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那些記憶

那些溫暖和流年記憶可以依舊光鮮亮麗的存於腦海，不被時光所風化。

「師兄啊，你看這山間多美啊。」江心許一臉愜意的倚在竹藤椅上，雙目微眯，唇紅齒白的皎好少年。

一旁正在溫茶的宋涯聞言溫和地展露笑顏，「璟之啊，你怎生得這樣一副清秀的模樣啊？讓那些女子都不及呢。」

聽得宋涯這樣說江心許突然就紅了臉，「師，師兄，我怎會是女孩子啊！」宋涯哈哈笑着，說是玩笑話這才讓江心許鬆了一口氣。

宋涯看江心許漲紅的一張臉，便給她遞過去一杯清茶。「這碧螺春可是今年才出採的春茶，璟之試試吧。」

江心許接過雙魚荷青瓷杯，正要入口，卻被宋涯給戲謔了一句「師弟，你可別向從前那樣牛飲啊，這茶可是上好的茶，不比一般。別一口下去什麼都沒品出來就沒了啊。」說完宋涯還故意端起自己的茶杯細細品啄了一番，以此來「打擊」下她。

江心許一看可不樂意了，居然被師兄戲謔一番，憋著嘴慢慢將茶水送入口中。果然，清新自然，一股山林間的清雅便在口中暈開。「果然如師兄說的，好茶。淡雅又不失茶葉真味，清新怡人之味啊。」

宋涯笑着晃了晃頭，不說什麼只給她又倒了一杯。這二人但凡練完劍便會對坐於這碧峰竹林里對飲談笑。好不風雅自在，沒有外面的亂世廝殺、兵戈相向。

時光就此留戀於這山野清風裏，靜好絢爛。有的歲月，便如那彌山的花，蒼穹的飛鳥，自在而又讓人覺得美麗。

九月，長學司里的弟子都必須參加考核，分文武二試。

這一年，江心許也有十六年歲，宋涯剛好及弱冠，就這麼過了七年時光。

都是一襲白衣的長學司弟子，偏偏江心許和宋涯二人站在一起惹風華，一個清秀無邪，一個俊朗非凡，都似那山間的白色山茶花，突然讓世界就此美好。

江心許和宋涯雙雙持劍走出文試殿。「璟之，今日文試如何啊？」宋涯並肩站在江璟之右邊，側過頭笑問他。

「師兄你知道我最怕背書了！什麼《孫膜兵法》、《六韜》、還有我最怕的《資治通鑒》，我頭都痛了。」江心許一臉不開心，清秀的眉都皺到一起了。

宋涯哈哈大笑一陣，「你呀，誰叫你平日裏習文不認真呢。若是這次沒考好，師父準是要罰你的。」

江心許聽宋涯這麼一說更絕望了，「師兄，你就不能安慰下我嗎？還拿師父來嚇我。我是你親師弟啊。」江心許欲哭無淚啊。

「哈哈，好了，不礙事。這不是還有武試嗎，武試璟之可要好好來啊。師兄看好你！」

江心許開朗地笑起來，「好，我不會給師父師兄丟臉的！」說話間考核官司空忌便領着紀查閣的弟子來了，一時眾弟子們都規規矩矩站成兩行。抱劍給司空忌行禮「弟子拜見師叔（師父）」。

司空忌掃了一眼眾人，接過侍者呈上來的召卷宣讀。

隨後紀查閣長閣軒清師兄按照規則讓大家依次比試，贏的可以進入下一輪，直到只剩下最後二人決鬥。一番又一輪的比試過來，只剩下了四人。

宋涯、江心許和一個司空忌的一個關門弟子還有一位才入長學司三年的師弟。這四人兩兩比試，宋涯和司空忌的弟子第一輪，結果毫無懸念，宋涯順利進去下一場。

而這邊的江心許也和師弟開始了，這個師弟是陳國的一位旁繫世子。一上來就對江心許出招，江心許應付自如，雖然背書不行，但是劍術倒是挺出色的。幾十招下來，二人還是未分出勝負。

「陳師弟，你挺厲害啊！」江心許一邊比試着一邊讚許地說着。「才來三年便可將劍術習得如此好，不錯！」

那邊的陳世子可不在意這師兄的讚賞，反而出招更甚。

「哼，江師兄還是小心看劍吧。」江心許感覺到這師弟似乎有些不友善，便也認真地應對起來。

江心許果然不辜負師父和師兄平日裏屢次教導，劍術很好，一直佔着上風。

就在大家以為要結束時，那陳世子竟然從靴子裏抽出一把銀制小鏢，對着江心許就脫手甩出去。大家都很驚訝，這簡直始料未及！「小心！！」江心許用劍閃電般擋掉，卻見那陳世子很快的將劍指過來。

「哐！」一聲，只見陳世子跌坐在地上，略是狼狽。

就在剛剛那一剎，宋涯一手攬過江心許，一腳踢掉陳世子的劍然後揮掌把他打落在地上。

「陳宇，你好大的膽子！」宋涯冷冷地說，目光里頓時一片寒意。

「哼，他衛國如今欺凌我陳國，江心許的父親鐵騎踏我河山屠我城池。我為陳國世子，雖為王族旁系，可我豈能冷眼坐視！」那陳世子站起來，一臉的羞憤。

「這本為亂世，多的是殺伐。弱者自然會被大國吞併，即使今日不是衛國，那他日也會是別的國家。這一切都與璟之無關，那是皇命，衛將軍不得不從。可是，若今日有人為了這傷他一分，我絕不輕饒！」宋涯確是怒了，剛剛那陳世子的劍指過來的時候，宋涯真的緊張了。沒做過多的想法就飛身出去，他只知道江心許不可以被別人傷害。

「罷了，成者為王，敗者流寇。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我陳宇聽憑處置。」說完那陳世子便將頭扭到一邊。

江心許被宋涯護在懷裏，抬頭看了眼此時的宋涯。英氣劍眉，鳳眼狹長，羽睫下一雙眼眸似星辰的幻滅。

突然江心許就臉紅起來，宋涯低頭看了一眼發獃的江心許突然笑笑。江心許才猛的清醒，立刻從他懷裏掙開。

這時，那邊的紀查閣長閣軒清帶人過來了。軒清先是恭敬地對着宋涯抱拳，「大師兄，陳宇師弟我們會按照規矩處罰，還請大師兄手下留情。」

宋涯冷哼，黑著一張臉說:「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