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敵相見中

仇敵相見中

夕陽西下,餘暉遍灑,長江水道如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細浪輕拍,一艘精緻的畫舫靜靜地停靠在江畔。

只見這艘畫舫雖然小巧,卻華美非常,雕樑畫棟之處竟顯大家氣度。

在此畫舫中坐著四個人,其中兩人是移花宮的宮主——邀月和憐星。也便是這樣的畫舫才配的上這兩位宮主,也只有這樣的畫舫這兩位宮主才肯屈尊降貴地上來。

與移花宮兩位宮主相對而坐的分別是一個少年與一個黑瘦漢子。

那個少年竟是小魚兒,他竟與移花宮的兩位宮主坐在一起!

那個黑瘦漢子坐得離小魚兒很近,他生得卻很是奇怪,他身材很高,肩膀很寬,但卻骨瘦如柴,身上穿著件短藍布袍子,空空蕩蕩的看來就活像是個紙紮的金剛,只要被風一吹,他整個人都像是要被吹到屋頂上去。但他長得最奇怪的是他那張臉,因為他臉上皺紋雖不少,但卻連一根鬍子也沒有。也沒有眉毛。他眼睛已瘦得凹了下去,所以就顯得特別大。他臉上雖也是面黃肌瘦,滿臉病容,但一配上這雙眼睛,就顯得威風凜凜,令人不敢逼視。(引用原著)

移花宮的大宮主平時便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樣,此時更是冷的像一塊千年寒冰。她已經瞧著對面坐著黑瘦漢子很久了,她冷冷地道:「很好,我們總算見面了。」

那黑瘦漢子開始並不答話,過了許久才望向她說道:「二十年前我們就已該見面的!」

邀月冷笑道:「你嫌太遲了么?」

黑瘦漢子聞言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似乎要將二十年的辛酸抑鬱,全在這口氣里嘆出來,然後才道:「燕某既然還末死,也就不算遲!」

此人竟是二十年前名震一方的大俠——燕南天!雖然他現如今已然武功大成,但二十多年的葯人生涯終讓這個曾經的錚錚鐵漢磨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如今的模樣縱然是拜惡人谷中的惡人所賜,但究其根本,還是移花宮的兩位宮主殺了燕南天的義弟,小魚兒的父親——江楓所起。況且這似海的冤讎,燕南天二十年來一日都不敢或忘。

邀月聽得此言,瞬間站了起來,眼中射出森然的光芒,憐星也隨她姐姐站立起來。畫舫中的氣氛陡然劍拔弩張起來,彷彿隨時便會有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他倆均未動作,只直直盯著對方,似乎在尋找對方的破綻,似乎在尋一個時機能將對方一舉擊殺!

便在此時,一直坐著的小魚兒突然笑了起來,他歪著身子倚在桌上沖邀月與憐星笑道:「可惜呀可惜,我和無缺打起來的時候,你們姐妹恐怕已末必能看到了。」

邀月陡然一驚,收了氣勢。她自然知曉此戰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但更可能的是兩敗俱傷!便是此時殺了燕南天,她可能也會命不久矣。

可她的仇,她謀劃了十多年的復仇!不,不能在此時和燕南天相爭。她等了十多年,眼看著三個月後她的復仇即將成功,她又怎能在此時抱著似海的遺憾死去?便是她只是受傷不能親看看到他們兄弟相殘也不行!

邀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冷冷道:「咱們今天的目的好像不是拼個你死我活罷!」

本來便是邀月宮主一手挑起的大戰氣氛,此時卻又說出這種話。不過,她既然說出了此話,想必也已經沒有大戰的打算。

小魚兒在燕南天之前搶先說道:「當然!咱們今天的目的是去救被『魏無齒』抓去的無缺!」

他們四人會碰到一起也可算是恰逢其會。小魚兒失意之下遇見鐵心蘭,可惜這小子的神經有時候格外的細——尤其是在面對林珏的事兒上,不知讓他靈機一閃又想到了什麼,竟然又精氣神滿滿的了。撿回氣昏頭之時丟掉的大夏龍雀——可惜未找著林珏給他的**丹,不想在去宜昌找林珏的路上竟遇上了身體已經康復、神功已然大成的燕伯伯!

原來,幾個月前,萬春流為以免惡人谷中人發覺正日益好轉的燕南天便將燕南天帶出了惡人谷,尋了一個隱秘之處,終將燕南天完全治好。

那日,正是燕南天重出江湖之時!

