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究竟是誰
「是。」夏大夫點點頭，「簫猛也好，甚至是簫家，那都是那些人選上的代替拓跋家的人。」
話都說到這個當口了，確實也不必再賣關子說些有的沒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姚念慈覺得有些荒謬：「這倒是有趣了。又不是天上的神仙，難道真能讓他們掌管生殺與奪不成？」
「或許別人真的覺得自己就是神仙呢，就像我們蠻族也相信天神。」夏大夫笑了聲。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姚念慈眉頭一皺，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我之前說了三件事，現在來說第四件事情。」夏大夫只當是沒看見姚念慈臉上的沉思，笑眯眯的說道，「仔細想想，除卻那三件事，應當是還有兩件。」
第四件事情，第四件事情是什麼？姚念慈微微皺眉。
「這兩件事情應該說對你而言最緊要的，畢竟我們蠻族的事，兵權也好，草場也罷和你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夏大夫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就說我們兩族交戰的事情。這算是國事。」夏大夫的表情嚴肅了幾分。
姚念慈神情一凜，也跟著緊張起來。
「如你所見，這戰事還真不是蠻族先挑起來的。」夏大夫吸了口氣，「便是真的要打，也不會挑在眼下這馬上舉辦盟會的時候。」
姚念慈下意識點點頭。
也確實是如此，蠻族對盟會的看重顯而易見，挑在這個時候打仗，其實效果並沒有那麼好。
「說到底不過是起個威懾的作用，以顯示邊關告急，勢必讓朝廷支援。」夏大夫道，「正因為有戰爭，所以更加好下手腳。」
姚念慈後背突然竄過一絲冷意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想到了蘇從秋的傷來。
之前她從未深想過，畢竟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其實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可是……如果這一切其實是人為的呢？
如果蘇從秋的傷不是因為戰爭而來，而是被奸人所害，那……
「至於第五件。」夏大夫靜靜看著姚念慈，見她表情難看，卻也繼續說了下去，「暮海裡面沒有長命，長命也在他們手中。」
他們？
姚念慈一震，顫聲道：「他們，是誰！？」
幽州城內。
近月來戰事稍停，本來風聲鶴唳的幽州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街上的商人攤販都重新開始上街，甚至偶爾還有那蠻族的商人過來交易。
戰爭興許只是上層的事情，底層的這些百姓哪裡懂得了那麼多。
興許再過些日子，大家就能夠重新恢復之前的生活了。
司空煜眼下下榻的別館，也是安靜得厲害。
司空煜眉頭緊皺，看著地上跪著的常隨，臉上有些難看。他這幾日過得確實不算好，姚念慈找不到也就罷了，司空妤也不知道去哪兒去了。
司空妤那個性子，出去待久些總要惹禍的，司空煜自然擔心。
眼下端王府派人過來，司空煜只當是端王那邊也要派人幫他一道來找。只是沒想到……
「你把父王同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司空煜閉了閉眼，算是冷靜了些，「我剛才似乎有些沒聽明白。」
「世子殿下，小的說，王爺吩咐了，郡主那邊不必再尋。」常隨拱了拱手，平靜開口，「日後總有再找的時候，如今應以大局為重。」
「不找了？」司空煜吸了口氣，「怎麼能夠不找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要找到才行。父王當真是這般說的？」
「王爺說了，如今要緊的是軍營那邊的事情。世子殿下應將心思用在軍營之上，眼下那蘇慕白中了毒，正是端王府入主的好時候，不應該放過這機會。」常隨語氣恭敬，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容置疑，「至於郡主那邊的蹤跡，她自己會出來的。」
「到這個時候了，難不成父王還覺得是阿妤任性不肯見人？」司空煜冷笑一聲，「那是我的親妹妹，我一定要找到她！況且我不是沒有放心思在軍營上，只是眼下軍營里齊王來了，我名不正言不順，不好伸手。」
「您多放心思在軍營這頭，總能想到法子的。」常隨不冷不熱的開口。
司空煜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旋即就是一惱：「怎麼？你這是在質疑我不成！？」
「小的不敢。」常隨拱了拱手，「只是王爺對殿下很是期許，殿下也莫要辜負了王爺的信任了。」
「我心裡有數，少來給我說這些。你回去告訴父王，阿妤我是一定要仔細找的。」司空妤吸了口氣，沉聲道，「至於軍營那邊，我也自然放在心上。」
開什麼玩笑，齊王那人看著笑眯眯，真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伸手過去，只怕是手都給他剁了。
他就算是真動了那些心思，總得先保命再說吧？
「如果這樣的話——」常隨緩緩抬起頭，看向司空煜，「那屬下就只能夠送您先回王府了。」
嗯？
司空煜愣了下，有些沒能夠反應過來。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敢情自己若是不照著端王的意思辦了，還要被綁回去！？
好大，好大的膽子！
「你放肆！」司空煜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
司空煜哪裡被這樣頂撞過，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他抓起一旁的書，狠狠砸向常隨。
常隨也不躲，任由那書砸了自己的臉。
「啪——」書掉在地上，發出清脆一響。
常隨看著司空煜，對於他的惱怒沒有半點誠惶誠恐的表示：「該說的小的已經說了，王爺讓您好好考慮一個晚上，馬車已經備好，到時候看是您再去找郡主，還是小的斗膽綁您回去了。王爺說了，只給您一個晚上的時間。」
常隨眼裡帶著幾分淡淡的冷意。他可並不怕這司空煜，畢竟他身上可是帶著端王的意思在的。
這可不是司空煜不願意就可以繼續留在這兒的。
雖然說嫡子嫡女重要，但是要成就大業，總要犧牲些什麼才是。
「您好好考慮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