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23】
神聖法術的學習場地是在中央廣場背後的學術禮堂。
金是大祭司，他的弟子通通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除了我。
學術禮堂很大，金用法術撐起了一片光幕，然後他說了什麼，光幕上就會出現這裡的文字和圖像，這讓我深深的覺得，其實金是一台投影儀。
神聖法術的施展跟魔法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只不過利用的元素不同。但是，想要施法都必須要有強大的精神力和元素力。
我屬於禁魔體制，身體周圍沒有魔法元素的存在，自然也沒有光暗元素的存在。
是以金讓我坐在那裡冥想，感受空氣中那些淘氣的小光點，並成為它們的朋友，讓它們排隊練兵。我努力了許久，也沒有任何成效。
旁邊長了一雙紅眼睛，兩隻長長兔耳朵的小姑娘讓我不要灰心，他們天才中的天才凱瑞也是冥想了大概一個星期才感受到光元素的，她讓我不要著急。
我很好奇天才中的天才是哪一位，遂問道：「凱瑞是誰啊？」
兔子姑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就是我啊！」
我：「……」
我：「久仰大名……」
我覺得我對鍊金術的興趣比這個大得多。
……
下課後，金過來幫我推輪椅。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得有些羞憾。「我的這些學生，神聖法術水平都達到了魔導士境界，所以課堂上的東西對你來說肯定是生澀難懂的，這樣的課堂，你以後其實不用來了。」
我突然想起了小說里的情節，一般一個強者大都只收幾個徒弟，然後那個大陸的人削尖了腦袋都想成為強者的弟子，為何到了這裡，金丫的就跟我們地球上的中學教師一樣嘛，一個人帶2個班，管上百號人……
「金，他們全都是你的徒弟么？」
「我是學院的導師，他們都是我的學生。至於徒弟，目前我只收了兩個，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凱瑞。」
凱瑞，不就是那個紅眼睛長耳朵三瓣嘴的兔子姑娘么……
「可是我對神聖法術沒什麼興趣。」我側著身子，回頭看著金道：「我喜歡鍊金術，而且我是禁魔體制，根本不能聚集元素。」
金眼神一黯，爾後他皺眉思索片刻，忽然道：「舊時代人類的終結據說是因為詛咒，美人魚種族與人類最為接近，也受到了詛咒的侵蝕，所以這可能是你禁魔體制的原因。」
「那有解除詛咒的方法么？」我對學習魔法其實沒什麼興趣，故只是隨口問問。
豈料金一臉沉重的緩緩搖頭，「上萬年過去，我們都還沒有超越當時的人類，當時的人類都無法解除詛咒，我們又怎麼能做到呢？更何況這些都是通過吟遊詩人的筆記流傳下來的傳說，是不是真的，都無從考證。」
「噢，反正我沒多大興趣，我喜歡鍊金術。金，現在還早，你推我去鍊金術的實驗室！」
「好！」
金帶我去的是他的私人實驗室。
房間很大，裡面各種各樣的燒杯器皿，就好像地球上的化學實驗室一般。不過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實驗室後面的一塊田，裡面生長著各種各樣的草藥，雖然草藥圖鑑我剛看了沒幾天，此刻也能認出幾株來。
「哇，枯藤草、火鶴、石斑花……」我異常興奮地自己推著輪子往前走，金跟在身後笑眯眯地誇獎我，「沒幾天就認識了這麼多了？」
我沒空理他，腦子裡將那些基礎藥劑需要的草藥過濾了一遍，再在這片葯田裡尋覓了一番，還真讓我找到不少藥劑可以直接用這裡的材料配製出來。
其中，最簡單的是芬芳藥劑。
就是這個了，我摩拳擦掌，準備試上一試。
【24】
其實製作藥劑的步驟跟以前的化學實驗差不多。
不過鍊金術對火焰的溫度，藥草的劑量，添加的順序都要求得異常嚴格，這就與我當初弔兒郎當做實驗相差甚遠。
但是鍊金術最重要的還是繪製煉金陣，燒杯里的藥水最後必須放到專門繪製的煉金陣上，才會具備準確的藥性。
繪製煉金矩陣的材料是水銀。
而且鍊金術師必須在藥水製成的最後關鍵時刻，分出精神力繪製煉金陣，最後藥水要與煉金陣同時完成，是以這需要強大的精神力以及不斷的實驗所積累的各種經驗。於是，當我提出要配製芬芳藥劑的時候，金很詫異地看著我。
但我很堅持。
芬芳藥劑的煉金陣很簡單，就像是一朵簡筆畫里的玫瑰花。這個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一筆就可以完成。
而金這裡有精密的儀器，藥草的劑量也不會弄錯，芬芳藥劑對火焰的控制力度要求也不高，這就是它作為簡單初級藥水的原因，想到這些，我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金，一句話也不說……
金默默地抹了滴汗，然後把實驗台替我收拾好。
我則在腦子裡默默的回憶配製芬芳藥劑時那些草藥的添加順序和操作流程。直到金喊我的時候，桌面上已經擺好了實驗器材，連藥草他都已經採摘了回來。
真是體貼……
我忽然覺得金或許是只威風凜凜的金毛犬……
「龍舌草、枯藤、金香、太陽草……」我看著桌上的草藥，「咦，晨光之葉！芬芳藥劑的配方了沒有這個，但是晨光之葉的作用是維持藥物之間的微妙平衡，所以金是讓我添加到芬芳藥劑里使得那四種草藥能完整的混合么？」我指著桌上的草藥詢問道。
豈料金一臉愕然。
「你真是剛剛接觸鍊金術？」
「對啊！」我點點頭，「只是我看書的速度很快，我已經把草藥圖鑑和基礎鍊金術都翻完了一遍。」當初大學考試通常是臨近兩天才開始看書，所以這翻書的速度是鍛鍊出來了。雖然記不完全，但是基本上對書里的東西還是有印象的。
金很激動，不住地重複：「難怪說美人魚是最接近人類的種族……」
作為一個地球人，我不知道這個到底算不算是誇獎了。
配製藥水的過程相當輕鬆。
雖然動作很不利索，但整個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大約是覺得我畫煉金陣的時間要不夠了，又怕讓我分神，金小聲的提醒我，然而當我一筆勾出了煉金陣，還回頭朝他微笑了一下之後，金徹底被我震撼到了。
很好，穿越過來這麼久，我第一次感受到穿越一族應該享受到的待遇。
「你真是鍊金術上的天才！」金一臉激動的誇讚我。
我將燒杯中的藥劑遞給他，「金，你看這個對么？」
他拿過燒杯輕輕嗅了一嗅道：「沒有任何問題，這是純度很高的芬芳藥劑。」
說完之後他轉身打開旁邊的柜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粉色水晶玻璃瓶。
「這是藥劑瓶，用來裝藥水可以保持藥水的純度。」金將燒杯里的藥水倒入藥劑瓶之後遞給我。
我輕輕地打開瓶塞，對著鼻孔深深的吸了口氣。
「好香……」
我深呼了口氣，成功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瓶塞塞上，然後鄭重地將它遞給金。
「這是我做成功的第一瓶藥劑，送給你。很香，沒事的時候噴一點兒在身上，可以招蜂引蝶。」我將藥劑瓶遞給了金。
金接過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一點兒扭曲。
這時，我終於想起了芬芳藥劑的藥性。
它其實不是香水。
它的作用只有一句話：服用后，將會在夜裡散發出誘人的玫瑰花香……
藥劑說明：兩顆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