那日,他倆均熱淚盈眶。

燕南天久久瞧著小魚兒,連道了好十幾聲「很好,很好……」,小魚兒雖是什麼話也未說卻撲地跪了下去。

這伯甥兩人直到此時才算得上第一次見面說話。

正待這伯甥兩人尋了一間酒館欲大飲三百回合之時,卻聽見江湖上所傳的移花宮的花無缺被無牙門抓住的消息。小魚兒大驚失色之下竟打碎了酒盞。

燕南天疑惑之下自然要詢問,小魚兒只好將除了他與林珏之間的事兒告訴了他——除了他還歡喜上了那個叫花無缺的。

燕南天沉默了許久,久的差點讓小魚兒生出他便要在此地坐上一生一世的錯覺。

燕南天終是開口了,他只是嘆道:「先找到那個花無缺,其他事情日後再說罷!」

沒人會想到此行還能遇上移花宮的兩位宮主,但仔細一想,也理所應當。移花宮的大弟子被人所困,更可況小魚兒和林珏之間的大戰即將開始,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邀月和憐星怎能袖手旁觀?

於是便有了此時畫舫的這一幕。

邀月聽得小魚兒所言,冷哼一聲,道:「移花宮弟子自有我們去救,你們勿須干涉!」

燕南天沉默不語,本來他會同小魚兒去尋林珏便是為了小魚兒,但此番遇見移花宮的邀月和憐星,要他與她們兩人同行這是萬萬不能,更何況此時邀月又說出了這番話。

小魚兒已然瞧見燕南天的猶豫,他笑道:「燕伯伯自是可以不去,但我小魚兒是非去不可!」

邀月瞪著小魚兒,冷冷道:「哦?」

小魚兒懶懶笑道:「你莫要忘了我和無缺還有一個生死之戰,你不怕此番你們找到了無缺又丟了我么?」

邀月已然氣得說不出話來,小魚兒說的極可能成為事實,但他這番話無疑也是在威脅她們!

「好,好!」邀月冷笑,「此番找到無缺,差不多便是三月之期,正好進行你們的比試!」

龜山,地勢險峻的山道上,小魚兒和邀月、憐星正走在上面。他們三人兩前一后,邀月和憐星便是走在這般偏僻的山道上夜似走在最堂皇的宮殿里,小魚兒綴在她們兩人身後不近也不遠,正四下晃著腦袋像是欣賞周邊的景色。

邀月與憐星也不怕小魚兒會中途跑走,不說此行是小魚兒非要跟來的,便是他逃了,她們兩人也有自信將他抓回來。

小魚兒瞧著路旁長得十分怪異的歪脖子樹,瞧著樹下那一方平滑的青石,又瞧著遠處隱隱約約的重山。想象著林珏是否也走過這條路?

突然間,竟似一股寒意從小魚兒心中竄出,直穿透了小魚兒的五臟六腑。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無缺?小魚兒頓時一凜,腦子中不知為何便想到林珏。他只知如果再不找著林珏必定會發生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因為下面有較多的引用原著,所以放在作者有話說里,請往下翻~】

魏麻衣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雙拳緊握,全身發抖,簡直活活要被氣死。蘇櫻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魏麻衣怒吼道:「你小子竟敢耍我?我要你的命!」怒吼聲中,撲了過去。

小魚兒卻大呼道:「天靈靈,地靈靈,天兵神將,大鬼小鬼,再不出來救駕我就要罵了。」

「像你這樣的人,鬼也不會來救你的。」魏麻衣手指已向小魚兒啞穴點了過去。

「你說何人是鬼?」便在此時,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話音未落,魏麻衣只見白衣在眼前一晃,他便摔出了七八里遠。

