上可以有貳拾幾個兒子,而我只有一個姐姐呢」
春花瞧了春柳一眼,再無言語,不說我也明白,這是怕我胡言亂語沒有顧忌。
「咳」我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有正事兒要說「春花,春柳,金嬤嬤,徐嬤嬤,你們會做護膝嗎?」
「就是那種綁在腿上,跪起來保護膝蓋的東西」
徐嬤嬤恍然大悟「會的,格格,這是上年紀人用的東西,您要這個做什麼?」
「這天兒冷,請安的墊子太薄了,今兒跪得我膝蓋疼。我琢磨著這與阿哥攀了親,只怕磕頭的日子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