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過河拆橋

第四百九十一章 過河拆橋

三戰告捷,黃曄靠着那張軍事佈防圖,接連打下了房州,洛州,擊伢三大城池。

明徽再沒有了懷疑的機會,儘管他仍然覺得此事簡單的蹊蹺,但事實擺在眼前,他的話顯然更沒有說服力了。

黃曄擺完慶功宴回帳,見明徽還候在帳中,不由得有些厭煩。

這幾日他無數次對那張軍事佈防圖表示不信任,他說不夠,自己聽都要聽夠了。

「若是太傅要說的還是關於這軍事佈防圖的事的話,那我勸你還是回吧,我累了,想歇了。」

明徽聽出他語氣里的不耐煩,老臉一僵,他平生何時這般對人低聲下氣過?

但這場戰役是賭上了南國的命運,如今他和黃曄是一條船上的,要想贏得勝利,就必須學會忍氣吞聲。

明徽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不快,語重心長道:「晉王確定明日繼續攻下去?」

黃曄回頭看他:「為何不繼續?」

他們打了三場勝仗,正是趁勝追擊的好時候,怎麼能輕易放過這大好機會?

「但擊伢州之後便是沛州,沛州地勢險峭,還要經過榮邁大山澗,那裏的地形易守難攻,若是敵軍在那裏設下埋伏,對我們很不利。」

「埋伏?」

黃曄聽完他的話,嗤笑一聲,諷刺道:「房州,洛州,擊伢州失守,西周軍心早已渙散,如今節節敗退,逃都來不及,還有心思設埋伏?」

不等明徽回應,他繼續道:「再者說,我軍百萬人,還怕他伏擊?」

「兵家忌嬌,忌躁,晉王如此自負,莫不要上了他人的當!」

明徽眼見他油鹽不進,脾氣也跟着上來。

黃曄冷冷瞧着他,眼底迸發出一絲殺氣:「太傅若是怕了,大可退兵回南國,只是到時我晉國打下了西周,你們南國莫要舔著臉來討要分地才是。」

黃曄一通話說的毫不婉轉,明徽被氣的吹鬍子瞪眼。

殘存的理智讓他強行壓下怒意,眼下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

若是被黃曄的激將法激到,一切可就前功盡棄了!

「晉王今夜喝多了,明早我再來同你共商大計。」

明徽噎下氣惱,硬邦邦的甩下句話,便出了軍帳。

黃曄看着他遠行的背影,眸底情緒濃郁。

他也是方才冒出的想法,自己有軍事佈防圖在手,拿下西周是遲早的事,既然攻克西周已經板上釘釘,為何還要給南國分一杯羹呢?

並且這明徽……絕不是省油的燈。

萬一到時他反咬一口……

「周玉。」

黃曄喚了一聲,守在軍帳外的宦官周玉忙不迭進來。

「主公有何吩咐?」

「你去查清楚,明長燈究竟在不在南國。」

周玉應聲而退,黃曄躺在虎毛裘里,思緒紛飛。

一開始明徽來找他聯手時,他便疑惑明長燈怎會不計前嫌。

只是這麼多天一直為戰事牽着走,沒功夫深想,如今將這不解撿起來細細琢磨,突然間覺得別有深意。

明徽,明長燈,這兩人究竟有着怎樣的關聯……

……

西周,榮邁大山澗。

正午的天氣格外炎熱,再加上四面環山,無樹蔭無溪流,空氣更是乾燥悶熱難忍。

將士們身穿厚重的盔甲,一步一個腳印,在山間行走。

地面稀鬆軟碎的塵土被踢踏的四處飛揚,吸入鼻腔內,又引來一陣咳嗽。

黃曄騎在馬上,走在最前端,他回頭看了眼軍隊,見將士各個垂頭喪氣,無精打採的樣子,不由得心生不悅。

「主公,已經徒步走了一個上午了,要不稍作休頓,也讓將士們都喘口氣兒?」

周玉小步上前,灰頭土臉的樣子狼狽極了。

黃曄默然了會兒,終是點頭答應。

百萬大軍暫停歇息,明徽手裏拿着牛皮水壺走上前來。

他在黃曄面前盤腿坐下,指著前方高高聳立的山穀道:「前方百米處,便是榮邁大山澗,我建議,先派一隊人馬前去查探清楚,若是沒有埋伏,我們再繼續前行。」

黃曄一個正眼沒給他,淡淡道:「不必了。」

明徽又是一噎,他舔了舔乾燥到起皮的唇瓣,還想說些什麼,被黃曄搶先:「太傅來的正好,我有些事想同太傅求證。」

「晉王請說。」

「貴國君主明長燈,被太傅關在了密室里,此事可當真?」

明徽面色不驚,對於今日,彷彿早就料到一般,他如實點頭:「的確有此事。」

「那我且問太傅,你將明長燈關在密室,是有意自己登上那位置,還是有其他難言之隱?」

「這與我們聯手攻打西周有關係嗎?」

明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黃曄笑道:「當然有關係,你若自立為王,我同下一任南國君主合作,倒也沒什麼,可若是太傅對南國君主的位置沒興趣,且攻打西周是越過自家主子,私自做的決定的話,那就有問題了。」

「我可不能成了通敵叛國的罪臣的幫凶,若是他日明長燈藉此討伐我,豈不是白白給晉國招麻煩?」

明徽聽懂了他的意思,事到如今,選擇在這個時候與他說這些話,原因無外乎一個。

過河拆橋。

黃曄是仗着自己手裏有佈防圖,想獨吞西周。

明徽雖然對他手中的佈防圖存有疑慮,但打下的四座城池是事實,這些成果里也有他南國將士用血肉換來的,他不能白白便宜了黃曄!

「你想怎麼樣?」明徽以靜制動,冷靜的問著黃曄。

黃曄直截了當:「我想我們的合作關係可以到此為止了。」

他見明徽不動聲色,心下罵道,這到底是只老狐狸,怕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來意。

若是將他徹底踹掉,恐怕明徽會惱羞成怒,到時候跟他狗急跳牆,要跟他魚死網破,那就得不償失了。

眼下最穩妥的法子,是將其安撫下來,到時機成熟時,再一腳踹開。

想到這裏,黃曄笑道:「當然,太傅與我並肩作戰這麼些時日,拿下四州也有太傅的功勞,這樣吧,這四座城池便全給南國,就當做這幾場血戰的補償,太傅覺得如何?」

很好。

這已經比明徽預想的結局要好上許多。

他心中這般想,面上卻不做表情,正想裝模作樣的應下時,後方突然傳來一陣廝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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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請妻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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