魏麻衣滾了個狗啃泥,趴在地上直打著哆嗦,他正是認出了來人才如此害怕。

「你說何人是鬼?」這回邀月冰冷的聲音是對著小魚兒說的。

小魚兒笑道:「誰來救我了誰便是鬼唄!」

邀月怒道:「你……你明明能憑自己的本事打敗他,為何要我出手?」

小魚兒嘻嘻笑道:「自然是因為有移花宮的宮主做我的打手,我又何必親自動手?」

邀月此時已然有些氣得渾身打顫,她卻依然沒有出手教訓小魚兒,她怕自己一時失手打壞了小魚兒,恐怕到時候三月之期又要延後。而小魚兒自是也明白這點才如此肆無忌憚。

邀月盯著小魚兒半響,冷哼一聲甩袖走了。小魚兒摸摸鼻子,暗忖這都不能逼她向自己動手,看來移花宮宮主將他與無缺的比試看得很重,出乎他意料的重……

正當小魚兒也準備離開,蘇櫻攔在了他的面前,直直地瞧著他,盈盈地笑著。

小魚兒上下打量一下蘇櫻,懶懶道:「我不認得你,你攔著我幹什麼?」

蘇櫻笑道:「你不認得我,卻總該認得花無缺!」

小魚兒睜大眼睛,道:「你……你是說花無缺?」

蘇櫻點頭道:「自然是移花宮的花無缺。」

小魚兒沉默片刻,道:「我知曉你和魏無牙有些關係,但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蘇櫻咯咯笑了起來,她好像記得另一個也是這樣問她的。她笑道:「自然是我想與你說,便與你說唄!」

小魚兒盯著蘇櫻瞧了半響,搖著頭嘆道:「女人,女人……」有時候,連聰明絕頂的小魚兒也休想知道女人心裡想的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蘇櫻此時正面對著平生最大的危機,其實如果面前換作另一個人,無論無牙門門下的哪一個也比此時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好。

蘇櫻似是怔了怔才嫣然笑道:「原來是你。」

蘇櫻面前的麻衣人冷哼一聲,道:「你想不到竟是我擄了你么?」

蘇櫻嘆了口氣,道:「我的確沒有想到,自從你和老頭子斗翻之後,已經有四年……四年三個月沒聽過你的消息了。」

麻衣人仰面望天,道:「你倒還記得我。」

蘇櫻垂下了頭,道:「我怎麼會忘記你,你一向對我那麼好。」

麻友人忽然怒道:「誰說我對你好,普天之下,我從來也沒有對誰好過。」

蘇櫻抬起頭急道:「你難道沒有?」

麻衣人長長吸了口氣,大聲道:「不錯,我也是為了你,我瞧不慣他已半截入了土的人,還要……還要把你當做他的禁臠,別人只要瞧你一眼,他就要發瘋。」

蘇櫻默然半晌,道:「但你現在還是回來了。」

麻衣人冷笑道:「我要來就來,要去就去,誰管得了我。」

蘇櫻道:「不錯,連老頭子都有些想念你,你走了之後,他常說這一生收的弟子雖多,但所得到他真傳的,卻只有你一個。」

麻衣人冷笑道:「你以為我的功夫是他教給我的么?哼……魏無牙自私自利,苛刻成性,還有誰不知道,他收那麼多徒弟,只不過是想用些不要錢的傭人而已,幾曾將真功夫教給別人……他只個過傳授了我幾手皮毛功夫,就要人家去為他拚命,為他死!」

蘇櫻道:「那麼你的功夫」

麻衣人冷冷道:「我的功夫只不過是一點一滴偷來的……在他練功的時候,我在暗中偷偷的瞧,偷偷的學來的。」

蘇櫻嘆道:「他對徒弟的確不好,但對你……」她沒有再說下去,只道:「你現在為什麼又要回來呢?」

麻衣人道:「我……我只不過是想回來瞧瞧。」

蘇櫻眼波流動,微笑道:「你回來還是為了想看看我,是么?」

麻衣人大聲道:「現在我已知道,你這人根本無情無義,無論別人對你多麼好,你既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感激。」

蘇櫻似是十分委屈,垂頭道:「我……我真是這樣的人么?」

麻衣人道:「哼。」

蘇櫻道:「但你殺了魏十八,還是為了我,你看不慣他那麼樣欺負我,由此可見,你還是對我很好的,是么?」

麻衣人突然大笑起來。

蘇櫻眨了眨眼睛,道:「你笑什麼?」

麻衣人戛然頓住笑聲,一字字道:「老實告訴你,我早已對你死了心了!」

蘇櫻靜靜地瞧了他半晌,也緩緩道:「那麼,你此番為何又要將我劫走呢?」

魏麻衣瞧著她那如春水般的眼波,瞧著她那在輕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只覺心跳加速,嘴唇發乾,道:「……我要你……」他突然大喝一聲,身形急轉,在自己胸膛大打了七八拳,眼睛再也不敢去瞧她,大聲道:「我只要你說出你前些日子聽到的『移花接玉』的秘密!」

