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它的名字，復仇
「你小子，怎麼從醫院跑出來了！」
激動之下，許墨一拳砸在牧堯的胸口上，隨後又想起牧堯是重傷初愈，趕緊道歉：「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沒事，早就好了。」
牧堯滿不在乎地說：「倒是你們，想不到竟然也會來這裡。」
沒有了毛髮后，他的氣質發生了極大的轉變，相貌也略有不同，看起來很像一名刀口舔血的冷酷戰士。
按理說，牧堯親手擊敗了【恐懼】，這些新兵應該對他有印象才是，不過氣質和容貌發生變化后，他們一時間竟沒認出來，也沒想過要將眼前這人與戰爭上的英雄聯繫到一起。
直到鄧典果和石岩開始向新兵們介紹牧堯的來歷，他們才恍然大悟，望向牧堯的眼神又不一樣了。
只不過……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幹掉【恐懼】的那名老兵，明明是個滿頭金髮的年輕人，哪是現在這個冷血殺手的模樣？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後的那把黃金大槍，滿滿的未來機械感，簡直拉風炫酷炸天。
許墨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老馬生前留下來的那把槍，可不知道為什麼，卻落在了牧堯的手裡。
同樣認出來的還不止許墨一個，有很多新兵對這把槍還留有印象，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我們的考核已經結束了，現在想幫果子狸和大石頭通過考核。」
許墨看著牧堯，笑了笑：「你呢，怎麼不直接回201，偏偏跑來這裡？」
牧堯沉默了會兒，說：「因為弱。」
許墨：「？」
「我太弱了，不是嗎？」
牧堯理所當然地說：「如果我很強，還會被歸生物逼到絕境嗎？還會像上次那樣，僥倖死裡逃生嗎？」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聲音沉了下去：「還會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嗎？」
瞬間，周圍安靜了。
「我不想再死裡逃生，不想再處處被動。」
牧堯無比認真地說：「我想變強，一刻也不想耽擱。」
許墨幾人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分別重重地拍了一下牧堯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這時，旁邊的新兵們用炙熱的眼神盯著那把黃金大槍，視線牢牢被吸引住了，竟是難以移開。
牧堯雖然變了性情，然而突然成為了全場關注的焦點，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儘管笑容顯得十分僵硬，很不自然。
「總之，我沒什麼事，你們放心吧。」
似乎是想給眾人吃一顆定心丸，牧堯非常確定地說：「甚至可以說，我活了二十多年，感覺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說完，他低頭看向自己潔白如玉的雙手，小聲笑了笑：「其實，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你們一定不知道，老馬他們當時犯了一個……巨大的失誤。」
江小白愣了愣：「什麼失誤？」
牧堯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還記得，我是第五個人嗎？」
「我本來以為，第五個人的意思，是站在排序第五的位置，其實不是。」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其實第五個人的意思，是活到最後的那個人，這個人的主要責任，就是在臨死之前，對【恐懼】發動致命一擊。」
江小白還是不太明白：「所以呢？」
「還沒明白嗎？」
牧堯輕笑一聲：「槍口的方向，是老馬控制的，但是他比我先死，那【恐懼】由誰來解決？」
頓時，眾人恍然大悟。
「懂了嗎？老馬坐的那個位置，才是真正的第五個位置，而不是我，本來他的位置，應該是由我去坐的。」
牧堯輕嘆一聲：「所以，當他死去之後，槍口就完全失控了，差點功虧一簣，不過這也怪不得老馬，畢竟當時情況太緊急了，他疏忽了也很正常。」
除了當時昏迷的許墨，江小白三人完全驚呆了。
他們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內情。
如果真是這樣，牧堯簡直就是救世主降臨，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們應該也猜到了，我拼盡全力，才坐上了老馬的位置。」
牧堯說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仍然心有餘悸：「我不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只是用最大努力，將槍口對準天上的【恐懼】，想著說……哪怕是死，老子也要跟它同歸於盡。」
周圍的新兵們安靜地聽著，儘管牧堯的語氣非常平淡，然而誰都能聽出其中暗藏的巨大兇險。
「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沒有馬上死去。」
牧堯沉默片刻，繼續說：「當時的情形也很詭異，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分解了，散成無數細碎的粒子，接著又拼湊重塑，那時候我就知道，也許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
這句話一出來，沒幾個人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牧堯也無所謂別人懂不懂，自顧自地說：「不過，我身體的變化，也不是因為槍的緣故，主因還是那個歸生物。」
「那種感覺就像……雙方的能量被打散后重新凝聚，我恰好處在這兩股力量的平衡點上，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說著，他拿起背後的黃金大槍，小聲說：「等我傷勢痊癒后，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操控這桿槍了。」
「滋滋滋滋……」
彷彿被無形力量操縱，這把大槍居然開始自動變換形態，時而變成重炮，時而變成機槍。
「太厲害了吧！」
江小白兩眼放光：「借我玩玩怎麼樣？」
「行啊。」牧堯直接把槍遞給他。
江小白費力地接過槍，摸了半天，卻毫無變化：「怪了，它怎麼沒反應啊？」
「我說過，這把槍只有我才能操控。」
牧堯又把槍提給旁邊的新兵：「來，你們也試試看。」
好奇的新兵們左看右看，輪流搗鼓了好一陣子，依然一無所獲，就連扣動扳機都沒反應。
而且更奇怪的是，黃金大槍自從脫離了牧堯后，色澤就迅速黯淡下來，像是失去了源動力，成了死物。
「因為這把槍的緣故，我一直被囚禁著，無法脫身，雖然傷勢早就好了。」
牧堯接過大槍，重新背在身上，「天眼派了很多人來研究，我為什麼可以使用這把槍，後面還來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自稱是仲裁者，問了我很多無聊的問題。」
許墨一聽到「仲裁者」三個字，不禁頭都大了。
其他的新兵們也七嘴八舌地說：「別說仲裁者了，簡直就是噩夢啊……」
「現在學院里，到處都是仲裁者。」
「這些人真的好煩，像蒼蠅一樣，甩都甩不到。」
鄧典果忍不住問：「後來呢？」
「後來？他們問不出什麼東西，就把我放了。」
牧堯冷笑一聲：「包括這把槍的最終歸屬權，也給了我。」
江小白盯著這把大槍，十分羨慕地說：「這麼拉風的武器，不給個名字嗎？」
牧堯沉默片刻，認真說：「我已經想好了，它以後的名字，就叫……『復仇』。」
這時，一名教官忽然走了進來，看著眾人說：「剛才接到學院的緊急通知，下午要召開臨時會議，現在就要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