蘇櫻忽然笑道:「其實你就算要的是我,我也會將自己給你的,只恨你竟沒有這個膽子,將大好機會平白錯過。」

魏麻衣怒吼一聲,轉身抓住她的肩頭,嘶聲道:「你……你這臭丫頭,小賤人,你……你……你……」他說了一句,又說不出來,忽然出手一掌,向蘇櫻臉上摑了過去,誰知蘇櫻竟不閃避,反而轉臉迎了上去,道:「你要打,就打,但你忍心打得下手么?」

只見金燦燦的日光,自樹梢漏下,照射在她臉上,她星眸如絲,鮮花般的面頰更似吹彈就破。

魏麻衣這一掌竟硬生生地在半空中頓住,再也打不下去。

蘇櫻卻將整個身子都偎了過去,閉著眼道:「你打呀,你怎麼不打了?」

魏麻衣身子似乎發起抖來,心裡恨不得立刻就將這軟玉溫香抱個滿懷,偏偏又沒臉真的伸出手去。

他卻不知此時蘇櫻一隻春蔥般的纖纖玉手上,不如何時已戴起了個發亮的戒指。這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一種奇異的銀光,上面竟有根又尖又細的銀針!

蘇櫻扭動著腰肢,嘴裡含含糊糊的,也不知說些什麼,這隻戴著戒指的手,卻向魏麻衣脖子上摟了過去。

魏麻衣脖子上的細皮,只要被這根銀針劃破一絲,他就再也休想活了,而他此刻心跳氣喘,眼睛發紅,一顆心已飄飄蕩蕩地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怎麼想得到這要命的無常已離他不到半寸。

誰知竟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小心她的手!她手指有毒針!」

魏麻衣陡然一驚,狂吼一聲,舉手一掌,將蘇櫻推出數尺。

蘇櫻身體撞到樹上,瞪眼瞧著來人,只見來人是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這個少年臉上斑斑駁駁,也不知有多少刀疤,驟看像是丑得很怕人,但仔細一看,他臉上卻像是連一條刀疤也沒有了,只覺他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又直又挺,薄薄的嘴唇,懶洋洋的笑意……

小魚兒?!這個名字竟似一道閃電突地劃過蘇櫻的腦袋。

「你……你是誰?」魏麻衣瞧著小魚兒也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厲聲道。

小魚兒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想聽聽這『移花接玉』的秘密。」

小魚兒倒真未想到去方便方便都能遇見這種事兒,聽這兩人的談話他依然知道了很多事情,但如今需要知道的更多。

此時,只有他一人。當然也只有他一個人,難道誰還能想象在小魚兒方便時,移花宮的邀月、憐星兩位宮主會跟過來么?

魏麻衣冷哼道:「別以為你救了我,我便會讓你分享這『移花接玉『的秘密!」

小魚兒還未說話,此時蘇櫻半倚在樹旁嬌笑道:「什麼叫好心沒好報?這不便是么?」說著一雙星似地眸子瞧著小魚兒。

小魚兒沖蘇櫻憊懶地一笑,對魏麻衣道:「如果這秘密是由這個女人說出來的,我還是不練也罷!」

魏麻衣道:「為何?」

小魚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因為如果是由她說出來的,你練到一百歲也休想練得成,何況你連五十歲都未必活得到哩!」

蘇櫻吃吃笑道:「這話倒也不錯。」

的確,從蘇櫻口中說出的「移花接玉」任是誰也得掂量掂量,只因這個女子實在太過聰明狡猾。

小魚兒又道:「但這秘密若由我說出來,不出三天,你就可練成,只因我所知道的,乃是移花接玉功的速成捷徑。」

魏麻衣聽得臉都熱了起來,忍不住動容道:「只要你真能說出來,我……」他忽然回過神來,厲聲道:「你會有這麼好心,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小魚兒正色道:「我當然是有目的,只因魏無牙那隻老鼠是我天大的仇人,我聽你們方才的言論便知你也是恨透了魏無牙,既然你我的目的相同,何不聯合起來一起去對付那隻老鼠?」

他卻只說魏無牙是他的仇人,隻字不提他此番來的目的是為救被困的林珏。

魏無牙叫道:「你要去找魏無牙報仇?」

小魚兒道:「不錯!」

魏麻衣顫聲問道:「你可知魏無牙是個怎樣可怕的人物?說不定你此番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小魚兒嚴肅道:「便是如此,也誓要報血海深仇!」

魏麻衣垂下了頭,他低聲道:「好,好得很!」

小魚兒笑道:「你這是同意了?」

「同意?不……」魏麻衣陰測測地笑著抬起頭來,「雖然小兄弟不怕魏無牙,但我還是怕得很……」

「哦?」

魏麻衣接道:「雖然我不忍對蘇櫻怎樣,但是對你,我卻是不用有什麼負擔的……」

小魚兒像是剛剛才明白過來魏麻衣的意思,縮著身子一退,急聲喝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麻衣笑道:「沒有什麼意思,便是你不說,我自有千種萬種法子逼你說出來!」

「你,你……」小魚兒瞪大眼睛,像是根本不相信此人竟會說出這番話,「你……你莫忘了剛剛是我救了你!」

魏麻衣點頭道:「不錯,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我並沒有要求你救我,所以也說不上欠你什麼恩情……」說著便欲走近小魚兒。

小魚兒不禁後退著破口大罵,什麼「臭狗屎」「烏龜王八孫子」怎麼難聽罵什麼。

魏麻衣好似看出了小魚兒的「色厲內荏」,渾然不管小魚兒口中的髒話漸漸走近。

小魚兒漲紅了臉,大叫起來:「你,你……不要過來,我告訴你龜孫子就是啦!」

魏麻衣面露喜色,急道:「你還不快說!」瞧他那模樣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小魚兒道:「你可要仔細聽著,我一面說,你一面練!」他緩緩接道,「移花接玉的行功要訣,第一步就是要你手為腳,倒立而起,昂起頭,分開雙足屏息靜氣。」

魏麻衣皺眉道:「這算什麼功夫?」

小魚兒正色道:「你要知道,移花接玉的最大奧妙,就是一切都反其道而行,練功的姿勢,自然也得要如此。」

魏麻衣雖然有些懷疑,但只要能學到移花接玉,他委實不惜犧牲一切,只要有一點機會,他也不肯錯過,蘇櫻抿嘴在一旁瞧著,也不說話。

只見魏麻衣身子一挺,已倒立而起,雙足微分,頭抬得高高的,那模樣活脫脫脫是一隻蛤蟆。

小魚兒扳著臉瞧著,腦上連一絲笑容也沒有,道:「膝蓋再彎些,頭再拾高些。」

魏麻衣倒真聽話得很,立刻照話做了,道:「這樣行了么?」

小魚兒道:「馬馬虎虎,將就使得了。」

說完了這句話,就再也沒有下文。

要知魏麻友縱然內力深湛,但這姿勢實在要命,武功再高的人擺出這種姿勢,也不免吃力得很。

盞茶工夫過後,魏麻衣頭上已快流汗,忍不住道:「還要等多久?」

小魚兒道:「好,現在你真氣已沉至胸膛,第一步已可算準備好,第二步的功夫未做前,先得放個屁。」

魏麻衣怒道:「我看你簡直在放屁。」他雖然又驚又怒,但生怕前功盡棄,還是不敢站起。

小魚兒正色道:「你要知道,屁乃人身內之濁氣,我要你放屁,正是要你先將體內濁氣驅出,然後才能開始練功夫。」這世上任何一個嚴師也沒有他此時這般認真嚴肅。

魏麻衣聽小魚兒要他放屁,心中一想,這倒也有理,只好放了個屁,要知內功高明的人,本可隨意控制自己身體里的氣脈,放個屁並非難事,蘇櫻早巳掩住鼻子,轉過身去,肩頭不停的在動,像是忍不住要笑,小魚兒卻仍是一本正經,道:「這個屁要脫下褲子來放才算的。」

魏麻衣道:「脫,脫……」他臉已脹得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了。

小魚兒道:「這一步就叫做脫了褲子放屁,放個痛快。」

要知魏麻衣非但不是獃子,而且陰沉狡猾,只不過想學「移花接玉」的心太熱了一些,頭未免有些暈了,正是所謂「利令智昏」,小魚兒才會有機可乘。

此刻魏麻衣越聽越不對,翻身躍起,怒道:「這……這究竟算什麼功夫?」

小魚兒還是板住臉,道,「這就叫獃子放屁功,那比移花接玉可要厲害多了!」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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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坑爹的穿越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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